沉吟片刻,唐景虚道:“等‘祭桃’之时便知道了。”
“师父,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花倾尘忽然凑到唐景虚面前,两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自怜生走后你便日渐衰弱,别忽悠我们感染风寒,不信。”
“我瞒着你们的事那可多了去了。”唐景虚失笑,屈指不轻不重地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一下,“那怎么说你们会信?他勾走了我的魂,我这就是相思病,信吗?”
“信。”
应离蓦地蹦出一个字,惊得唐景虚含在嘴里的茶水喷了花倾尘一脸,他在那满是幽怨和狐疑的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干涩地“哈哈”笑了两声:“胡说八道什么呢,别在这碍眼了,都出去,为师躺着歇会儿,走走走。”
花倾尘若有所思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咧嘴笑得高深莫测,一副“我懂,我都懂”的模样,唐景虚被他笑得莫名心虚,对着他的腿踹了一脚,向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笑个屁,出去。”
自家师父这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让花倾尘倍感身心愉悦,他轻哼着小曲儿伸长手一把揽住了应离脖子,乐呵呵地走了出去。
唐景虚长长吁了口气,拉过被子倒头便睡。
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极细微的响动,可他实在疲惫得厉害,挣扎着抬不起眼皮,也就懒得搭理,甚是心宽地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是殷怜生。
梦中殷怜生从一片烈火中淡笑着一步步走近,伸出手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在他耳畔一遍遍轻声喃喃:“唐景虚,你是我的臣,便是我的人。”
我的臣……我的人……
唐景虚皱紧了眉,急欲挣脱殷怜生的禁锢,不满地吼道:“殷怜生!你别给老子恃宠而骄!”
一声吼完,唐景虚猛地睁开了眼,他一身汗,也不知是棉被闷出来的还是被殷怜生逼出来的。
不过出了一身汗倒是舒适了不少,他转了个身正想在床上再赖一会儿,不曾想,蓦地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眼眸。
他挑挑眉,平静地拉开不知何时横在自己腰上的手,开口嗓音带着初醒的低哑:“你光着身子钻我被窝里……取暖?”
作者有话要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昨天去医院看眼睛,说是倒睫,护士拔了我三根睫毛,收了我103块〒_〒,啊,真没想过我的睫毛一根三十多......值钱......
第43章 问桃
“也可以这么说。”池惩扫了他一眼,掀开被子,拿起挂在一旁的长长黑布,将自己裹了起来。
唐景虚轻笑一声,坐起来整整衣裳,龇着牙说道:“你要是真冷,倒是买两件衣服穿穿啊,就算没钱,凭你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大街上讨讨还是会有的,裹着块破布能抵什么用?屁股蛋子都快露出来了。”
池惩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绷紧了腮帮子,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快要消失了吗?”
“哦,看出来了。”唐景虚单手撑着下巴,“所以呢,你想从本神官这里吸点气养养?那就很尴尬了,本神官气虚。”
“你真的一点儿都认不出我是谁吗?”池惩深深地看着他,一丝哀伤在眼底闪过,眼眸流转着复杂的异样情愫。
唐景虚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半天,摇头道:“我真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池惩转身重重地一脚踹开门,抬脚跨出一步,实在气不过,猛地几大步冲到唐景虚跟前,揪着他的衣领,怒发冲冠地吼道,“你活该被男人惦记!”
唐景虚受了他劈头盖脸的一吼,不满地扬了扬眉毛:“这两者有关系?”
池惩:“没有!我就是说来膈应你的!”
唐景虚:“……”
池惩气呼呼地又瞪了他一眼,回身走出房间,迎面撞上刚从外面回来听到响动来看看情况的花倾尘等人,瞬间变回孤傲的神情,斜睨了他们一眼,兀自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摔上了门。
花倾尘冲那紧闭着的房门翻了个白眼,半倚着门框,问道:“你和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孩子搅和个什么劲儿?”
唐景虚伸了个懒腰,脸颊带着刚睡醒的淡淡红晕,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倒是让花倾尘和应离稍微放下了心,他扫了眼墙上的小洞,勾唇低笑了两声,意有所指道:“可有什么发现?”
闻言,花倾尘与应离对视了一眼,随即谨慎地关上门,走到唐景虚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和小三到镇上走了一遍,发现镇里不过百口人,男人都是外面来的,没有孩子,也没有老翁。”
唐景虚略一沉吟,正色道:“听着有些蹊跷,但不乏凑巧的可能性,我找人问问。”
花倾尘不解:“问谁?”
应离:“徐韬。”
唐景虚点点头,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示意道:“来,给为师接上。”
自殷怜生离开后,帮唐景虚联络神官这一类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了花倾尘身上,毕竟应离那家伙除了吃就知道装死,两个多月下来,花倾尘倒是习惯了,他抬指抵在唐景虚太阳穴上,默念了两句,指尖发出淡淡的蓝光。
下一刻,徐韬的声音在唐景虚脑海中响起:“唐将军?”
“嗯,是我。”唐景虚笑着和他寒暄了两句才进入正题,“不知徐先生可有听说过桃花溪?”
“桃花溪?”徐韬想了想,“略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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