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可以伺侯爷了,你就允了吧。嬷嬷以前说过,爷这里不限制我jīng水。”滑润也知道小木的好心,可是小木并不知道自己宁愿提前枯萎也愿意与爷有这麽短暂的美好。
“相公,你,”小木叹气:“爷就怎麽一回,可爷走了,咱们的日子还要过。今年的生园还没进呢,就已经这样,再走生园那麽一遭,不知道你还坚不坚持到明年了呢。万一,”小木看著滑润。
“我这身子你还不清楚,最多就是再有一年,一定保不住头牌了。大不了今年生园出来就直接贬为月jì,我想好好陪爷这一回。”
月jì,虽然比头牌只差那麽一级,实际的差别大了,而月jì降进最低等的星jì,通常都只要一年时间。想到滑润这麽承欢雪爷以後,很可能今年就会剥了头牌,头牌哪一个不是拼命去延迟自己的huáng金时间,如果滑润不是遇见雪爷,以他滑字xué三甲之一,何愁不可以延迟到22岁,而滑润却可能在20岁的时候就沦为可以三五人同时亵玩的低等星jì,小木难受到无语。
“我不悔,成全我。”滑润祈求。
小木无奈点头:“相公好自为之。”
滑润有自知之明,明年怕与爷再无相见机会,牌子里不再会有自己的名字,所以他真是倾注了所有给非墨。他好像一只快速燃烧的蜡烛,在迸发最後的火焰,当然这是为他的爷照亮黑暗。非墨感受到了滑润的变化,并且为这些变化而开怀。羞怯的润儿固然惹人怜惜,然而chuáng帏里大胆放dàng的润儿也让他欲望餍足入髓。
非墨偶然也会短暂出行,一般三两日就回来。他不在的时候,吩咐小木陪滑润出欢馆走走,因为自从滑润被他包了牌以後,就不用再上课,滑润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这样悠闲过。而非墨若有了空暇,也会亲自带滑润出欢馆。滑润从来不问爷行踪,只是等待。
卓韪砚进京面圣,数日後才来梓卿府里拜见端瑞王妃。昔日离京前郡主怒斥的决裂,还历历眼前,韪砚即使今日求见,还是带有了愧疚之情。
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月老红线一端的人,在别离了三载以後相见,郡主宽恕了韪砚。韪砚还在想王妃是否原谅的时候,郡主就已经跑出来。
“韪砚哥。”
第一句话居然是韪砚哥,韪砚脚都僵住了。郡主身上时光是如此明显,记忆里青涩的小姑娘如今云鬓高盘,曾经的灵动双眸深沈忧郁,但是又多了一份天成贵气,俨然是一个王妃的雍容。
郡主眼前的韪砚,会为她要飘飘花瓣雨里起舞而挥剑扫落桃花满天飞的兄长,眉宇间有了沧桑的痕迹。郡主红了眼圈。
“绿缔。”韪砚这一声呼唤,打破冰冻,他们仿佛回到年少。不需要更多的解释,更多的歉言,尘世变迁,经历情劫的俩个人都理解了。
落座以後,激动的情绪过去,韪砚与郡主也可以平静jiāo谈。郡主告诉韪砚,那时候还以为韪砚双手捧上那人,现在看来,没有韪砚,王爷也会得到他。这麽多年的事实,郡主由不甘,愤怒,到争取,也曾经以为曦妃分得王爷一眼,然而曦妃的冷落要郡主骤然明白,王爷的心已经全部给了那人,无人可代,无人可分。
婚後数年,没有赢得丈夫的心,并且一无所出,让父王与母妃多有非议,来函也是提醒自己为妻之道。因为梓卿肯为女儿夺爱,可见是情投意合的,如今这般,自然认为女儿婚後失了丈夫心。
风光的端瑞王妃,只有夜夜的孤独寂寞,除了几个陪伴她一直愁眉深锁的侍女,有谁知道她寥落古行宫里的生活呢?对韪砚的恨意早消除,比起因为自己妃号低位(夕妃曦妃)而汗颜入京的亲人,韪砚兄长般的问候与探望格外珍贵。
一纸休书03-107
韪砚在京逗留期间,常有空暇就去探望郡主,逐渐了解郡主成熟的一面。绿缔的处境一直没有起色,却也并不在王府中忍气吞声,王府内眷简单,要她掌管的事务不多,却也是她不欺人,人不欺她的有著自己的生存方式。但是看著自己花一般的妹妹生活如此沈闷,韪砚也不知道为她求得这虚名是利是弊?
韪砚与梓卿一样并非王室里传统守旧之人,江湖上熏陶出来的习气还有几分,所以他倒也考虑过绿缔是否可以请求下堂,而不是终身守著坟墓似的内院。然而试探了郡主之意後,他才懂得郡主是如何心灯熄灭。绿缔苦笑谢韪砚的大胆,但是也请韪砚再不要背负内疚而为她计划。
绿缔说得很清楚:“我不是我一人,我身後有父王母妃,有整个洛阳王府的兴衰,当年任性妄为,今日自私求去,王府岂有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