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麻溜就顺坡下了:“喔,叔叔?”
他俊眉微挑,故作质疑道:“骗人,这种美味,当叔叔的哪里会做?”
……
糯糯可不知道他大侄子在霍潜大魔王那边可劲吹他,不证明他的实力誓不罢休。
他正面临育儿问题。
自从崽崽会跑会跳后,这类问题就从没停止过。等他会说话了,那更是层现措出。
除了黏人好斗,他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崽子家庭观很不寻常。
起因是崽崽送走了阮红尘一家后,偷偷和糯糯咬耳朵:哥哥们怎么叫常霁叔叔作“爹爹”呀?
糯糯一瞬间是崩溃的:“怎么,你阮姨姨奶了你半个月,你不知道她和常霁是夫妻吗?
”
崽崽迟疑了一会儿,道:“知道的呀,常霁叔叔在的时候帮阮姨姨带孩子,不在的时候就是给阮姨姨爹爹找稀罕玩意儿,准备讨好他老人家。平常都听阮姨姨的话,阮姨姨不在他就听哥哥们的话。他们是夫妻。”
糯糯:他说的每句话单独拎出来都是对的,可我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回到家,给两只婆婆鸟的食槽里添粮的时候,崽崽嫌弃地打了个喷嚏:“我是不是也要叫这两只鸟作爹爹。”
糯糯惊了:“……啊?啥玩意?”
两只婆婆鸟本来在外边兜了一圈,正快快活活要回来吃粮,一瞧见崽崽蹲在空鸟笼前边就吓得原路返回了。连根毛都不让这酷爱捕鸟的熊孩子碰。
“常霁叔叔专门伺候两个哥哥和他们的miamia,所以哥哥们才尊称他爹爹是吗?”崽崽不情不愿,“这两只笨鸟也唯你命令是从,我是不是也早该叫他们爹爹?”
糯糯哑口无言,举着糯糯狂奔到小镇上,带他见他羊妈妈和养羊的老翁,问道:“羊和爷爷什么关系?”
崽崽开心地要抱羊妈妈,抢答道:“夫妻关系!”
老爷爷石化了,羊妈妈发出见到干儿子的兴奋咩咩叫声。
糯糯又指羊妈妈和边上蹭奶喝的小野猫:“它们呢?”
崽崽抢答更快了:“miamia和崽崽的关系。”
糯糯跑出去,指面摊上擦桌子的的五大三粗壮伙计和坐在一边看话本的瘦削老板:“他们呢,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崽崽从不嫌糯糯重复问他问题。大人么,都以为崽崽很笨要经常重复才不会忘记,他可以接受miamia这么傻乎乎的。
宽宏大量的聪明崽还学会了举一反三:“擦桌桌的是‘相公’,坐在一边看话本玩的是‘娘子’。”
面摊老板的话本掉了,露出老板呆滞的面容。
伙计吓坏,赶忙扑到老板膝盖上叫冤求饶:“不是我,我没往外说。卿卿你信我,我真没把咱两的事往外说!”
面摊老板把他推开,转眼就找擀面杖,当街上演家暴。
糯糯举着罪魁祸首崽崽脚底抹油,心中好生羞愧:
都是我的错,是我叫崽崽没爹爹,害他以为一个家中只应当有母子关系,而所谓的“爹爹”近似于跟班小厮。
这必须得纠正,马上纠正。
不然将来带崽崽给他爹霍潜看,崽子嘴巴上叫爹,扭头就使唤上霍潜……
两父子会打起来的吧?
第79章 舅舅
让崽崽清楚地认识到“爹爹”是何物, 那是不可能的。不只是他一个崽,几乎所有的幼崽在生命之初都只认可哺育他们的母亲, 而对父亲的存在毫无概念。
当他们再长大一点, 蓦然回首发现身边还有父亲的存在时, 崽子们一开始都是排斥的:整个世界难道不该是我和我娘亲的二人世界吗?有你什么事呀?入侵者,滚出!
崽子身边没有这个形象, 倒不至于有多么激烈的抵触心理。只是被教导“一家三口”的概念时昂起圆溜溜的脸盘子:“一……二……”
三呢?
他懵逼地望向他肚皮底下的鹦鹉精,还手贱地戳了戳:“三?”
鹦鹉精本在午睡,猫崽肚皮下软乎乎暖洋洋的,格外惬意。多睡一睡感觉伤口都要好得更快了啾。
这会儿突然被戳醒,歪头回想了一下半梦半醒间听到的话, 继而露出一朵圆溜溜的腮红和惊恐的小眼神。腮红精二话不说起立,炸起头顶的软毛, 扑扇着翅膀冲出窗户。
糯糯追上去:“你伤还没好全!贸然飞出去恐有危险。”
“十里八乡就你家崽子爱叼别的精怪,你管好他我就安全了。”鹦鹉精恨恨飞远,又羞又囧,“什么一家三口, 你……你家崽子,小小年纪就那样色眯眯的……他做什么要与我做两口子,我不要,不要!”
“我……我这就叫我叔叔来打你崽儿!”鹦鹉精色厉内敛吼,拍翅膀飞没影了。
糯糯无辜脸捏崽崽的屁股蛋儿, 对鹦鹉精的脑补能力叹为观止:“我们家糖糖只是个孩子呀。”
糖糖这个孩子还没学会“爹爹”的正确用法, 就和霍潜大魔王狭路相逢了。
起因是糯糯和崽崽失了阮红尘的约束之后, 不出半天便双双沉迷羊奶的醇香之中。糯糯不仅没成功给崽崽断奶,还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两只猫早中晚都吃奶,晚上就一猫在床头放一袋羊奶当夜宵。不过几天功夫,双双胖到看不见脖子。
糯糯心道这样不行,这样下去崽崽快从猫崽变成猪崽了,开始培养崽崽对别的食物的兴趣。一天两回地带他出去逛附近的大集买买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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