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二个字却好像十二只小猫爪,挠得二殿下心里又痒又痛,仇落屏息片刻旋即大喘一口气,“衡儿,你这样说,我总是往坏的地方想。”
“什么?”铢衡折过身咯咯笑起来,“你别胡思乱想,我又不是傻的。”
“是你别胡思乱想……”仇落上前半步伸过手指勾住铢衡一丝散落的鬓发,凑到鼻尖嗅了嗅接着折下一朵烈火般艳丽的花枝插进铢衡乌黑油亮的侧发,“好衡儿,想划船么,我细细告诉你我的想法。”
铢衡拢着发髻浅浅蹙眉点头应下。
这一片与奈何桥那方不同,宁静得诡异。灰暗的天空飘飞着黑色颗粒状的雾气,殷红色的忘川中浮动着银白光点,据说这些光点是亡魂饮下孟婆汤之后留下的前世执念。彼岸花从河岸烧到河底。
“……仇落……唔……”
铢衡紧紧抓住船舷,那朵娇艳的彼岸花顺着散乱的发髻滑到冶丽的粉靥。
“……会被瞧见的……呜……”
小船一深一浅的在水面漂流晃荡,仇落伏下身子气息浮乱凑到铢衡热红的耳边低哑安抚:“不会的。……这边连只鬼也没有……衡儿……扶好船,免得翻了……”
铢衡又羞又恼:“……你、你还晓得会……呜……会翻……”
“呵呵……”仇落失声发笑,“明明说要给你养一养,看来这想法并不实际。谁叫你说那些个话,戳的我心窝子都要化了……”
半个时辰之后,二殿下被甩了一巴掌,然后战战兢兢扶着双腿打颤的玉照官下了小舟。
“我这辈子也不会与你一同泛舟乘船了。”铢衡扶着腰气鼓鼓地扬起柳眉,“你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诓我!”
仇落摸了摸火辣辣作痛的脸蛋下一秒又笑的谄媚讨好:“要不……”
“不要!休想!那是不可能的!”铢衡倒豆子似的唠唠叨叨一大串,“你死了心吧,我拒绝!”
“有必要重复这么多遍么。”
“那你还想怎么样?等你说完我再一口回绝?”
“嗯……”二殿下自知有罪的摸了摸鼻尖,畏畏缩缩地应,“那就再歇会儿吧,我再抱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勉强诈尸一下…………最近要被学院的一系列操作逼疯了,令人智熄
我不是死了
我是快死了
回光返照的那种orz
☆、空巢老人艳冥主
二殿下这一顿如狼似虎的操作,令望乡台上瞧了全过程的谢天机登觉头顶绿的可以捉羊。
“我先带衡儿回去休息,一会儿——”
“滚。”
“——再回来。”
“滚。”
被自己绿是什么感觉。
只能眼馋还得忍受自己挑衅抵制的玑衡崇台玉主再深有体会不过。
谢天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要么仇落死,要么他死!这般一魂双体的局面,吃亏的只有他!
吹着阴风冷静片刻,谢天机终于候到他要见面的贵客。深深吐纳几口冷气,狐狸面具后射出两道精锐的光芒。
不是那只大邪物的气息。
“是你?”谢天机见到来的是那名神秘的黑斗笠不由讶眉,但略微一想,那只老邪物来了冥主的地盘,自然是屁颠屁颠去贴冥霆的冷板凳去了。
黑斗笠微微点头,接着活动骨节外露的手指从素黑的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纸。谢天机伸手一勾将软乎的羊皮接过展开细观。上头画着简易的妖界路线图,重要的地点标志着名称。仇落用自己的命交换了訾天啻的援手,他成功从魔界逃脱,现在便是履行诺言的时候。
“都是偏僻之地,人烟稀少的,作为逃命路线还是不错。只是若真要个个去往吞噬邪灵难免缓慢。斗笠兄,你也晓得我与他现在的处境,若要仇落行动更快,恐怕还得劳烦你们准备一只迅猛地异兽作为坐骑。”
上回争斗将绵绵走丢,也不知道小东西跑到了哪里。他原以为绵绵会寻着气味过来,没想到……这小畜生好像直接忘了他这个主子似的。
“嗯……”黑斗笠微微点头,喉间发出浑浊的应声。谢天机将羊皮纸卷好塞进衣袖,正事办完他那目光又打量地往黑斗笠身上贴。
黑斗笠的身高与铢衡不相上下。不过,他比铢衡更健壮一些,老东西这几百年又是得病又是受伤的,瘦的就剩一把骨头,也不知道仇落怎么养的。
似乎觉得谢天机的目光很不礼貌,黑斗笠立刻拔出落雪三叹将冰冷冷的剑更没有礼数地指向谢天机鼻尖。
“……诶,有话好说。我只是好奇你的模样。听仇落说你很有可能是铢衡的师兄怡芳官穆御寒,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举止诡异一边给铢衡添堵一边却又为他打抱不平。我呢,曾经也爱折腾铢衡,现在想来真没意思。说实话,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鄙夷他,觉得他就活该成为我的奴隶……”
“呵……”说到这里谢天机不由莞尔,“我私心觉得,他这样的仙人不该有什么大仇之人。好懂又好骗,还没有什么私心,这样的性子,报复起来也没有什么快意。”
谢天机抬眸,只见黑斗笠已转过头去,侧脸隐在纱笠认真的眺望远处。
望着眼前落寞冷清的身影,谢天机大脑不由因为内心不安地猜测而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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