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个头!”谢天机大惊,连忙将长剑带头抡向那具恐怖畸形的残躯,一声闷响木头身子摔在地上直接散架,他咬着牙关一脸恶心得将那颗人头踩下来,一脚踹飞老远。
继续向前,他又陆陆续续遇见几只相似的半肉半木的腐尸,也不知造出这些恐怖玩意儿的人是个什么武学痴种,所有腐尸念叨来去都是那句切磋。好在木头尸体攻击性不强,丑是丑了些。手上的剑都被他劈折一半,素白的绣鞋鞋底也踩了一层尸油。
约莫两刻,他终于穿过毒瘴,算是平安无事的来到昔日将秋城的主殿。
从高耸的石门进入便可见数丈一立的巨大石柱,柱高不见顶,仿若直达夜天。谢天机的身躯也属于魔族,所以能在黑夜视物。愈发往后,每一根石柱边都会放置一尊石像,石像之前统一放置香炉一顶。而石像边的石柱便会刻上或长或短的字,谢天机走到最近的一尊,抬眸细细辨别刻字。
这些刻字与现今的文字有些不同,更加繁复象形,但不碍于辨别。上面简要的记录了石像人的身份,妖界新都,段然,于妖历弘典十二年位列武试甲等,故立像以做后辈标榜。
“没想到段然也是出自将秋城。可惜。”段然也是一代猛将,四百多前年跟随绮部征战南北立下赫赫战功,只是五界之战妖界溃败,段然亦在大战光荣捐躯。
在这些石像之中,有许多妖魔都是战前便声名远扬的将军相臣,也有一代英豪卧龙。但他们大多数都在大战身亡捐躯,能存活下来的如今也没了音信。这处殿宇应该是用于陈列将秋城历来最为拔尖杰出的学员,供后辈瞻仰。如今将秋城已是破落至此威名不再,徒留这些英雄石像沉默黑暗。
诸多石像之中,谢天机一眼辨别出一尊与众不同的石像。说是石像它更与玉石接近,洁白素雅,持剑抱花。周遭的石像与之形成惨烈对比,瞬间显得身形粗大野蛮灰扑暗淡。谢天机睅目上靠一步,手指触碰微凉的石料,细腻滑感,是瓀石。
雕像很洁净,好像被人刚刚擦拭干净。低垂的眉眼顺下是微微翘起的唇角,如同云雾一般的衣衫环绕健美的身躯,石像右手拄着剑剑锋打磨的凛凛剔透,右手抱着的鲜花花瓣细致可数精美无比。整只石像栩栩如生,好似此人方接过谁人递来的花束正颔首款款道谢。
抱花拄剑的形象谢天机再熟悉不过,无非是姿势变了一小点,与他卧房的画像完全同一模样!
抱花杀生。
谢天机不敢相信亦不敢想象,只是默默将脑袋转到左侧的石柱边。果不其然,这尊石像的介绍语也很奇怪,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仙族。
“仙族……”他晃了晃脑袋凑近石柱,在仙族旁边记录功绩的那行小字已经被人刮掉了。但不消其他记录他也能知晓这尊石像雕刻的是谁。
仙族,仙界玉照官,战神铢衡!
铢衡竟然来过这样的狼虎之地,还将自己的塑像永远留在这座象征荣誉的殿宇……他不敢想象铢衡那段日子遭遇了什么,毕竟这是连妖魔之间都不会顾惜留情的残酷地狱。
石像被人动过,基座下还是普通石头雕刻的坐台。谢天机长叹一声,难怪铢衡性格如此极端,举止皆有难以克制的暴戾,他原本那样软弱的性格与身体,要经历怎样的残忍才能变成现在这般坚毅冰冷刀枪不入?
“嗯?”思索之间,一滴微凉落在谢天机发心,他下意识抹了一下,一抬头便看到一副凄美画面。
却见原本洁白无瑕的石像竟是血迹斑斑,两行猩红自石像的下眼睑蜿蜒而下……
铢衡,在冲他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ー-)?我回来了
☆、凶像
原本宁静祥和的石像逐渐被血色侵染,缭绕如云的仙衣亦是污迹斑斑,血沿着花瓣利剑流下,美丽变作狰狞,它好像刚从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回归,无言的描述着自己历经的惨痛不堪。石像的肚子里传来一如木尸人齿轮转动的声响,谢天机警惕起来,向后退上几步。
异瞳再度扫视眼前,目光落在头顶时,他看到一团灰仆仆的东西正悬在半空,不明的液体正从是从它滴落,砸在地上聚成小小一滩。没有什么气味,应该是水。
瓀石材质特殊,遇水如染血。
此地实在是古怪,不仅怨气丛生还腐尸遍地。其余石像还是照旧老样,唯有玉照官的石像被人调换,功绩也被消除。看来造成这般惨象的罪魁祸首与玉照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的所作所为似乎在为玉照官报仇泄恨。
铢衡之前向仇落说起过自己的猜想,他说那名刻意模仿他功体作恶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师兄,怡芳官穆御寒。
穆御寒虽是铢衡的师兄,但并非自小一同修炼。只是铢衡成名之后官居玉照,穆御寒是以同僚的身份成为铢衡的左右臂膀。两位仙官一见如故,时不时切磋武艺,这世上若真有一人对铢衡的武功了若指掌,非这位相识一千多年的怡芳官莫属。
仇落听闻后亦颇为重视,穆御寒战死魔界,或许就是那时那名幕后黑手将他的遗体做成丧偶。
但仇落只是表面迎合铢衡这样说,他心中还有一处疑惑。因为之前人牲案中,他借出大哥的那只秘密武器。
旻手头也有一只仙族,之前清理战场,旻的手下在一堆乱箭中捡到一具扎得犹如刺猬的仙族尸体。仙族要求魔界归还重要官员的尸首,可惜尸体上并没有能彰显身份的东西,他身上的银白战袍亦是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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