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界,弱者没有说话的权利,哪怕他是王子。
尊魔得知之后恼怒不已,好不容易抽身瞧一瞧弱小可怜的仇落。安抚一番之后便被君明仪以文书未批改完毕的理由支走。那时候的小仇落还渴望父爱,瞧着父尊无奈离开,自个儿独自面对一脸阴森的君明仪,心里乱的像是一团麻。
毫不出意外,君明仪丧心病狂的将装伤的他拖起来罚了一顿,说他丢了自己的颜面。仇落没被群殴打废,却差点被君明仪打死。
后来仇落再也没敢装柔弱装到被人群殴的地步。
养伤期间一窝家臣带着数名孩童齐刷刷挤进他的殿宇,声泪俱下地向二殿下道歉,赔了一堆小山似的珍宝。后来仇落才知道,君明仪把那群人一个一个揪出来,利用职权好好的翻了他们本家的旧账。他的要求很明白,向仇落殿下道歉,只要得到他的原谅那此事一笔勾销。
那是仇落第一回尝到了权利的甜头。
“好了,既然二殿下有伤在身便好好休养。三日之后随吾上仙界观刑。”君明仪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盒丢到仇落桌前,又凝出一只乾坤袋投到仇落怀中,“孩子脾气合该改上一改,不是谁教你撒撒娇都能混过去。装疯卖傻的事还是继续,兴许能暂保你的小命。”
仇落支着下巴,似笑非笑:“多谢师尊提点。”
君明仪微微摇头:“狼崽子。”言罢便转身离去。
仇落瞧着师尊离去的背影,摸索乾坤袋之中果然触碰到满当的金银质感,那只精致的小木盒打开也没有什么,无非是愈伤丹药。仇落将黑漆漆的药丸捏在手里转上一圈,再凑到鼻尖嗅上一嗅,确定里头加了黄连之后立刻眉梢倒竖。
“师尊啊师尊,你可真是不留余力的折腾本殿。”
向掖吟玉讨要一碗蜂蜜水之后,二殿下愁容满面地就着甜味将苦涩的药丸囫囵吞下。掖吟玉站立一侧目光担忧,明明被契魔大人臭骂了一顿,二殿下怎么还高兴起来了……
仇落当然高兴,甚至还忍不住要哼哼小曲。
再过几日他便能瞧见铢衡,哪怕远远地瞧一眼。能见他安好,自然提前欢喜。
☆、初入仙界
虽然尊魔宠爱仇落饶了他的小命,但仇落犯的过错罪无可赦,表面惩罚还是要做出样子。原本尊魔是罚仇落禁足个三年五载但仇落在仁明殿疯疯癫癫也不是个事。
君明仪说得不错,装疯卖傻可以暂保仇落的小命。甚至可以借着疯病的由头,迈出禁锢他的仁明殿。
掖吟玉守在二殿下身边不敢离身半丈,活怕二殿下又发起疯来非要说自己是仙族的玉照官惹得愤怒的魔族群殴。
仇落抱着绵绵坐在仁明殿的门口,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观察各路势力。他害疯病的消息不胫而走,现在整个王城都晓得二殿下变成了傻子。信者自信疑者自疑,仇落每天就坐在门口打量着匿藏暗处的那些个监视他的眼睛,然后抱着绵绵傻笑。
临近前往仙界的头一天晚上,丹鸩才来瞧他。提着两壶酒,一袋子肉干。魔界秋期已至,隔不了多久便是仇落的生辰。丹鸩没有敲门,而是翻了围墙,进来的时候将站在桃花林里的仇落吓了一跳。
绵绵见到丹鸩到来不由亮爪咆哮,拱起后背蓄势待发。丹鸩瞧一眼绵绵,再将目光落在仇落身上。与战场那夜不同,此刻的丹鸩神情恢复如常,甚至有几分落寞。
“仇落,我听他们说,你疯了。”丹鸩嗤鼻,微微一笑,“我知道的,你又在做戏是罢。”
虽然言语如此,可那双异瞳中的哀伤有增无减。
“那夜……我不该那样骂你。但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丹鸩将手臂揽过来,仇落微微瑟缩,他害怕的动作终于戳穿丹鸩懊悔不已的心脏。
“仇落……我、我只是想让你回头……为了那个仙族,你将自己逼得太紧,我实在不愿意再瞧见你失魂落魄的模样。上回你便为他哭泣,我真的心如刀割。这次倒好,你彻底疯了……都怨我,我不该那样诋毁你……”
丹鸩揽住仇落痛哭起来,中间夹着嗷嗷直叫的绵绵。仇落心中五味杂陈,见丹鸩自责痛苦他却不敢如以往一般玩笑地拍着他的肩头嬉笑“骗你的,本殿下怎么会有事,本殿下可是天生奇才焉能轻易折服”。
哭上一会儿丹鸩迅速地收敛泪水,一抹泪花掬出笑脸:“我听尊魔说他许契魔带你去仙界一趟,虽然不知你是否能恢复,但私心我还是不愿你再瞧见那只仙族。他不过是利用你,将你害成这样,回去之后风风光光对你与他的恋情只字不提。你早日将他看透,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好了,我们去喝酒罢,你最爱的桂花酿。”
“……”仇落张了张口,却又无言可说,只好一笑,微微点头。
其实他不喜饮酒,不过是铢衡喜欢桂花酿,所以他总是变着法子诓丹鸩府上私酿的酒水。
两只魔头喝到一半兴意正上,掖吟玉忽然从桃树林子里窜过来,气喘吁吁地瞧着酒桌上的两位。匆匆向丹鸩行礼之后,掖吟玉面色难堪地对丹鸩说道:“丹公子,二殿下现在不宜饮酒,还请见谅。”
丹鸩蹙眉:“是伤势还未痊愈?”
“不是……”掖吟玉舔了舔唇角,为难地说,“只是殿下酒品不好,醉酒之后又会发疯说自己是玉照官,小的迫不得已,已经将酒窖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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