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令煌沐成了尸体,也令煌沐手下的夏国将士吓的面无人色。
黑衣男人手中提着刀,还未入鞘,刀锋泛白,发出阵阵微红光芒,那是刀光还是血光,无人敢去分辨。
南宫苍敖那张在夜色中显得冷酷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夜风chuī起了血雾,也带起染血的衣袂,他环顾周围,就这片刻功夫,所有声响都没了,众人或是惊惧或是胆寒的目光令他感到满意。
杀一人而起到震慑的效果,这煌沐没有白杀。
看到这般的笑容,哪里还有人敢上前去与他jiāo手,哪里还有人敢心存杀念?
南宫苍敖曾于某一瞬在心中想过,这煌沐与君湛然之间有血亲之系,尽管君湛然对这些亲人看似怀恨,但他真的如他所言的那么恨吗?他真的从未有过一丝牵挂、一点在意?
就在转念之间,他的刀锋已起,红光落,血雨如骤,一眨眼间煌沐便成了一具尸体。
最终,心底的杀意还是占了上风。
“煌沐已死,你们谁还要步他后尘?”甩去遮日刀上血色,南宫苍敖轻描淡写的问,回答他的不是人声,而是后退的脚步。
主子已亡,留在这里还能做什么?难道也要送死不成?南宫苍敖一度曾是夏国将士们心目中的英雄,即便是现在,当初的余威仍在,更别说他方才的那一刀。
君心已散,就算有再多的人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也不看夏军一眼,南宫苍敖转身就走,身后夜枭们将兵刃归鞘,随他走出了已乱作一团的夏军大营。
在他们身后,火星噼啪的在火把上燃烧着,照亮了地上那具已辨不出本来面目的尸体,注目鹰啸盟一行远去的身影,夏国将士们忍不住握了握刀,但最终没有人移动脚步。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双方人数相差悬殊,却偏偏没有人敢动手,眼看着南宫苍敖就这么带人离去。
这一刻夏国人想到的是,既然二皇子殿下已死,那皇储之争是否算是得到了结果?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南宫苍敖离开军营,脸上再不见从容的神情,他问的自然是君湛然和yīn鸠一行,有夜枭连忙之路,“盟主,是那个方向!”
“走!”翻身上马,放蹄狂奔,南宫苍敖心焦不已,君湛然眼下情况并不算好,若有个意外……
在他身后的夜枭们感觉到一阵冷意从前方传来,和夜风一起卷进四肢,顿时起了一身寒栗,心中不由默默希望,但愿君楼主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夜色已深,死亡却并没有停止。
鲜血溅在君湛然的脸上,温热的感觉,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鲜血的温度。
以前是自己的,而今是他人的。
一名夜枭就倒在他的面前,身中数箭,就在方才,这名夜枭还笑着说他们做惯了偷jī摸狗的事,如今,他却为了替他挡箭而亡。
“君楼主!”yīn鸠见他不动,大声急喊,“快走!”
“走去哪里?”君湛然还是没有动,他像是失去了表情,脸上一片漠然之色,“这里全数都是煌沐的人,他们要的是我的命,已入陷阱,我还能走去哪里?”
“胖子他是为了保护君楼主而死,君楼主是要他白死吗?!”yīn鸠身后那瘦瘦的年轻人一脸悲愤,转脸看向他的男人却笑了。
君湛然居然笑了,“你以为我想要他死?你们都是苍教的人,你们的命jiāo在我手里,我本该一个不少的还给他……”
他没有再说下去,那一丝笑容有些可怕,他气恨煌沐竟然如此大的手笔,设下了这么一个可怕的陷阱,也气恨自己竟然没有提早发现。
君湛然并不知道煌沐此时此刻已经身首异处,他只知道他们已被人围困在这个镇中,就算他们眼下暂时在这处民宅内躲避,也不保证能藏身多久。
外头来来去去,人声嘈杂,煌沐的人正在一栋栋的对所有的建筑挨个搜查,就在不久前,他们还被包围着,要不是夜枭们杀出血路,兴许这会儿他和地上那名夜枭一样,早已中箭而亡。
有不少人受了伤,还有些人在混乱中走散,不知藏身何处,他带来的不过数十人,不一会儿功夫,还在眼前的已不到半数。
咬了咬牙,他漠然的表情变得格外yīn沉,肖虎见了他脸上的血迹,取出帕子来,“楼主,你脸上有血……”
君湛然却没有接过帕子,更没有抹去脸上的血迹,他透过身侧的窗棂往外看,火把的光线从窗外透进来,照亮了他染血的半边侧脸。
这张俊美而神情淡漠的脸上忽然多了一种魔魅般的味道,隐隐透露出几分诡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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