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十分危险,他念头转了一次就强忍着不去多想。
第5章
船一靠岸,蓝裂云就急不可耐地往合欢宫而去。谁料屋漏偏逢连夜雨,离合欢宫还有十几里的路程,就看到乌云翻滚,尘烟几乎笼罩着整个天空,天际尽头隐约燃烧着大片的三昧真火,显然是有元婴修士在斗法。
蓝裂云本该避开,但他心急火燎,顾不得许多,于是隐藏身形,悄悄往合欢宫潜行。
越是靠近合欢宫,杀伐声越是清晰。于是蓝裂云找到一个落单的低阶弟子,设法将他生擒了,盘问之后才知道,原来合欢宫和玉坤门在火并。
这两个门派多年前乃是一脉,都是双修门派,练的功法也大抵相似,玉坤门的开山祖师据说就是合欢宫的出走弟子。可是后来不知怎的成了死敌,两个门派互相抢夺弟子还是小事,常常大打出手,死伤无数。这次是连双方的元婴修者都出了手,显然是不会善了。
“快跑啊!合欢宫的杀过来了!”
“长老败了吗?不会吧?这么快!”
“不知道,快走,快走!”
……
那被擒弟子露出慌乱之色,显然也是玉坤门的弟子。蓝裂云也没为难他,放他走了。
这种邪修门派的教义就是唯欲至上,香火情并不深,那些身居高位的弟子平时又个个左拥右抱,别人同他自然更没有多少情分,是以门派高手一落败,其余都是树倒猢狲散。
蓝裂云极少涉足南荒洲,更别提遇到门派火并,这时看到前方玉坤门的弟子纷纷掉头往自己身后的方向跑去,不由呆了一呆。
本来他还在僻静处,谁知玉坤门一溃退,彷佛潮涌,他站在当中岿然不动,反倒更是明显。
蓝裂云郁闷得几乎要吐血,早知如此,他还凑什么热闹。当即架起了飞行法器,疾驰而去。
他所用的飞行法器是妖墨蝶的翅膀炼制,通体漆黑如墨,在这满天乌云暴雨将倾的时候并不显眼,可是盖不住追兵似乎是好几个金丹高手,没几下他就听到身后有好几个人的飞行法器被打落。
他就不该用这套只能算普通的飞行法器的,本以为很快就会结丹,用不着飞行法器,于是将常用的那套留在了逍遥城,而且照日经金丹期的御空速度十分强大,他也早就倒背如流,只要结了丹,他立刻就能用上了。可是他没想到横生了这许多波折,只能磕磕碰碰地用着这套妖墨蝶翅。
果然没过半晌的功夫,妖墨蝶翅就被打成粉碎,他只觉得身体一沉,便坠了下来,从一丈多高的半空跌到地上。
就地侧翻,他待要取出识海中的射日弓,脖子上已被人架上了一柄长剑,随后肩膀从两边被人按住。
来捉人的队伍显然是十分熟练,两个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他几乎半身酸麻,不能动弹,另一个人便摘下了他手指上的纳元戒,把他全身上下值钱的东西都摸了个遍。好在他这次出走匆忙,并没有多少好东西在身上,射日弓也在识海中,只可惜了那一囊的灵箭。
第四个人修为更深,随意看了看他的脸,发现他脸上灰扑扑的,于是随手打了个除尘诀,端详一番,对其余三人说:“这个带走。”转身便离开了。
蓝裂云目眦尽裂,怒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只是路过的!”
“哪个玉坤门的不是这么说?”一个合欢宫的弟子笑嘻嘻的道,“你们玉坤门的可真没种,老的抢了我们宫主的人不肯承认,小的连师门都不认了。”
“我真不是玉坤门的弟子!”
“那你倒说说,你是哪个门派的?”
蓝裂云登时语塞,他断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逍遥城的城主,南荒洲的人大多不把东极洲放在眼里,甚至人口众多,繁衍兴盛的东极洲还是南荒洲的猎场,若不是常常有蓬莱洲的仙人涉足东极洲,东极洲早就血流漂杵了。
那人嗤笑了一声。就在这一愣神的时候,双腕已被人戴上了禁灵镣铐,镣铐颜色乌黑,中间连接的铁链极短,随后便被塞进了一辆马车。
说是马车,其实整个车厢就是一个大铁笼子,十分普通,没有符咒。不过戴了这种镣铐就不能动用真气,和凡人并无不同,就是塞在一个木笼子里也难解脱。
他自信以他的能力,要逃离也只是时间问题,射日弓就连普通箭支也是能御使的,因此并没有十分挣扎,苦思着离开的对策。
除他之外,笼子里还有三个人,手腕都是戴着镣铐,一个眉清目秀,只是长吁短叹,另一个是一个十四五的少年,脸上犹带稚气,不断流着眼泪,第三个面容间玉华流转,竟是个金丹期的修者,但见他玉面朱唇,十分美貌妖艳,靠在笼子边上,闭目不语。许是担忧他修为高深,那些合欢宫的弟子还在他的脚腕上钉了禁灵脚镣。
这三个显然都是玉坤门的弟子。蓝裂云唤了那金丹修者:“前辈!前辈!”
那金丹修者没理会他,反倒是那少年流泪道:“这位大哥,你不是我们玉坤门的人吧?竟然不识得碧霄宗师么?”
“我当然不是你们玉坤门的人。对了,你能不能跟他们说说,我不是玉坤门的人,把我放了?”
那少年呆滞了半晌,才道:“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啊!而且大哥你生得这么好,不是玉坤门的,也该是合欢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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