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宣暗暗朝齐靖安眨了眨眼,然后就很自觉地给他的贤内助让出了抱住皇帝大腿的最佳位置,笑立在侧静静旁观:接下来就是齐靖安的表现时间了。
话说齐靖安的口才一向不弱于夏侯宣,事实上,他还比夏侯宣更会讨好类似于皇帝这样的上位者——夏侯宣对付皇帝的方式素来是以情动之,因为他的长处就是掌控人心和引导情绪。而齐靖安则不同,他是真正善于揣摩上意,能在谈话的过程中敏锐地判断出皇帝当前最想听到的是哪方面的内容、最希望臣子对他说什么样的话,以及最能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语气等等,所以夏侯宣之前的那番“女儿作态”只是攻破了皇帝的心房、让皇帝软化了态度,而真正的会心一击还要靠齐靖安来发招——
“还请陛下明鉴,靖安并没有多么大的本事,只有一颗真心和满腔忠诚。真心已全给了公主殿下,满腔忠诚惟愿尽付陛下……”
“……”一个两个都嘴甜至此,皇帝陛下如何还能扛得住?!
更何况齐靖安还不仅仅是嘴甜而已,在向皇帝表过忠心以后,他接连提出了好几个“浅见”,都正正挠中了皇帝的痒处:比如怎样做可以分化徐丞相的势力,又比如皇帝可以怎样扶持太子,还比如怎样改革枢密院便能让皇帝的权力更加集中……这些问题大多都很是敏感,便连夏侯宣听着听着都有些心惊,但皇帝偏偏就是越听越高兴,最后甚至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在整个面圣的过程中,齐靖安一直目光清澈、态度诚恳,最重要的是他在向皇帝提建议的时候,完全是从皇帝的角度出发,对任何一方都不偏不倚,这样的表现,怎可能不对皇帝的胃口?
甚至于,齐靖安还在皇帝面前批评夏侯宣“做公主和做将军都有不称职之处”,因为夏侯宣“在做公主的时候想做将军、在做将军的时候又放不下公主的身份,不仅自己略感别扭,还让旁人也受到了一些不良影响”——听得皇帝既觉好笑又觉有理,更认为齐靖安真是正直得可爱!
就这样,齐靖安终于将皇帝哄得龙心大悦,并愉快地提笔写下了一道长长的圣旨——至此,长公主驸马的人选总算是确定了下来。
再然后,他们“一家三口”一起享用了丰富的午膳,气氛那叫一个和乐融融。
“嘿,成功拿下了父皇,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一鼓作气去拿下母妃?”
离开御书房后,夏侯宣和齐靖安一起去御花园里散步消食,并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打量着四下里再无旁人,齐靖安便凑近心上人的耳边问了这么一句。
夏侯宣失笑道:“怎么感觉你喊起父皇母妃来比我还顺口了?”
齐靖安拍了拍胸脯,得意地低声道:“就凭我怀里的这道圣旨,我不仅能喊父皇母妃,还可以唤你作夫人呢!”
夏侯宣嘴角一抽,似笑非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夫君啊小苗苗?”
“媗妹既有这样的雅兴,我自然是没意见的。”齐靖安咧了咧嘴。
“……”
瞅着齐靖安那副尾巴翘上天的小模样,要不是因为他们此时此刻正处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御花园中,夏侯宣真想“嗷呜”一口吃掉对方,让齐靖安彻底明白到谁才是谁的“夫人”!
也罢,反正婚期已近,都是迟早的事嘛……夏侯宣瞄了一眼齐靖安怀里那露出了金huáng色一角的圣旨,无声地笑了笑。
两人在御花园里逛了大半圈,虽然已是深秋时节,实质上并没什么好景色值得欣赏,但因他们俩的心情都很好,彼此的目光偶尔jiāo汇时也有浓浓的chūn意往来翻涌,所以他们在御花园里的首次约会还是很愉快的。
最终,在夏侯宣的目送下,齐靖安依依不舍地出宫去了——他虽然已得了皇帝陛下的赐婚圣旨,但也决不可能留宿在后宫,就算是想去瑞庆宫拜会一下岳母也要另约时间,万万不能太过放肆,否则乐极生悲就糟糕了。
齐靖安走后,夏侯宣先回凤宜宫打理了一下风尘仆仆的自己,还小憩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慢条斯理地来到了瑞庆宫。
“翅膀硬了,反而飞得更慢了,可教本宫好等。”瑞妃对夏侯宣说话的语气还是跟原来差不多,但神情倒是缓和了不少,话里的含义也是揶揄多于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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