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顺手抱过来一只,抚摸着小鹰乌黝黝的羽毛:“你的鹰真不错,我听说熬鹰熬鹰的,这也是熬出来的?”
虞劲烽道:“我这是从蛋开始孵起,所以听话得很,不需熬。缺点是野性有些不够。那种抓来的野鹰才要好好训练,用来获取猎物很不错。”
明染夸赞道:“啧啧,你还会孵蛋,果然能者无所不能。”
虞劲烽冷哼一声:“我能什么能,从小到大多少次求而不得,也只得受着。”去他身边坐下,一边抽了白鹭岛细图出来向他详细禀报天弥族人驻军之处及进攻策略。
从十天前开始,他的属下万年青等人拿着那个猴头身份牌分批进驻潜伏于白鹭岛中,如此那岛中发牌之人就觉察不到有大批外人潜入。等得一切就绪,放了小鹰给他,虞劲烽方才陪着明染上岛。他在舆图上一一标明各处分散潜藏的人手给明染看,天弥族人巡山很频繁,午后一次huáng昏一次,所以潜伏的兵士躲在树上居多。
言谈间小鹰陆陆续续飞回,虞劲烽将套环里的纸条一一看过,待看到其中一只时,拧眉道:“温嘉秀果然不高兴,说你本该坐镇后方,怎可深入敌腹。他会不会当是我撺掇的?”
明染道:“本来就是你撺掇的。”
虞劲烽yīn着脸道:“那你趁着天亮赶紧回去吧。”
明染笑道:“为你的美色所惑,不想回去。来来来我亲自给他回信,省得他错怪你。”
虞劲烽冷声道:“美色有什么用,也没见你放在眼里。”他迟疑片刻,凑得离明染近些,揽了他肩头在他耳边嘀咕着,语气幽怨:“小染,纵然只是随便跟我玩玩儿,也别玩儿得太不上心太不当一回事儿。”
明染微笑道:“瞧你天天酸的,别总是在意这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儿行不行?跟你说多少次了,怎么就是不听话。”
虞劲烽闻言,郁郁地叹了口气。明染瞥了他两眼,忽然回身把他按倒在大石上,温柔无比亲亲他的嘴唇:“这样行吗?”
虞劲烽接着叹息不止,微微侧过脸去:“好吧,说了座主不高兴,那以后不说。咱说点别的吧,你以后在海上走商船,我能入股不?我也想赚点银子出来,将来给弟兄们安家落户手头也方便些。”
明染道:“当然可以。但我不大会算账,回头我跟覆珠说一声,你和她慢慢儿商量去。”
虞劲烽不成想他答应得如此慡快,顿时喜出望外:“就知道座主不是小气人,那我可真去了。赚银子是好事儿,只是你只管把银子都用在你的明翔军身上,你觉得你那个永远也吃不饱,对北国奴颜卑骨上赶着上贡,遇事儿就知道挤兑你的国主表兄会放过你吗?”
明染顿时默然无语,提起国主,他也有些无奈,片刻后方道:“其实我表兄也并非对苍沛国就彻底的奴颜卑骨,他一直暗地里备战着。他只是胆小怕死,又喜欢歌舞升平,又太过儿女情长,又爱占我的便宜,又……唉,所以瞧着有些不靠谱而已。”
众人约定三更时分动手,是晚三更,隐隐海上出现几座大船的影子,接着数枚七彩火pào飞上天空,炸裂成一朵朵绚烂烟花。虞劲烽见温嘉秀等人已到位,于是拿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chuī响,却是太盛关外明染随手丢给他的那一支,凄厉而悠长的笛声混合内力远远传出,呕哑嘲哳要人命,林中飞鸟惊起野shòu潜奔,想来被他吓得魂飞魄散。
明染恨不得把耳朵塞住:“真难听。回头我抽空教教你怎么chuī。”
虞劲烽道:“一时片刻哪里学得会,我是用来传递消息指挥手下的,学不来那些风雅人,座主莫要太挑剔了。”起身往棒槌岩下俯瞰,隐隐能看到数条人影从四面呈合围之状迅速bī近天弥族人驻兵之地。天弥族人似乎也忽然发现有外敌侵入,营中隐约嘈杂声传来,于是道:“一个时辰后,座主随门生去北侧码头,看天弥族人如何láng狈逃离即可。”
他运筹帷幄成竹在胸的,明染夸赞道:“我门生厉害,才多久就懂得各种布阵谋略,可以出师了。”
温嘉秀指挥着兵士里应外合夺岛,东海明翔军已经闲置多年,终于有仗可打,皆勇猛异常。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天弥族人被这从天而降的敌人打得大败奔逃,眼见得北面似乎无敌人,于是纷纷往北面奔逃,码头上恰恰有几只船相候,于是上船láng狈逃离而去。
依着温嘉秀的意思,趁着士气大振之时,趁势将于白鹭岛相邻的几个小岛也给夺了,这次取得白鹭岛如此顺利,所占不过出其不意四字,若是等天弥族人反应过来,恐就没这般容易得手。那周边几个岛屿不如白鹭岛大,但零星分布在白鹭岛东北南三侧,作为护岛驻军之地却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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