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的花邪川开始在道观嗷嗷乱叫,引得一路小道士异眼嘲笑,他跑到了广场,抱着脑袋被那群道士手里的剑吓得鼠窜,练武的道士也不练了,将他围起来嬉笑拿剑戳弄。
“是个疯了的妖怪,方才瞧他还那般威风凛凛,呸!”
花邪川蹲下来,瑟瑟发抖抱着脑袋哀求:“不要打我……我没有吃人,我听大哥的话……”
“妖怪哪有一个好东西,听说今日街巷才发生一起命案,死了三个人呢。这些妖邪除了害人还会什么?活该见一只杀一只……!”
“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是妖怪……我是人……啊!”后背被踹了一脚,花邪川面朝石板摔在地上。泄愤的道人围着他开始拳脚相加,妖道宿怨已是千百年,杀与被杀早就忘了谁是善恶。哀求变作哀嚎,他无力反抗,只能蜷着身子护住脑袋被一群人踢过来踩过去。
“你们在做什么!”猛然,一道清冷威严的低呵呵止了所有的欺凌,众师弟脸色一寒,该收手的收手,该收脚的收脚,个个低头垂眼不敢直视来人。
“拜见二师兄。”齐刷刷的行礼之中,蔺云琛垂眸,浅淡的目光落在地上蜷成一团的黑色。
“聚众殴打无辜,都给我去领罚!”蔺云琛蹙眉,面有一丝怒火。众师弟听出了二师兄的怒气,向来温和待人的二师兄也发起了脾气看来这次他们是真的摊事了。惹了二师兄就是得罪严苛冷酷的大师兄,大师兄要是怪罪下来,他们估计得被道鞭打的只剩半条命。
众人不敢多言,灰溜溜夹紧尾巴赶往受罚。
“……”见到这些欠抽的师弟们散去,蔺云琛才出声对花邪川说,“抱歉。”慈悲的面容上流露一丝自责,蔺云琛弯腰握住花邪川的胳膊,想要将他拉起来,可对方一直捂着脑袋不愿松开。
“花施主……?”蔺云琛察觉到花邪川在发抖。
突地,他想起那红衫子说,花邪川有疯病。想来他定是犯了病,不然以他的功力,方才那群弟子早就命丧黄泉。
“别怕,他们走了。”蔺云琛无奈叹息,遮着面容的手终于松开,花邪川怯怯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微微咬着唇角,伸手往头上乱薅,将浓密长发拨过来遮住脸蛋,然后像鬼一样坐起身来。
怕是真的疯了。蔺云琛无奈摇头,方才还那么缠人讨厌,现在倒让他心生怜悯。
他伸手将妖怪拽起来,然后有些好笑的说:“你这样,看得见走路?”
花邪川撇了撇头,然后支支吾吾说:“我……长的难看,怕吓到你。”说着伸手摸了摸眼睛的位置,“和我认识的一只邪灵说,我长得这么恐怖,出去一定会吓死人,所以才会被关着……”
“呵。”蔺云琛轻笑,“不过皮囊而已,相由心生,若你从善又何惧行面。”
“可……你是好人,我不想吓到你。”
“……”
“你……你真好看,可以告诉我名字吗?”说着,花邪川一个高大个子竟羞涩的搓了搓手,“大哥也救了我一次,你能当我二哥吗?”
“?”蔺云琛讶眉微挑,愣了一会,终于忍不住破开清冷噗嗤笑出来。
“称兄道弟便不用了,贫道早已斩断俗尘,相逢是缘分,便呼我姓名即可。我叫蔺云琛。”
花邪川连忙说:“我、我叫花邪川!”
“嗯。”蔺云琛点头,旋即又道,“你这样跑出来,那位红衣施主一定焦急,我送你到他身边。请紧随贫道。 ”
“嗯……”花邪川不确定的点了点头,然后隔着发帘缝隙偷偷打量蔺云琛。残碎的记忆又开始作怪,他默默看着眼前的身影,唇角不由勾起一丝得逞的浅笑。
原来,是叫蔺云琛啊。
☆、贪念
日照西斜,冰冷的天边一片胭脂霞色。
二殿下抄书抄的手酸。
“虽然说是受罚,也不用这么认真吧……铢衡,为什么你要信以为真的守着我抄书?”仇落抬眸,目光哀痛的望着一边咕噜咕噜喝酒的玉照官。
“答应了就要做到。”粉红霞光照在那铢衡侧脸,夕阳恰恰停留在那细长的脖子边缘,随着喉结的吞咽那抹艳色慢慢淹没在地平线。
仿佛吞下了人间所有的霞光。
“玉照官的肚子里定是五颜六色的。”仇落放下毛笔,支着下巴玩味的盯着那性感的颈部曲线,心想铢衡到底是否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撩人,然后又给了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因为下一刻铢衡就垂头摇着酒壶,闷闷说:“没了。”
“……”仇落有些讶异,这酒壶虽然小但是能装下足足一大坛的酒,这是什么肚子,才没几天就喝光了。
更犯规的是晃了一会儿铢衡便转过脑袋默默无语的朝着仇落。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是二殿下隔着那层红布也能想象出铢衡别扭又希冀的眼神了。
“今夜给你买,还是上次的那种?”
铢衡点头的速度都加快了。
“玉照官喝这么多酒也不醉一醉发酒疯,和灌白水一样,真是浪费。”仇落绞眉,若真有酒水能醉倒铢衡让他酒后乱性一回,他一定把那酒每年每年全部包下,天天灌给铢衡喝。
铢衡闻言煞有其事的抚了抚肚子,然后说:“其实会有一点醉,不过很快就被清化了。”不然也不会出现酒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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