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未出嫁的女子,出门在外必须蒙上面纱,只有在神乐节,女孩被允许在心仪对象面前解下面纱:“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得不承认,阿依莎是个迷人的姑娘,只是竹青炽着实不解风情:“抱歉殿下,我跟不上你的舞步。”
赛米尔一直关注着竹青炽,赛米尔从台上走下来,径直牵起竹青炽的双手,皮笑肉不笑的同他说:“那么我来教你怎么跟上阿依莎的舞步。”
又不是一定要他跟阿依莎成为夫妻,竟连春宵一度的机会都不肯给她,这将是阿依莎过的最失败的一个神乐节,他必须做点什么。
这个男人未免,太自律了些,哪有猫儿不偷腥的,何况在北溟这是被允许的。
赛米尔每次在神乐节邀请女孩跳舞,意味着那个女孩将成为王妃,所有世家的小姐都在好奇,这一次国主会邀请哪个姑娘跳舞。
竹青炽才到北溟不久,还不太听得懂北溟话,伊本与其他的姑娘跳舞去了,阿依莎也回到了独舞区,没有人告诉他,方才赛米尔对他说了什么。
竹青炽真的跟不上赛米尔的舞步,就只能尽量避免踩到赛米尔,疑惑道:“陛下…”
这句赛米尔听懂了,竹青炽是在叫他,语言上不能沟通,赛米尔便用肢体来告诉竹青炽该如何跟上他的舞步。
从一开始单纯想为阿依莎找台阶下,到后来耐心去教会竹青炽每一个动作,他的扎菲尔果真是聪明,不仅学的快,也很快发现了他的别有用意,赛米尔笑道:“如果你不愿意跳女步,我来跳也没关系。”
赛米尔换了步调,竹青炽猜到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自由欢快的舞步,让人不自觉放开手脚,跟随赛米尔的舞步。
曲终,女方提裙别步,男方膝跪亲吻女方的指尖,宣示将与她共度一夜,就算不能结为夫妻,也始终对她保持真诚的敬意。
赛米尔穿的是长袍,也脱下翎羽帽学姑娘们别开步子,竹青炽不解其意,却让赛米尔的样子逗笑了,微扬唇角,被四周的氛围所感染,学着旁人单膝跪地,在赛米尔指间碰唇,柔软得,温暖得,缓缓流过心田。
赛米尔宫中不乏美人,此刻觉得,在扎菲尔面前,她们都黯然失色,他沉静内敛,骁勇睿智,伊本所言,他穷极爱恨,不过是责任,若能在他心中博得一席之地,必定能够留住他。
赛米尔觉得将指间温热的触感,转移到唇上应当更好…
回过神来,荒唐的念头犹如春风吹过的野原那般葱郁遍地,他想,他明白为什么觉得阿依莎跟扎菲尔站在一起他会觉得碍眼了:“听不懂更好,就让你先欠着。”
竹青炽听不明白,只点头示意,第二天伊本回来,竹青炽学话问他,伊本脸色换了几轮,想了又想,只得说:“陛下在对你表示友好和信任。”也不算他说谎吧。
竹青炽:“原是如此。”
赛米尔起先任竹青炽为六品教训,渐养成一个习惯,一旦朝廷里有什么让他烦心的事,他就会去校场找竹青炽,酣畅淋漓的打一场。
每次他精疲力尽得躺在校场的演武台上,赛米尔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扎菲尔,你习武有多少年了。”
伊本尽职尽责的代为转述,竹青炽在武场上更随性些,踞坐仰靠旗杆,汗水自颈间滑入衣襟,消失无踪,三岁学文,六岁习武:“至今约莫有二十五年了。”
二十五年,赛米尔觉得他看着不像有那么大岁数:“日复一日,不觉得厌烦吗?”
竹青炽笑道:“外臣一生嗜武,并不觉得厌烦。”
他始终自称外臣,也罢,不急于一时,赛米尔笑道:“朕甘拜下风。”
赛米尔今日只与竹青炽比试拳脚,不用兵刃,竹青炽有意在引导赛米尔,让他不至□□速败下阵来:“陛下下盘不稳,我们上桩打。”
赛米尔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上桩?”
竹青炽一指:“梅花桩,陛下见过的。”
赛米尔是见过,不止一次,竹青炽在桩上简直如履平地,在平地尚且逊他一筹,别提上桩了:“外忧内患啊。”
赛米尔上桩自是不稳,好在有人不时扶携,这才没掉下桩去,赛米尔一次又一次去验证那种微妙得触感所带来不知名的情愫,直到那位以耐心著称的教训都不耐烦为止:“势定身稳,足下三点。”
赛米尔像是气馁,又有点无奈,语调缠绵,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扎菲尔,我站不稳。”
可惜赛米尔将媚眼抛给了瞎子看,竹青炽浑然不觉::“多练。”
赛米尔有意让竹青炽涉政,慢慢将他由军中拉到朝堂上来,竹青炽无疑是一把趁手的利刃,他在北溟没什么好忌惮得,大可放开手脚帮赛米尔去压制朝中的世家,赛米尔让他成为众矢之的,亦给他绝对的信任和权利。
赛米尔想将被分散的王权从世家手中拿回来,北溟国内的贵族垄断知识、土地和财富,以至于朝中无庶民。
列国环伺,仅依靠不足总人口十分之一的贵族,北溟的政体迟早会分崩瓦解。
北溟国内有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口是被俘的异族人,这些人沦为奴隶,另外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的人口被称为乐目人,他们为贵族耕种土地,将近四分之一的人口为穆事人,他们被允许从商,接受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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