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有意偏袒铢衡却又不能明面,只好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关养伤。
白君则任劳任怨的扮演者和事老的角色,孜孜不倦为铢衡打点舆论。
风口浪尖上铢衡却不撞南墙不回头,顶着风口浪尖丢尽尊严一心一意要唤醒仇落。
“仇落,我等你娶我。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我们去三生石上留名牵线。名声,我不要了,和你比起来,虚名终究一文不值。”美人说着,面上又升起遐想的快意,那样真实,真实得虚伪。
仇落无言,只觉一阵心酸。
搂着怀里的温软,摩挲着质地熟悉的云烟料红纱,脑中的迷茫微微闪过一段残片。仇落没有瞧清楚,只好微微蹙眉,垂下脑袋轻轻在美人额头印上一吻。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真的很想记起你。”
“不然,我总觉得你在对着我思念另一个男人,心里嫉妒的厉害。”
☆、雪中送炭
仇落被扣押仙界这段日子,魔界动荡得厉害。界内动乱,魔族无暇顾及这位离经叛道的二殿下,而是延长脖颈观察这丕变的局势,倒是看起来与此事无甚关要的冥界,屡次三番来讨要仇落。
事到如今,冥霆也并不打算将仇落与冥界的深厚渊源公布于众。那并非光彩的事情,只是仇落协助墨君与玉照官斩杀一半邪神,另一半邪神功体受困于仇落体中无法清除,冥霆抛出极其冠冕堂皇的理由,说自己有把握清除仇落体内的邪神残念。
仙界以仇落尚不适宜出放恐生变数拖上一段时日,这段时间白君与凤仪轮番上阵劝服铢衡放手。素来最识大体的玉照官不知怎的就目光狭隘起来,关门歇庭引得满界怨声。
当日之况教邪气笼罩,无人知晓其中真相。仙界瞧见的,只是玉照官护在墨君身前持剑与发狂的仇落抗衡,争斗那样狠厉毫不留情,将邪魔击败之后玉照官却并不斩杀,反而以清化之言将之收入玉照殿。意味便是,清化之后,仇落还是他尊贵无比的二殿下,合该安全折返魔界,不可过于追究。
将仙界闹得仙心惶惶还趁墨君重伤加以攻击,之前还破坏仙门叫嚣血洗天门,当夜之事也有许多仙族在场,当时大家还以为是这位二殿下对玉照官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但现在风头变了,玉照官的行为让众仙舆论纷纷倒向另一边。
玉照官与这位二殿下竟真的大逆不道断袖私通,若真是如此,那玉照官实在是丢尽仙族颜面难担仙族信仰尊位。
位居高位,遭受审视必然更为苛刻。
甚至没有选择的自由。
“玉照官,奉墨君之命,即日起将邪魔押往冥界清化,望玉照官按令放人。”
牢外传来冰冷的传令,已至牢前,看来对方志在必得。仇落听见铢衡寒言拒绝,双方气氛隔着牢墙一堵都倍觉剑拔弩张。不知怎的,听到美人倔强的声音,更加加深了仇落离开的念想。
他的存在,给对方带来了不幸。
一只魔触钻出铁栅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铢衡的衣衫,感受到触手被一只温软手心握住之后,仇落朗声宣布:“让他带我走吧,我不喜欢这里。”
“……仇落!”
明明失忆了还是这般本性难移的口是心非。
另一人笑的更加深意:“玉照官,照办罢。看来二殿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是么?”
被五花大绑捆出去的时候,仇落扭过脑袋,看了白衣美人最后一眼。
“铢衡……”薄唇轻掀,吐露出的话语却是让仙眸微睅。
二殿下呆傻的面容此刻笑的云淡风轻,一如当年冷眼观世嗤嘲九天九地的模样。铢衡收敛表情,肃穆冷清的注视冥暝将仇落带出视线。
好像已然绝情断恨。
冥霆素来不掺和他界之事,但是四界还是要卖这只老艳鬼的面子。冥霆的冥军不伤不灭,实在是让人胆颤,本尊也是功体深厚,不得招惹。既然冥界愿意接仇落这只烫手山芋,白若珩心里还是想爽爽快快地丢出去,这样也不用他夹在铢衡与仙族之间为难。
冥界对此事十分低调,仅安排了冥暝与柳心接人,将仇落五花大绑是做个面子,出了仙界地盘便赶紧松开。瞧着仇落目色明亮周身邪气大减,还隐约透露仙冷之气,深谙其中因由的冥暝微微一笑,细网眼罩后透出凌冷的目光。
柳心瞧着昔日意气风发的二殿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不由唏嘘感叹,引起冥暝笑得更加花枝招展。
“暝郎,你笑什么……二殿下可是你的侄儿,就算他变作这般也不该耻笑。”柳心瞧起来有些不悦,冥暝伸手揽过爱人细腰,狐眼微眯:“也只有你这样单纯的小傻瓜才觉得他吃了苦头。小仇落这一身仙气加上来至少有五百年的道行,他这是占够了便宜,还赖着不肯走。”
仇落连睫毛也懒得动弹一根,瞧着冥暝继续安静的做傻子。
柳心实在看不出端倪,又不想和冥暝争论,只好转移话题提起魔界的动乱:“听说魔界因为二殿下放回玉照官甚至残害同族的事愤怒不已,甚至在王城发动□□。偏偏这时候……唉,冥界与魔界有一份姻缘,但照着冥主的性子怕是乐见魔君被拽下尊位了。”
冥暝点头肯定:“父王已经准备好恭贺新王的贺礼了。”
说着还特意瞧一眼仇落观察他的神色。但二殿下始终不动如山面不改色,反而揪着轿帘的坠子玩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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