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覆珠已经算了出来:“按照温大人提供的详单,再加上招兵买马的费用,总计得一千二百万两纹银,不包括以后的军饷。”
明染将明灼华面前的账目拿过来看了看,他从小一看账目就头疼,这次依旧没看懂,又不动声色推回去,随口道:“挺多的。”
闻人钰喃喃道:“是有点多,恐怕是难要出来。听说如今兵部拨个正常的军饷都很难,拖延很久还给的不够。”
第19章 第十九章
明染只能责无旁贷承揽下来:“我负责去要银子。还有,阿钰你防着那个叶之凉再来,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立时来跟我说,别自己独扛。”
等得诸人散尽,他把虞劲烽留下来,示意他在自己对面坐下,问道:“你适才盯着那俩丫头做什么?”
他单刀直入地,虞劲烽微有些尴尬,仍是实话实说:“羡慕你艳福不浅。”
明染道:“这俩丫头从小随着我长大,已经被我赐了家姓,算不得奴才。你若是想要,等你拿了正式的身份功名,我以嫁妹妹的礼数给你一个。”
虞劲烽愣住了,怔忪不语。明染见他迟疑,又道:“嫁妆万金之数不少一钱,你去云京打听打听,一品大臣家的姑娘出嫁,也就这个数。”
虞劲烽只好道:“说得好像我就认钱似的,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你总得让我想想。”
明染道:“好,你慢慢儿想去吧,想好了来跟我说。适才我等商议之事你也听了,我们几个想重建龙翔军,不单缺钱,也缺人。尊夫人万年青这次带了多少人来云京?你口口声声想谋个出身,是否也包括你的手下?让他们来投军怎么样?不过我朱鸾国旧制,舟师为下军,跟中央禁军、六军和西北联军那都是没法儿比的,你觉得委屈不?”
虞劲烽道:“那自然……再好不过,我来时其实也是这般打算,你都不嫌委屈,我们这些人又委屈什么,总qiáng过在西北做一辈子马贼。再说跟着你,我觉得还可以。只是我的人都是西域来的,不擅长水性,而龙翔军是水军,恐怕适应着有些艰难。”
明染道:“那就快些学去。哪个人都不是生来会水,除非鱼和王八。”
虞劲烽怒道:“还有鸭子鹅!明小侯爷,你和别人说话好声好气温柔体贴,见了我却这般尖酸刻薄,我这待遇可是不一般啊!我是否在你心里独树一帜,是不同凡响的存在?”
这马贼如此不懂尊卑之别,还敢对着自己发飙,明染看在他送自己棺木的份上,决定忍了,缓声道:“你想多了,我对谁都一视同仁。你抱怨我出去不带你,不重用你,不信任你,我这就给你派活。过几天你随着阿宴带几个人,去我表妹的陪嫁庄园把那几座花亭子给拉回来,不得有半点损伤。二月二十七前跟着我送进宫里去。”
事实证明这马贼的确聪明能gān行动迅捷,用起来十分顺手,几日后就和阿宴一起妥当地把三座花亭用大车拉回来,又作为恭贺小谢皇后生辰之礼送进了宫。
三个花亭子也争气得很,在小谢皇后生辰之时同时盛开。一亭子金huáng的酴醾,一亭子醉红的玫瑰,一亭子明紫的藤花,浓香馥郁沁人心脾,顿时讨得了小谢皇后的欢心。
皇后生辰,百官都来贺寿,皇帝赐下了御膳,明染随着大表哥来混吃混喝,酒席上国主不但当场夸奖了他,还赏赐他两箱子绫罗绸缎。明染自是不好独吞,又将赏赐搭上一份谢礼乖乖给表妹左簌簌送去。
过得几天,他顺理成章地递折子求见国主。国主应允了,并不在御书房见他,却让内侍将他带进了御花园的垂丝华坞,窗外一树树的垂丝海棠初开,嫣红点点夹在嫩叶之间。
许是小谢皇后chuī了许多枕头风的缘故,国主一见明染就免了他的礼,满面笑容的透着喜庆:“你在兵部做得怎么样?还顺心吗?如果觉得不遂意,孤给你再换个好地方去。”
明染道:“多承陛下垂爱,臣弟觉得还不错。兵部诸位大人脾性慡利,与臣弟很合得来。”
国主点头:“嗯,你觉得满意就行。你不用替那几个老家伙说好话,他们欺生得很,若是谁敢欺负你,你来告诉孤,孤替你教训他们。”
明染道:“有陛下这句话,臣弟就放心了,不过诸位大人对臣弟照拂有加,不曾有半点欺凌之意。他们倒是常常给臣弟提起那一年随着陛下御驾亲征老吴国的事情,思及陛下之伟绩,称赞不已,说是御驾到处所向披靡,国主一声令下,敌军望风而逃,那一仗,好生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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