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阳睁开眼,面前竟是一片虚无。那人,明明刚解开了锦布?
“喂——”他喊了一声。“你为何不走——你是人啊——”那温热的呼吸和手掌,分明是人啊。
可他为何不跟着他一起走呢?
诗阳只感觉心中一梗,回头看,身后是一扇紧闭的高大城门,红字镂着“地府”。而往前看,微光打开了一个镜面。想来就是回去的门。
……
“小王爷?小王爷?”
诗阳朦朦胧胧睁开眼,就看见安莹的脸。
“快些起来,吃点东西。过一会儿容回就来了。”安莹一边念叨着一边准备好热水。“昨日一出门到了夜里才回,外面还飘着雨,也不知道让人撑伞陪着来。”
掀了被子坐起身,诗阳瞅瞅刚打开的窗。原来是天亮了。
他笑嘻嘻的应着安莹,又四处摸索着自己的中衣。
安莹瞅见了,舒口气道:“昨夜里我给你放在枕头底下了,还有那卷子,就搁在桌子上。”说完就径自开了门出去准备膳食了。
伸手往枕下一摸,掏出一把白面的折扇。说到这扇子,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被火烧坏了一角,可那天他醒来睁开眼,就发现床头放了一把折扇。他打开扇面,发现被焚毁了的洞消失了。也问了诗霖和容回,没人修过,也没本事修成这样。
真是……奇怪。
诗阳盯着折扇看了好一会,自己拿了床头叠好的白袍子穿上,又把折扇别好,才去洗漱。
昨夜的小雨已经停了,地上的湿润还尚且可以见得。
刚进了正厅坐下,就有人进来禀告。
“小王爷,容将军来了。”
随后瞧见家丁身后进来一个人,已经脱了朝服换了便装。
“这么快?”诗阳一块点心刚塞进嘴里。
容回白了他一眼,“没有小王爷在路上摆粥摊子,自然回来的快。”
额……
诗阳起身,抓了一块点心塞进容回嘴里。道,“赏!”
一旁的安莹不禁噗呲一声笑出来。
容回寒着脸,再看诗阳已经一个箭步到了门口,“走,去东方家。”
知道小王爷来了,东方老将军带着夫人偏是迎出了正厅。
老将军也是刚下早朝没一会儿,恭敬的行了礼,大手一挥笑道:“下官这就去把那蛐蛐笼拿来。”
蛐蛐笼?
容回嫌弃的看了一眼旁边捂脸的人。
诗阳这才想起,自己每次来这将军府都是找东方家的小儿子要蛐蛐的。于是上前一把抓住了老将军,正色道,“将军,本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东方小姐。”不是为了蛐蛐……
东方将军胡子一颤。
吞吐道:“小女如今被贼人绑去,不如小王爷等一段时日……待我找到了小女,再给王爷送过去?”
诗阳差点吐血。
好不容易说清了意图,诗阳和容回才叫了东方小姐的贴身丫鬟一起,到了东方月的房内。
“那日也没什么稀奇事,就和往常一样。小姐用完了晚饭便回了房间,后来说什么有个姐妹来找她,便出去了。没过一会就回来了。然后奴婢伺候小姐睡了之后,就退下了……谁料第二日清晨……小姐就不见了。”丫鬟梨花带雨的说完,便不停扣头,“小王爷,容将军,一定救我家小姐啊。我家小姐……没人……没人可以依靠啊。”
诗阳哪里禁得住这样的跪拜,赶忙让人拉起了丫鬟。
“本王和容将军一定救你家小姐回来。”
容回望了望四周的物件和摆设。低声在诗阳耳边说到:“这东方月怎么也是东方家的小姐,怎么闺房里连样珍贵的物件都没有?”
诗阳顿首。的确,就算是节省,也不至于啊。再想想这丫鬟说的话。于是着人闭了房门,倚在显得陈旧的桌子边,问道:“东方家的嫡出小姐,说起来也是名门。怎会无依无靠?”
那丫鬟一见门都闩上了,便哭着回,“王爷有所不知,我家小姐虽是嫡出…可夫人和将军本是父母联姻,夫人生下小姐也去了。我们小姐…打小就是被人欺负大的啊……”
怪不得被劫走了个女儿,一家人还这么淡然自若的过日子。诗阳拍拍额头,看向一直背着身的容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拍拍胸脯道:“放心吧,别人不救,本王救!”
那丫鬟听了这话,破涕为笑,连声拜谢。
他收了脸上一贯挂着的笑,小声道;“这嫡出的小姐都没人救,那我等庶出的,岂不是要坐以待毙。”
容回沉默了良久,也是忽然开口,“诗阳,这些被抓的,都是嫡出小姐。”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次好像真不同以往的采花贼。
从东方家出来,诗阳和容回让人牵了马,两人边走边聊。
诗阳道:“你闻到了吗?东方月的房里有股奇怪的香味。”自从发现她被人劫走后,除了官府的人进去过一次,便没人再开过门。
“我问了那丫鬟,她说以前东方月不用熏香,房里也没有香炉。这味道一定与和采花贼有关。”诗阳说完了,伸了一个懒腰。
容回也自然是闻见了那味道,道:“官府也查了那香味,并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是无毒。”
无毒?总不能是采花贼喜欢浑身香香的吧?
这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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