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到是jì院,面色如土,不顾中年男人的yín威,挣扎着大叫救命,那男人恼了,连抽她几个耳刮子,打得少女鼻血长流。
「不许打我姐姐!」待卖的孩童中有个瘦小男孩怒吼,拼命想挣脱身后抓住他的大汉,自然徒劳无功,腿上反而被大汉狠踢一脚,痛得跪倒在地。
男人见这姐弟俩闹得凶,也烦了,对那大guī公道:“「算了,苗老大,你再加个十两,姐弟两个一块带走。」
「我做的是青楼生意,买个凶巴巴的小鬼有什么用?还要làng费白饭,最多加五两。」苗老大嘴上将那个男孩贬得一文不值,手却已经伸到衣兜里掏银两。客人中,不乏爱男风的,那男孩五官端正,尤其双眼光亮有神,养胖点,倒是个俊童。
「加五两就五两。」
男人收下两锭银子,将少女往苗老大跟前一推。
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少女眼神绝望,最后向南海望了一眼,哭道:「放欢放欢,姐姐也舍不得你,可不走不行了。」
中年男人急忙去拉,还是迟了一步,少女头破血流,当场气绝。
“姐姐!”男孩凄厉大叫起来。
围观人群见出了人命,均怕惹事上身,三三两两散去。
那苗大人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恼羞成怒,在少女尸身上连踢几脚,啐道:“死臭娘们,敢踢老子
”板着脸对中年男人道:“那小鬼我也不要了,妈的,今天算老子倒霉。”拿回银锭,骂骂咧咧地走了。
见买家都散了,到手的银两也飞了,中年男人满腹怒火全发作在男孩头上,拳打脚踢一顿猛揍,打得男孩鼻青脸肿,趴在地上不住颤抖,这才叫人把男孩拉起来。
“今天怕是没人来了,先带他们回去,明天再卖。”
关山雨隐在一家铺子的廊柱后,握紧了剑柄。
为了不引起黑龙寨人的注意,他一直都藏身暗处,离众人甚远,以致那少女自尽时来不及出手相救,早知道,他应该一来就救人。关山雨懊悔之际,可再自责也完了,他叹口气,见黑龙寨那帮人已走远,当下举步,准备过去收殓那可怜女子。
他刚抬脚,却听衣带掠风,一个水蓝身影自上空飘过,跃落至少女尸身旁,轻轻抱起了尸体。
“喂!你想gān什么?”关山雨沉不住气,急掠上前。
那人似乎没料到附近还有人,在飘摇坠落的碧叶间转身面对关山雨,一双眼眸带上些许惊愕,仍清润如chūn水,束发的银蓝绸带与黑发缠绕着,扬起翩然风情……
关山雨蓦然觉得「人美如玉」这四个字,该用在眼前这男子身上才最合适。他不自觉地驻足,放缓语气道:「在下关山雨,敢问阁下是?」
那人微微笑了,眉眼温情而多情。「原来是关兄,在下莫晚楼,幸会。」
关山雨素来是师兄弟中定力最好的,此刻也不禁为那人的笑容心神微乱——这等风姿,别说是女子,连他这男人也难以抵挡,也怪不得多情公子声名远播了……
这一日,两人邂逅。关山雨年方十八。
两人在附近寻了个景色秀丽的小山坡,安葬好那少女,莫晚楼轻叹,神色间挥不去愧疚。「我也是刚好经过这里,唉,如果早一步,也许就可以就下这女孩了……」
关山雨也同样自责,更恨黑龙寨那伙匪类。
原本对黑龙寨的靠天山一教心存忌惮,但目睹少女惨死,他满腔热血都被激起,慨然道:「莫兄,那帮恶徒为非作歹天理不容,决不能再让他们害人。我这就去捣了他们的巢xué,把那些女子和孩童救出来。莫兄你要不要一起去?」
他虽然在询问,手却已经挽起了莫晚楼的胳膊,丝毫也没犹豫过这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是否愿意和他挑上qiáng敌。
莫晚楼仿佛有些惊讶,但面对关山雨热切的注视,他微笑点头。
翌日,江面漂起了数十具尸体,全城人心惶惶。
关山雨和莫晚楼已坐着小船远离江岸,把酒言欢,庆贺昨夜的大胜。
「莫兄,多谢你当时出手替我解决了偷袭我的贼人,不然我背后可就要挂彩了。」关山雨举杯敬酒,如果说昨日还对莫晚楼有些许不服膺,经过一夜并肩杀敌,他已完全将莫晚楼引为知jiāo。
莫晚楼还是那个温柔多情的笑容,「关兄弟台多礼了。晚楼只是略尽绵力,不足挂齿。来,今天江上风清景美,别再提那些不入流的匪类,你我喝酒。」
两人谈笑风生,酒兴正酣,舱内传来孩童qiáng忍在喉间的哽咽声。
「他醒了。」关山雨放下酒杯,进去把那个男孩抱到甲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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