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美心善,大致就是说的她了吧,要是可以我真想叫她一声母亲,我…”
“别说了。”终于,商齐脸上滑落一行清泪:“别说了。”
齐令接过婢女送来的帕子,轻轻擦拭商齐的泪水:“哭过了吃些东西吧,念贵妃可不舍得她的宝贝儿子们饿着。”
“饿坏了,母妃就会来骂我了不是吗?”商齐希望是这样。
可齐令不想编谎话骗他,而且念贵妃就躺在他们面前:“商齐,她已经走了。”
走了,没了,那…“齐令,你不可以,你不可以。”
商齐突然陷入慌张,齐令紧紧搂着他:“我不会,我一直都会在。”
念贵妃下日举国哀伤,墓门合上那一刻商澜欲扑上去,却被商齐死死抱住:“哥你放开我,你让我再看看母妃,再看一眼,好不好。”
商齐也想看,可他心里明白,总是要告别的:“十一,让母妃安心的去吧。”
当晚,商齐提了很多酒去了栖梧宫北面最高的楼阁,幼时念贵妃常带着两个孩子在夏日的晚上来带这里啃着西瓜看着星星。
后来儿子长大了,课业多了,也就很少来了。
今晚商齐就是很想来这里。
齐令在外面找了一大圈没找着商齐,还是小允子提出来这儿,结果一上去就看到醉成烂泥的商齐。
他想去抱他回房,却不想商齐抱着柱子不撒手:“我不走!不走。”
无奈只能陪他坐在这里,商齐歪歪斜斜倒在齐令身上,口齿不清说:“母妃说,人死后,嗝,会变成星星。”
“是吗?这样想着,夜晚也没那么寂寞了。”齐令应着。
“所以,我来这里了,想着可以离母妃近一些。”商齐望着天,就好像念贵妃真的在看着他一样。
齐令忽然问:“若是可以,你想要如何处置曹家人?”
“处置?”商齐想了很久:“毕竟,嗝,是母妃的娘家,那便赏他们白绫十丈,烈火数里,允了,允了他们愿追随母妃而去的心意。”
齐令死缠烂打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商齐要出宫去散心,看到商齐来告假商君以为他想开了,想出去换换心情,喜滋滋的准了。
“你看,你说我好看,为了你我可是连面具都不带了。”丝毫不避讳路人的眼光,语气里满满的都是讨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特别认真的考虑了一个问题:这一篇是个悲剧,那要是最后不咋地悲,我会不会挨锤。
第44章 第 44 章
商齐又怎么会不知这是齐令在变着法的哄自己开心,说:“是是是,这世间就没谁能比你更好看了,我们这是去哪儿?”
“扬州。”
扬州,曹家祖宅所在之处。
“为何?”
“送你一份礼物。”
一路上商齐明着问,暗着诈,都没能知晓这礼物是什么,直到————
直到他和齐令一块儿站在山坡上,看着山下曹家祖宅被烈火吞噬,偏院下人惊慌逃窜,主屋的主子们却一点声响都没有。
商齐问:“为什么他们都不逃?”
这里的他们自然是指主屋里的主子们。
“他们早已被十丈白绫悬挂于房梁之上,如何逃?”这话从齐令口中说出竟不觉得残忍,反倒是十分的自然,似乎这本就是他们的下场。
“白绫十丈,烈火数里。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齐令逆光而立,他背后是熊熊火海,把这人映衬的愈发耀眼。
自从念贵妃走了之后,商澜整个人沉稳了不少,看起来可靠极了,这对商君来说是难得的一个喜讯了。
许是因为冤枉了念贵妃,太后对这两兄弟心有愧疚,连带着几个月都派人送了好一些东西来。
可两兄弟似乎不买账,这些东西送来他们看了眼就放仓库了。
又是年关,看着各国使臣朝拜,有望向高位上少了一个人,商齐食不知味,把苦涩的酒当成水一样喝。
宴会上不见庄子复,也没有看到东陵来的王使官,在庄子复作为质子的这几年,王使官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西原,想来二人又在殿外叙旧了吧。
殿外,庄子复和王使官相对而立,庄子复指腹摩擦着杯盏上的纹路:“父皇他还好吗?”
王使官答:“王上近几月以来,身体大不如前了,臣启程前几日他还念叨着说想念您了。”
“是吗?”庄子复仰头一口饮下杯里的酒:“本殿下也是,思念得紧呐。”
王使官会心一笑:“那殿下何不考虑回去。”
“嗯。”庄子复不再说话,王使官便陪着他在外面站着也不着急要个答复,反正还要在西原国逗留几日。
突然庄子复开口:“我母妃的仇,算是报了。”
“嗯?”王使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庄子复在说什么。
庄子复摸了摸腰间的一枚玉佩:“那个女人死了。”
“殿下您做的?”王使官胆战心惊,这位主子在西原国还能搞出这样的事情。
“嗯,不过插手的不多,只能算是引导。”庄子复十分自信:“你放心好了,没人知道是本殿下做的。”
王使官这才放心:“这就好这就好。”
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商君准许庄子复和齐令去驿站和东陵来的人好好聚一聚,不知道谈了些什么,只看到齐令从驿站出来漫无目的的在京城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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