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穆事人就职于贵族府中,被贵族赏识则有可能获得贵族身份。
贵族亦分三六九等,大量的土地、财富和知识,集中在极少部分人手中。
竹青炽向赛米尔提出编户及均购并行土地法,即普查人口落户,土地按照用途分为甲乙丙丁地,甲地允许用作任何用途,乙地允许建造住宅和商铺,丙地允许放牧和耕种,丁地为山泽林地,允许渔猎。
丁丙之地按照每户的人口及地理位置分配,甲地允许贵族重金购买,贵族雇佣他人负责丙地需支付国家规定数量的金银币,不愿支付则可对外出售土地,价格由国家规定,乙地价高者得。
看似给了贵族特权,实际上是要将土地和一部分财富由贵族手中拿回来。
国家出售土地所得的部分金银币用以建造国学,聘请教授,将对每个贵族进行考核,优胜劣汰,未能通过考核的贵族将失去原先到一定年纪就能获得家中传承的官位。
国学分科小班教学,所有人种都可以接受教育,但限制名额。
新法推行困难重重,甚至以有偏激的贵族试图行刺他,希望以此来阻止新法推行。
赛米尔还记得那日在朝堂之上,扎菲尔与百官对辩,他有匡扶社稷之才,所作所为,足以名留青史,可他心中没有情爱,他为何断情绝爱。
赛米尔开始害怕,害怕哪天睁开眼睛,竹青炽就只剩下一个名字写在史册上。
赛米尔想要天下尽在掌握,竹青炽让一切都照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只是人心不足,他要的远不止这些。
只要赛米尔信任他,刀山火海,他都愿意去,赛米尔不吝啬给竹青炽任何官位、爵位,甚至有些讨他欢心的意思,对赛米尔来说,这无疑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他身后没有家族,没有子嗣,没有党羽,他所得的一切,在死后都将化为乌有,赛米尔只需要他绝对忠诚。
赛米尔甚至想占有他的一切,不止是忠诚,他身上美好的一切,赛米尔都想拥有。
竹青炽又一次得胜归来,赛米尔在宫中设宴为他庆贺,只有他与赛米尔两个人的庆功宴。
赛米尔已然有些脱离群臣的意思,竹青炽意识到这很危险,一国之君,不能只听一臣之言,有失公允,于国不利:“陛下,高树靡阴,独木不林,臣可以独,君不能孤。”
赛米尔执壶自饮,有些兴意阑珊,原本还以为他会高兴。
可赛米尔也明白,他必须任用一些大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才能瓦解世家大族之间串通一气的局势,竹青炽只能推波助澜,替他受人指骂,其余的,必须由别的贵族来做:“扎菲尔,你的心是铁焊的吗。”
赛米尔将自己觉得最好的给他,不问他的意愿,是否就像他执意把沈缙云圈在京城一般:“陛下,你我只能是君臣。”
赛米尔满不在乎的笑道:“若我不愿只做君臣呢?”赛米尔断定,竹青炽不会因此离开他,故而有些肆无忌惮,他可以给竹青炽想要的一切,那他有点的过分要求又怎样,没有什么是得来不用费工夫的。
而竹青炽选择逃避:“陛下,你醉了。”
“扎菲尔,你知道吗,每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想与你翻云覆雨。”赛米尔喜欢在言语上占他的便宜,因为动手打不过他。
竹青炽垂着眼睑并不理会他,赛米尔一旦耍起无赖,最好是不要去理会,否则只会愈演愈烈。
赛米尔笑道:“回答我,你这算恃宠而骄,扎菲尔。”
竹青炽只觉一阵头疼,赛米尔却心情大好,想一出是一出:“扎菲尔,你脸上沾了东西。”
竹青炽知道他向来花样百出,并不着急动手,先问道:“沾在哪里。”
赛米尔伸手指指嘴角,竹青炽这才伸手去摸,赛米尔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我骗你的,在脸颊上。”
竹青炽又伸手去摸脸颊,赛米尔几乎快憋不出笑了:“不对,在鼻子上。”
竹青炽自觉受骗,不再听信赛米尔的话,赛米尔这才收了笑:“说真的,我拿给你看。”
说着探身过去,跟他挨的极近,指腹扫过他的鼻尖,附身印上一吻,心满意足的坐了回去。
蛮不讲理,荒唐幼稚,竹青炽觉得用这八个字来形容此刻的赛米尔无比适宜,却也不见得,有多抗拒,自己这是怎么了。
第32章 武曲(七)
赛米尔偷得一日闲,只可惜他新任的军司马忙得很。
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赛米尔得了空闲,就只想待在一眼能看见竹青炽的地方,可惜军司马今日不想有人打扰他。
赛米尔只得闲坐书房,翻看伊本从汴国带入宫中的戏本,看到一句题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倒是佳句,却说这出《牡丹亭》缠绵过头,也只能写在戏本里,赛米尔兴意阑珊的问侍者:“军司马可是忙完了?”
这才不到半个时辰,陛下已然坐不住了,军司马哪有这么快就忙完的,侍者不敢明言,只得说:“陛下,这一时半会的,司马只怕不得空。”
朝政,朝政,他心中只有朝政。
赛米尔也只能用朝政绑着他,汴国有句话老说的好:“先投其所好,后得制其命。”
赛米尔无奈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跟朕去一趟司马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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