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被王爷qiáng迫的容颜相对,那位年轻的侯爷竟然叫出自己被废掉的名字:清桑。这两字中好象饱含著深情,在插jú请安中,侯爷好象深受打击,不堪重伤地表现要插jú动容,只因为插jú接收到了他深重的悲哀气息。但是这也为插jú带来了王爷的迁怒。
夜深人静,插jú忧患上心头。那位侯爷是王妃的早前未婚夫?那麽为什麽会是王爷做了新郎?王爷似乎与侯爷关系亲密,可是侯爷怎麽会认识自己?王爷的大婚为什麽与自己有关呢?为什麽听见王爷说用自己泄火再与王妃恩爱,会有一种咬牙切齿的耻rǔ在其中呢?插jú虽然与王爷相处时日不多,却相信自己没有听错王爷笑魇之下的愤怒与耻rǔ。
王爷的大婚并非一日就可完成的,做为太後溺爱的小儿子、皇帝宠爱的弟弟,王爷在大婚的次日依然是有一堆的繁杂事项。新王妃进宫拜见自己的太後婆婆,拜见皇帝、皇後,与端康亲王、亲王妃见礼。虽然是早在婚前,就有了大批的赏赐,在今日又少不了一些封赏。然後一家人的宫筵,热热闹闹。
洛阳王爱女风光嫁入皇家,显赫一时,但也不是最值得高兴的地方。原本的指腹为婚对象──卓景候府的小侯爷,卓韪砚一样是洛阳王眼中的乘龙快婿。可要洛阳王由衷骄傲的是:除去身家背景,施梓卿确实才能卓绝,胜出小侯爷一筹。所以女儿可以与这样的男子两情相悦、终成眷属,洛阳王才真正的骄傲。
洛阳王是等到女儿、女婿的三日回门以後,才与王妃带著愉快的心情踏上归途的。本来施梓卿贵为亲王,并不需要亲自来送行,但是在回门以後的次日,洛阳王离京时,施梓卿还是携王妃稍微送了一送。洛阳王夫妇见他如此,更加满意、坚信小两口的情比金坚。
回到王府,就见安二等在门前,见到王妃下轿,拜见之後并不言语。梓卿已经猜出是卓韪砚到了,遂命人送王妃回内院,自己则往前厅而去。
“他什麽时候到的?”
“小侯爷已经到了一个多时辰了。”安二看主子并没有不悦,继续回禀:“小侯爷曾经说要传插jú。”
梓卿脚步顿一下,嘴边出现一个蔑笑的弧度,心道:“几日都等了,我还当你多沈得住气,这会你倒坐不住了。”情知没有自己命令,他是见不到插jú的,也不追问。
待二人相见,亲昵的如往常一样寒暄落座,梓卿细细打量韪砚,几日前意气风发的人憔悴了不少,勉qiáng的微笑中带著掩盖不住的焦急、心疼、悲哀。梓卿表现得就象一个新婚之人应有的喜悦,热情地与韪砚道分别以後的经历。
看著韪砚如坐针毡的表情,梓卿得意又愤恨。韪砚终於忍不住打断了梓卿:“梓卿,今日前来,我有一事相求。”
一纸休书03-11
“哦?韪砚兄,以你我兄弟情义,有什麽事自当吩咐,一个求字言重了。”
“梓卿,我想要一个人,插jú。”
“插jú?哦,那个奴才?”梓卿漫不经心的态度好象并没有看重这奴才,回头吩咐下人去带插jú来。
“原来是一个奴才,我还当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梓卿含笑责怪韪砚:“韪砚兄看得上,人今夜就送过去。弄得那麽严肃、声势虚张,我还以为你为我出什麽难题了呢。”
插jú是在以求苑的口侍学习中被带出来的,半路上遇见了安一大人,插jú拜见,安一把下人谴走,自己领著插jú往前厅去。安一管自的走在前面,步子不大,所以插jú可以紧随其後。第一次在白天出了西厢园子,插jú却没有心思观赏匠心独具的王府院落,又是王爷传见,而安一大人的中途偶遇,应该是刻意有话要对自己说吧。插jú缄默地等待,安一自言自语:“主子对自己在意的事物,不会轻言放手的,主子是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岂能背叛!”
“贱奴插jú谢过大人多次援手指教。”
安一没有听见一般,还是前头引路。
进得前厅,插jú半低头目光扫到主座,走上前跪下:“贱奴插jú给王爷请安。”
“插jú,这月来可习惯新名字?”
“贱奴插jú习惯。”
“喜欢这个新名字吗?”
“贱奴插jú谢王爷赐名。”
“呵呵,不要谢本王,你这别具一格的名字是别人赏赐的,还不快拜谢为你更名的侯爷。”
插jú刚才已经看到左侧也坐一人,而且是因为自己进来以後,直勾勾落在身上的视线,插jú才发现他的。走过去跪下问安,那人不知为何不答。插jú是没有看见韪砚发呆的表情。王爷提醒他座上之人的更名之恩,插jú磕头答谢,那人才受惊了似的跳起来扶自己。这下,轮到插jú惊讶了,可以成为王爷坐上宾的人,非富即贵,亲自来扶自己,他不敢,急忙想闪避,不想此人动作迅捷,出手如电扶抓起自己。本能抬头,插jú认出是那一夜之人,是那位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