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峥简明扼要向手下通报了岳崧奏折上所说前线军情,听得众将一脸凝重,毕竟楼兰是个不好相与的qiáng劲对手。有人提出像今天这样行军不行,被兵部的大爷们拖慢了速度,前线战况瞬息万变,万一后援不及,后果难料。袁峥点头,和几员重将商议后决定:为免节外生枝,暂时忍了,待到出嘉峪关后,再兵分两路。原西疆军由袁峥带领以最快速度直奔战场,至于兵部的人马,得好好训训,免得他们白白送死不说,坠了皇上和太子爷的面子,还拖累了西疆人马。众人皆无异议,在兵部呆的半年里,这些将军们也明里暗里被欺负得够了,早憋着一口气呢,如今回到王爷麾下,终于能挺起腰板做人了。
大事议妥,袁峥点了周阿根的名:“周阿根,你折损我五万人马,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你轻信人言在前,如果不追究,无法服众。本王现在撤了你巡边将军一职,改为先行官,你可有异议?”
周阿根:“末将知错,愿为先锋。”
“好。中原之地无需探查,待出了关你再走马上任,现在暂时还留在我身边。”袁峥顿了顿,“司擅。”
忠勇将军出列:“末将在。”
“你和周阿根同为先锋,分两路探查,以免被敌军包抄。”
“末将遵命!”
“好了,今天先说到这儿,散了吧。”袁峥起身出去看看甘宁和鲑阳戈是否能压住阵脚,吩咐高凌休息,不用等自己。高凌以眼神示意司擅留下。
袁峥离开了,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和走路时的盔甲撞击中隐隐夹杂着讥笑和不屑的讽刺,“果然美貌”、“龙生九子”、“比太子爷差远了”之类的话也隐约传来,也有心机深的人劝着不可放肆等等。周阿根结结巴巴地辩解,却又不能明说具体事宜,只急得口齿越发不灵,高凌听得真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拳头握得死紧,额头青筋蹦出。司擅则铁青了脸,就要掀帘出去,被高凌拦住:“站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你现在出去又能怎样,徒增矛盾。”
司擅兀自气鼓鼓,却也不得不为同袍们辩解:“殿下,他们都是直性子,也不知道实情,其实……并无……恶意,总有一天会明白您所做过的一切,您放心。”
高凌“嗯”了一声,明白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能有内讧,否则自己和袁峥的一片苦心全都白废,后面的计划实施起来就难了。只得暂时qiáng忍了这口气:“猫儿,你不用在这种事上费心,直性子总比弯弯绕要好得多,我留你下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儿。”听听帐外杂乱的脚步声已然远去,高凌吩咐侍卫们去外面守着,除了王爷任何人不得进来。然后压低了声音把岳崧的密信内容说了一遍,听得司擅瞪大了眼睛:“原来如此,我还在想王爷不在,西疆军怎么就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了。”
高凌淡淡一笑:“你熟悉内情才会起疑,可是皇上不清楚,以为边疆确实危急,所以我们才能顺利脱身。对了,太子的金牌在你身上么?”
“铁小姐拿到金牌后就给属下了,一直都带在身边的。”司擅取出金牌呈上。
高凌看了看又推回去:“好好收着,这牌子要派大用场,原本是为了你才设计骗来的,现在可以换个人用。”
司擅没多想,问道:“殿下,您和王爷是离京了,可是老夫人她们怎么办?”
“今天就是要和你商量这事儿的。”回答的掀帘进来的安疆王,手里提着一副jīng巧的弩弓。
袁峥高凌把计划说了,只听得司擅连连点头,笑道:“怪不得王爷要设两个先锋官,属下刚才还在奇怪呢。”对二人说不出的佩服,抱拳出帐细思去了。
袁峥解去厚重的战袍铠甲,回身接过高凌递到面前的羊皮水袋,仰脖猛灌了几口,抬袖子抹嘴:“刚才不高兴了?”
“我就这么小气?”
“十殿下大人有大量,不会和武夫计较,呵呵。”袁峥打着哈哈,“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好,不知者不怪罪。”放下水袋来抱人,“暂时委屈你了。”在他腮边亲亲。
话是这么说,高凌到底还是有些郁闷,伸手回抱袁峥,下巴搁在他肩头蹭蹭:“你放心,我决不拆你台丢你面子就是,我会加紧练功,你教的,韦叔教的,我都会好好练,绝不成你累赘就是。你看,我今天比昨天已经好多了。”高凌急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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