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阴路安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费言床边,声音压得很低,“我闻到了。”
费言疑惑,“闻到了什么?”
“血的味道。”
——
漆黑的夜里,一条小路蜿蜒到远方,看不见尽头。
下午还在家打老婆孩子的张父,此刻正举着酒瓶子醉醺醺的走在路上,一身酒气臭得连周围的鸟都给熏走了。
他嘴里骂骂咧咧,估计今天又把身上仅剩的钱输在了赌桌上。
“臭娘们,敢骗……敢骗……老子!”张父手一滑,直接将酒瓶啐了,“他妈的藏了钱还不给老子知道!老子……老子要是逮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东倒西歪,拿起半个酒瓶子继续晃里晃当地走,此时路上就他一人,月亮突然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操!什么破东西!”没了光源,他往前走的时候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踉跄几步后才站稳,这才回头仔细看,准备狠狠踹那东西两脚才发泄怒火。
结果这一看,他突然发出惨烈的叫声,“啊——”
刚刚绊倒他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颗骷髅头!
而那颗骷髅头,突然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笑声阴沉惊悚,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
张父直接将骷髅头踢得老远,这会儿酒也醒了大半,恐惧渐渐占据了他的心头,心跳吓得快要停止。他屁滚尿流地爬起来,也顾不上别的,只一个劲往前跑。
他使上全身力气,跑了一段时间后,气喘嘘嘘地停下来。
见鬼了这是!他这会儿脑子清醒过来,想着半夜在外面溜达难免撞鬼,一心念叨赶紧回家。
可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走了两个小时也没到。
往常醉着酒闭眼摸都能摸回家的路,他发誓不可能不记得。
张父心里又怕又急,双腿直打颤。这会儿累得火冒三丈,就着脚边的东西就踢了出去。
结果那东西是个圆的,还真顺着道滚了出去。
张父借着月光定睛一看,妈呀!这还是刚刚那个骷髅头!
这会儿他终于相信,自己是撞鬼了!走来走去又回到了原地!
那骷髅头滚着滚着突然不动了,正面朝着他,牙齿“咔擦咔擦”地动着,仿佛在咀嚼什么美味一般。
突然,它从地面上浮起,悬在空中,依旧发出尖利的笑声,它直接朝着男人的脖子攻击过去!
“啊——”这个只会对妻子孩子下毒手的男人,在面对厉鬼的袭击时却束手无策,“救命啊!救命啊……救命!救命!”
他脖子上痛得钻心,嘴上不停得喊着“救命”或者求饶的话,只盼望着这么做能捡回一条命。
可惜恶灵无情,也绝不会放过他。骷髅头紧紧咬着张父的脖子,血液不停地从男人的脖子里流出,又全数被它吞到骨头中。
它吞咽时还发出满足的喟叹声,伴随着“咕咚咕咚”吞咽血液的声音。而男人的求救声渐渐地弱下来,后来连呼吸声也没有了。
骷髅头终于停下来,它离开张父的脖子,整个骨骼都变成了鲜红色,像是被血染上去一样。
而顺势倒在地上的男人,嘴巴大张,眼珠快要瞪出来,他面容枯竭,脸色全青,只剩下了一张人皮包裹着骨头。
他死了,死成了一具干尸。
——
血的味道越来越重,连天灵这样嗜睡的都感觉到了。
四人感觉不对劲,来到前面大堂,大堂里的灯还开着,屋子里一股奇怪的混合的说不上来的味道。
费言注意到香炉上方还冒着烟,难道刚刚……有人来过?
这三更半夜的,为什么要在屋子里点香呢?
难道是小芳太思念亲人,半夜睡不着才起来给自己奶奶上了一柱想?这么一想也是合理的,费言便没在意,转头一看三人组都对着刘雪梅的房间门沉默着。
“怎么了?”费言不解,“这屋子怎么了?”
阴路安上前,刚准备敲门就听见小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你们在干嘛呢?”
费言被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刚刚她不是还没在这屋里吗?怎么一眨眼就出现了?
费言觉得周围的一切越来越诡异,他有些不安,但表面不动声色:“没事,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
小芳面露忧伤,“我刚刚做梦梦到我奶奶了,醒来就一直睡不着,我过来给她烧了点香。”
“这样啊。”费言松了口气,“怪不得这屋里的灯还开着。”
“你妈这边还好吗?没事吗?”
“没事。”小芳看着几人,“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吗?”
费言有些尴尬,四个陌生人住在只有女人的家里,大半夜还站在女主人的房门口,这种情况任谁判断,也只能是他们几个不像好人。
“嗯。刚刚听到了怪声,出来看一看。”费言询问,“话说,你这几晚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比如说‘新娘子’‘丁老头’之类的话?”
小芳被吓得脸色发白,她有些害怕,缩着脖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哥哥你喜欢大晚上说鬼故事吗?我不敢听。”
费言:“……”我真的不是在编故事。
小芳这意思就是没听见,可是这声音这么大,这么诡异,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姐姐,我害怕!”小芳拉住琥珀的隔壁,“你陪我一起睡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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