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玉衡峰除了沈温红倒还有可取之处。”
“荆,去看下院子。”她侧头与身旁男子吩咐,男子应是进了屋。
顾鹤之微笑地对季渝说:“这几日,你让红红留我这可好?”
季渝道:“听他的。”
红红晃着脑袋,天真无邪。
等于箜忙完事儿,跑到玉衡阁寻红红时,被季渝告知,红红找漂亮姐姐去了。于箜一头雾水,稍一打听,知那西蜀傀儡世家的少主住在玉衡峰,寻路而去,一路到了远山来客。
刚进院,就看到一个身着紫色轻装的女子抓着红红的手臂,手里拿着不知名的东西,正在红红脸上比划。护弟心切于箜急忙跑了过去,拦在女子面前,怒问:“你干什么?”
顾鹤之见状,站起来,“这是哪峰的小子?”
于箜把红红拽到身后,“你不许欺负他。”
顾鹤之奇了,她道:“我这个前主人还没说话呢。”
她仔细打量了于箜一圈,这小子生得眉清目秀,护着红红这一姿势倒是跟小时候的季渝有点相似,她玩心起了,便说:“我前几日得了鲛人珠,这鲛人珠清澈透丽,是适合做傀儡双目的好材料,我心喜红红,便想替他换了眼。”
于箜喉间一动,他不确定地问:“那你要做什么?”
顾鹤之玉指搭在下颚,眼睛转了两圈,缓缓开口:“这肯定要先挖目,不过你放心,红红不比修士,这刨了眼睛,也不会掉血,鲛人珠那么好看,挺适合红红不是吗?”
于箜拉着红红退了几步,他颤抖着开口:“妖女……”
顾鹤之忽地响起了银铃笑声,她捂着嘴说道:“你这孩子着实有趣了些,比季渝那个榆木脑袋好多了。开玩笑的,鲛人珠适合做耳坠,红红这么好看,应该打扮一番不是吗?”
她说完又怕无人捧场,侧头问一旁的人,“荆,你说,这耳坠我也给你做一份可好?”
荆垂首,嗓音低沉沙哑:“您喜欢就好。”
“你也太无趣了吧?”
顾鹤之回头看向于箜:“小子,你当个向导,领我游玩一番如何,要是我开心了,我就不逗红红了。”
于箜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想去哪?”
顾鹤之侧目,红唇微动。
“天玑禁地。”
于箜一听,倒是愣了一下,“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顾鹤之唇角微抬,“谁知道呢?我这人就喜欢破地方。”
于箜又问:“你说真的吗,我带你去了,你就不闹红红了。”
顾鹤之低笑:“我像出尔反尔的人吗?”
于箜想了会,牵着红红的手,“红红,我们一会去个地方玩。”又对着顾鹤之询问:“那走?”
“好的。”
天玑峰属天虚七峰之一,天虚剑阁排行下来第三峰,其中,便坐落着天虚剑阁建派以来的门派禁地。天虚剑阁的门派从不婉拒各峰弟子前来修炼,它坐落在天玑山腰,贴着陡峭石壁往深处走,便是一帘水中洞天,因所处环境,它隐蔽又深奥。若非本门弟子带路,外派人是寻不到这地方。
于箜领着人走到水流深处,穿过瀑布,进了这水帘洞天。入眼是一条青泥小路,延至深处高台,小路双边是深不见底的深崖,洞中空旷,滴水声音回荡许久。
于箜说道:“这便是天玑禁地,不过也只是禁地外围。”
红红好奇四处环顾,于箜见他样子,又说:“往年门派大比后,便会有师兄到这修炼,这里虽说禁地,却无禁地之实。”
顾鹤之呵呵地笑了几声,声音回荡,“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天虚剑阁的人被庇护,倒也是没感受到这禁地内的剑意。天玑禁地,又叫天虚剑冢,这可埋葬无数名剑。”
顾鹤之看着前方,垂首低笑,“即便是我,也怕走不到中央高台,不过也罢……”她从纳戒中,拿出一个青花瓷瓶,似有怀念,又多是不舍。
“传言,天虚剑阁每位修士陨落时,他的本命剑就会回归剑冢,如果在这剑冢寻到剑,便是无主了。”
顾鹤之问:“小子,你可会把你的本命剑丢在此地。”
于箜反对道:“剑修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那就是了,我有一故人,多年未有他消息。”
“我不知他是死是活,想要来这剑冢讨个心安。”
于箜看着那瓷瓶,心稍软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是道侣吗?我听闻您好几百年未曾来过剑阁了。”
顾鹤之闻言失笑:“不是,他可不是我的道侣,是挚友哦。”
“倒是那玉衡阁主,现在一副吊儿郎当样,可不是抛弃道侣还活得自在。”
于箜歪头,看向红红,“师伯有道侣了?”
红红皱着眉,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是有没有?”
红红傻傻地笑了,笑得摇晃着身子,跌坐再地。
于箜叹了气,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又替他拍掉些许尘土。
顾鹤之没注意两小孩的童言童语,她小心翼翼地拔开了瓶塞,一股剑气震裂了青花瓷瓶,飞到剑冢中间,瞬间百剑争鸣。她紧张地看着那剑意,看着它飞到中央,却始终不去寻主。
此刻的玉衡峰峰下,一身着玉衡服饰的弟子正在清扫门前雪,却被天玑峰的剑气惊了神,他猛地望向天玑峰的方向,目光痴迷,“花醉剑意……果然,花醉还在天虚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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