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胸口忽然堵堵地,心头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口气却像是被揭了伤疤的痛楚,更像是在哀求:“不要再说下去了,袁峥,不要说了!提过去的事没意义,我已经忘了,你也忘了好不好?我只要今后开心就好。我们不要去想不开心的事,父皇有七哥,有十二弟,可是我有你,我满足了。”用力紧抱着袁峥的手在微微发抖,额头蹭着袁峥下巴似在讨好一般。
袁峥长叹一声,大力搂紧他:“好吧,我只是心疼你,想多了解你一些罢了,你既不想说我就再不问了,放心吧,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感觉怀里的人似乎松了一口气松驰下来,袁峥又吻了吻他的黑发和额头:“还早得很,你再睡会儿吧,我先起来练会儿功。”
高凌几乎是在自言自语:“袁峥,我不恨父皇,他让我们在一起,是怕我死得不明不白,待在你身边,应该就没人动得了我。父皇其实……还是爱我的。”
听着他挣扎的语气,袁峥心疼地给他掖紧被子,又大力拥抱了一下:“恩,我明白,天下没有不疼儿子的父亲。”
看袁峥穿衣起身,高凌重又闭上双目养神:袁峥,我不是不想让你了解我的过去,我只是想让我们的感情纯粹一些,不要夹杂其他感情,我要的只是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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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几天年假,最闲最开心的便是司擅了,袁峥放了他大假,唯一的任务便是不能让韦雁小姐无聊,那几日英俊的青年将军眼角眉梢全漾着笑意,面对王爷善意的调侃,笑得和周阿根一般见牙不见眼;
奶娘出宫,袁峥和高凌全天陪同,堂堂安疆王执礼甚恭,甚至亲自迎送,老王妃对奶娘也以亲家自居,奶娘临回宫,一手一个拉着袁峥高凌笑得舒心;
袁峥和高凌乔装出行逛庙会,游夜市,放花灯,享受平常人的生活乐趣……快乐的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元宵已过。
司擅去兵部报到,高蕴言而有信,亲自送他去西山锐健营;周阿根仍过着深居简出隐姓埋名的日子;连虎的功夫日益jīng进;悠然负责护手套和耳罩的监制,进展神速;石小四和皇商们的药材jiāo易顺利;陈铿对制药兴致高昂;陈父的郎中培训计划书订得jīng心;韦雁则常常白天去西山策马游chūn,晚上来安疆王府陪伴世伯母……
高凌重又恢复了上朝和衙门主事,只是护送的人由司擅换成了袁峥……于是传言又起:有人说安疆王对十皇子爱如珍宝,亲接亲送,甚至陪着他办公,一呆就是大半天;有人说安疆王做戏太过,不给十皇子一丝自由;也有人说安疆王要掌控十皇子图谋不轨……种种说法不一而足,两人只当什么也没听见,在人前循礼有加,相敬如宾,虽同进同出却是一个坐车一个骑马。
白天,高凌依然忙得恨不得分身有术;袁峥则貌似无所事事地骑着马到处溜达,喝茶听书逛天桥;夜晚,翠竹轩里蜜意柔情chūn光无限。
正月的最后一天,西疆的大夫一行四十多人抵京,领队的是军医薛刚,另有两名将军率一小队人马同行护送,薛刚随身带着袁岳的家信和岳崧的密报。密报上说正在按计划进行,但是天灾甚重,所以还是急不得,估计要在三四月才能接王爷一行回疆,好在使了一个调包计让朝廷的内线露了马脚,是个曾经因贪色犯纪被袁峥责过军棍的四品将军。为了不打草惊蛇,已经暗中监视起来,并故意发假消息让他上报皇帝以混驳视听;高凌的大多数建议十分有用,西疆军民已经开始拥护尚未见过面的十皇子殿下……
一切政务重回正轨。太子大婚在即,负责具体礼仪程序和银钱的礼部户部都忙翻了天,加上西疆大捷,隆武皇帝龙心大悦,开设chūn闱恩科,全国的举子大量涌向京城赴考,需要吏部主持大量事务,高凌更是忙得团团转,有时不得不将公务带回王府连夜加班,袁峥看着他眼圈下日益深重的yīn影,心疼却也无奈,只得学了他笔迹偷偷帮着料理一些事务。
太傅韦成涛以“太子与十殿下聪慧,自己已无可教之物”为由请辞太傅一职,皇帝和太子皆挽留不得,只得设宴赐金准其养老。韦成涛并不急着回老家,只在京城府中悠闲享受退休时光。
高凌忙了大半个月,终于稍稍空闲下来,便觉得冷落了袁峥,于两人独处时更是温顺,处处迎合。袁峥心知肚明,说了几次“你不必为任何原因讨好我,只要你自己开心就好”却未收到任何效果,高凌虽然日渐活泼,以与袁峥斗嘴,看他吃瘪为乐,但许多事上依然以袁峥喜好为重,袁峥只得由他,所幸二人的兴趣甚为相符,高凌也未真正委屈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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