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兰想了想,道:“是我们来早了,我们俩也是在附近办事,又一时心急想见叶师兄,于是就赶过来了,那恕我们唐突了,先行告辞,师兄保重。”
说罢拉着依依不舍的张施贤匆忙离开。
张施贤边走边叨咕着:“没说要住客栈啊,这边客栈贵不贵啊,师兄你带钱了吗......”
河边重归宁静。
叶云亭望向齐潇,后者的脸上忽白忽红很是精彩。
齐潇心虚地低着头,抱着叶云亭的胳膊,摇尾乞怜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我知道很多事你想问,回家再说吧......”
叶云亭喘息了好一阵才冷静下来,轻轻点头以示同意。
回到家,齐潇将叶云亭扶到茶几旁坐下,殷勤地沏茶倒水,确定自己招待周到了,才笑眯眯地开口:“对不起啊......你也看出来了吧,我这......确实有一些事......一直瞒着你......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叶云亭叹气道:“我没怪你,只是......突然得知,被吓了一跳而已。你......真的已被正名?”
齐潇道:“是......大约一月前......”
叶云亭道:“谁人做的,如何做到的?”
齐潇道:“这个有点复杂,我就简单说吧,总之就是,我当年所属的那个门派,风间道,被灭门了你知道的吧?然后其实,风间道的新宗主,她当时没死。”
叶云亭一滞,新任宗主姜芷继任风间道的第五日,这个门派就被认定为九冥宫邪教同党,一齐被灭了。那年姜芷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逃了,但总之仙盟的通缉名单上赫然也有她的名字。
齐潇继续道:“几个月前,她突然找到了我。她说,她阅过风间道的卷宗,知道我影间的身份,但门派覆灭时,卷宗已毁,我本是孤儿,根本无法证明我的身份。但她自认为自己仍是宗主,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帮我正名,恢复正道身份。”
叶云亭道:“她如何做到?”
齐潇道:“我其实一开始压根也没相信她,毕竟就算卷宗还在,能证明我是风间道门人,但风间道本身也已经被划为邪教了,能有什么办法?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当时就劝她,别放在心上,我并没有怪罪风间道,一切都是命数,反正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世人爱怎么评价我为何要理?”
叶云亭并不认同,但没说什么。
齐潇道:“但是那小姑娘啊,信誓旦旦的,笑着跟我说,她一定有办法。结果没想到,数月之后,她竟然真做到了。
“她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也吓坏了。怎么正名的结果是,我成了玑珠岛的弟子?是前任玑珠岛主派入九冥宫的影间?”
玑珠岛,是仙盟中专修武技的一个派系,该门派实力强劲,做派飞扬跋扈,岛上弟子出门在外基本都是横着走的。
“然后她就解释给我,既然我旧的身份完全无迹可寻,那便只要再造一个新的身份即可,反正旧身份已死无对证,谁也无法证明这个新身份是假的。
“我十几年前混入九冥宫时,当年的岛主现已退隐,这个姜芷,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真的搞到了一份天衣无缝的玑珠岛卷宗,上有老岛主的亲手笔迹和印鉴,卷宗的陈旧程度也做的跟存放了十几年一模一样,这造假水平真是无懈可击。”
叶云亭却道:“一份卷宗,他们就真信了?难道没人想到要寻老岛主来对峙?”
齐潇笑道:“当然有啊!这里就更精彩了!老岛主退隐多年,谁也不知道他归隐到何处了,一听有人想唤他出来对峙,现任岛主方怜君立马翻脸了!
“方怜君你知道吧?就那个凶残暴躁的姐姐,那一身武艺练的啊,单指取命、徒手掏心,脾气又火爆,谁敢惹她?她当即就怒了,说怎么着,你对我们老岛主有什么意见?什么屁大点的事,还敢劳烦我们老岛主出来让你问话?
“在场的仙首和长老们全都吓得不敢出声,几个胆子大的连忙上前安抚方怜君息怒。这事就这么过了。从那时起,仙盟就撤回了对我的通缉,我的新身份也被公开认定了。”
他说得有些口干,忙喝下一大口茶。
叶云亭道:“那为何不告知我?”
齐潇挤眉弄眼,带着万分的诚恳和歉意道:“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反正不管正不正名,你一直都相信我的。”
叶云亭同他对视片刻,叹息道:“你怕,我知道你恢复了自由身,却为了照顾我,不得不继续困在这竹轩里过这种日子,怕我因此内疚是吗?所以你宁愿让我觉得,窝在这里生活,只是因为你怕被人追杀,不是为了迁就我是吗?”
齐潇忙起身,贴到叶云亭身上,搂住他脖子,腻歪地轻摇着他,柔声道:“轩哥哥,我都坦白了,就别怪我了呗?”
叶云亭轻揉着他搭在自己胸前的细瘦手腕。
“我两个师弟,为何会来此寻我?”叶云亭道。
齐潇身子一滞,笑道:“你傻了,你当年为什么被逐出师门的?不就是为了包庇我这个魔教余孽吗?那既然我都被正名了,你的罪名不就一并洗清了吗?肯定是你师兄心疼你想你了,想接你重归师门,这不是好事吗?等蛊毒解了之后,你回去齐云山,那么多师兄弟照顾你,多好?”
叶云亭道:“你去天虚门找过他们?你告之他们我在此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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