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半缕魂魄已然粉碎,另外半缕困在仇落体中无法抽脱。墨君为了最后那一击耗尽七成功体,仇落过度融合邪灵已然失控失心。
“仇落……”铢衡提剑蓝眸光彩漾动,“到这一刻,终究还是我来终止。”
墨染唇角溢出鲜血,周身被气浪轰得破烂,望着铢衡护在自己身前是,浅金的蛇眸忽然有一丝莫名的漾动。这丝漾动,令他蹦出铺天杀意。
“衡儿,杀了他。”墨染蛇眸一竖冷冷命令。
“……墨君,这一次,铢衡想任性一回。”铢衡掀唇一笑,握紧落雪三叹将冰雪功体激发至极限,黑雾漫天凝做墨雪,纷纷扬扬洒向仙界圣洁的土地。铢衡的目光忽然凛冽起来,充满杀气犹如杀人兵器一般直向仇落挥砍。
伴随利落攻击的是铢衡冷艳凛冽的喝骂:
“仇落,你不是说自己能控制住,信誓旦旦地告诉我不会有事?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特意来向仙族丢脸是不是!你不是说要和我白头偕老?可我铢衡没兴趣和一只邪物白头偕老!”
“再不清醒我便会杀了你!仇落!你听到没有!”
剑声相击激荡九天,划雪两截,快剑无情。仇落眉头狠狠蹙起,阴鸷地盯着铢衡却再无半丝笑意,他就是一头发狂的野兽,忘记了所有教养矜持爱恨情仇疯狂地攻击破坏。铢衡下手毫不留情,准着不伤及要害的地方尽力破坏仇落的行动,相较与墨君对战仇落的手脚收敛了一些,有时即将伤到铢衡便迅快收回。风霜大起,吹得铢衡仙衣猎猎。
“你还记得我,是吗。”
仇落无言以对,只是愤怒的挥舞爪子向铢衡身后的墨君发出怨怼的咆哮。
心里却在本能的告诫自己,不能伤到眼前这个人。稍稍碰一下心就会很疼!
留手的后果便是惨烈的暴打一顿,铢衡的腿脚素来狠厉,打得仇落抱头鼠窜嗷嗷大叫,身后的魔触也迅快的蔫了下去,铢衡一鼓作气势必要剥夺仇落再度为恶的能力,将仇落打得直接昏厥过去。
等仇落再度恢复清醒时,他已被锁在一间铁牢里,周身铁链缠绕稍稍动弹便叮叮当当。邪化的迹象并未褪去,但较之前发狂的状态好了很多。血红眼睛四下打量,蒙蔽的心神暗暗害怕。
隔上一会儿胳膊粗的铁栅门被人缓缓打开,进来一抹白云一般飘逸的素白,仇落亮出獠牙摆出凶恶的模样恶狠狠地盯着对方,张牙舞爪想要将他吓退。
对方笑了笑,冶丽的面容一缕愁色难退,瞧了他一会儿,那人踱到他身前温柔抚着他的脸颊喃喃:“瞧你,傻里傻气的,等你醒来,我定要添油加醋的嘲笑你一番。”
虽然听不大懂,但仇落还是觉得有些委屈,眼角烁烁地流出几许泪水喉间呜咽。对方见他哭泣也不由红眼,跪直身子伸手抱住他的脑袋,声音凄切:“仇落,委屈你了。他们想要杀你,我却一意孤行将你囚禁在此。只要有我在便没人敢取你性命……若连你也护不住,那这世间我恐怕也无能为力。”
仇落没有听懂他说什么,只是觉得他身上气息很好闻,好像在哪里闻过。他很喜欢,便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动那纤细雪白的脖颈。男子笑了笑,噙着泪花将手抚上他的心口。
“想要了吗?”明明是清冷的声音却撩得他五脏起火灼烧不已。
……
相处一段时日后,仇落勉强知道男子喃喃的一些声音是有特别意思的。有时候他脑袋里也会无缘无故冒出些奇特的发音来。不肯停歇的脑瓜开始琢磨歪法子,他觉得那个男人很好看,但是面上的表情总是哭笑交替不大开心。他有时候会带好吃的东西来,有时候空着手穿着单薄的衣衫与他做舒服快乐的事。等待男人到来的日子间隔越发长,从每日一见变作三四日才露上一面。
这次再看他,粉白美好的面容已然失色,好像即将开败的花朵,仇落眼巴巴地瞧着这个让他爱慕的男人,心里却莫名疼痛。
这次男人没有喃喃自语般先与他寒暄,他看起来很累,瘦的小脸溜尖,美丽的面皮上写满了失望。
“仇落,他们说我包庇你。他们说的不错……我便是在包庇你。”男子自嘲似的笑了笑,接着习惯地解开衣衫露出消瘦的身体,“我很快就将净邪之术修炼完毕,便不需再用交。合的笨法子。我还是高估了自己,你说得对,我真是老了,身子扛不住。”
细瘦的手指伸到仇落衣衫的系带前时,锋利的魔爪小心翼翼地抓住了那只瘦如白骨独存的手。
“……衡……”仇落含糊不清的喃喃,“衡……”
两行清泪落下。
仇落见美人落泪连忙伸手去擦,奈何魔爪锋利笨手笨脚划伤了美人脸蛋。
“你要清醒了是吗?”男子含泪勾唇,笑起来时病白的双颊腾起红晕,娇艳动人。
“……不、不要了……”仇落艰难地说道,“衡……”
冰冷寂静的牢狱,唯有两道紧紧相拥的身躯,相互依偎在残酷现实的世间,交换心跳呼吸、温度长情。
将近一月的净化早就让铢衡身体虚耗至极致,玉照殿外每天都有仙友来要他迟迟不肯交出仇落的解释。铢衡一改过去的事必有因因必说明的性子,只是对外含糊宣称自己将仇落囚禁牢狱驯服点化。但仙族其他人似乎并不对这个理由买账,以执武官为首的党羽更是指责铢衡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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