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会掉以轻心的。”瑞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后又似嘲似讽地笑了笑,“说来在近几个月里,后宫中最不安分的人就是郑妃他们母子俩了……早先你‘用’他们的时候,可有预料到这样的后果?”
夏侯宣耸了耸肩,“其实我的预感也没有那么灵。”他跟夏侯垣只是偶有来往、互相约定好了在合适的时机来一遭互惠互利而已,真没有太多的jiāo情。
瑞妃“嗤”地一笑,“小崽子,我还当你心思有多缜密呢,原来却是个顾头不顾腚的!”
“哎,反正我就要离开后宫了,遗留下来的麻烦就请母妃帮忙兜着吧。”夏侯宣摊了摊手,对于从前的他来说,飞出后宫这个牢笼始终是“第一要务”,只要是能给他提供推动力的“燃料”,他都会用,至于用了之后会不会有“污染”……哎,先污染后治理嘛,他又不是神,山穷水尽的时候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呢?
瑞妃郁闷地翻了个白眼,她可真是恨不得飞起一脚把夏侯宣这个“不爱护环境、不以后宫和谐为己任、就顾着找寻一切机会发展壮大自己”的小混蛋给踹出瑞庆宫啊。
见状,夏侯宣嘿然一笑,自动自觉地告辞了。
瑞妃一边哼哼着,一边目送夏侯宣离开,心里却没有真的生气:或许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吧,与夏侯宣分别了几个月后再相见,她的心态平和了很多,对于身为她的“罪证”的小儿子,她原先的那种“除之而后快”的心思已然淡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她还是顺其自然吧。
夏侯宣也感受到了瑞妃对他的态度转变,所以他轻松愉悦地回到了凤宜宫,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午,夏侯宣jīng神饱满地出宫去找齐靖安约会——照他的设想,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他这个待嫁的公主应该是不会再有什么正经事要gān了,就是出宫约会、回宫睡觉,偶尔抽时间跟他的小弟们吃吃饭喝喝酒,再监督一下瑞妃为他准备嫁妆的进度……多么潇洒美好的日子啊。
孰料才一见到齐靖安,夏侯宣就听到了一个令他心情沉重的消息:郭令珣老将军已经壮烈殉国了,陈长清扶灵回京,约莫就在这几天,他们的队伍便会抵达京城。
“昨天我出宫之后就听说了这件事,街头巷尾都有零碎的议论,许多人都不理解镇北侯为什么不愿意送他几十年的老兄弟最后一程,反而带兵跑到北燕去了……”齐靖安给夏侯宣到了一杯茶,然后就肃肃然地坐了下来。
夏侯宣叹道:“原来如此,之前我还觉得奇怪呢,陈老爷子许多年不问军国事了,怎至于亲率援军去接应我们?我原以为他老人家主要是为了淑瑶而去,可淑瑶这都回京了,他也不跟我们回来,原来是因为不忍相送郭老将军。”
齐靖安点了点头,“侯爷定是最早知道消息的几人之一,可他却是匆匆离京,还在我们面前谈笑无忌,偏偏绝口不提郭老将军,怎么想都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就连陈大小姐都是昨天才知道这件事,据市井传言说她当场惊恸得不能自已,一路哭着跑回家去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侯府拜访一下?”
“那当然是要的,”夏侯宣下意识地回应了一句,又马上摇了摇头,“我们一起去不大好,还是我一个人先去侯府陪陪淑瑶,你等陈将军扶灵回京之后再正式上门吊唁吧。”
齐靖安自是毫无异义,两人这便分开了——想想也是,他们二人正值蜜里调油的时期,即使不是故意秀甜蜜,只要待在一处,氛围也是甜滋滋的;而镇北侯府里的气氛肯定是沉重的,他们俩若是一起去,那就实在是太不知礼了。
又过了几日,陈长清回到了京城,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jīng神状态也很差,所以一回来就避不见客了。不过陈长清跟夏侯宣怎么说都是平蛮军的左右将军,而此番阵亡的正是他们的大将军,所以陈长清谁都可以不见,唯独夏侯宣却是一定要见的,也就是从他的口中,夏侯宣终于知悉了郭令珣在西蛮的战果……
总结来说,只有两个字,那就是震撼!
夏侯宣在北燕的表现已是很亮眼了,可郭令珣在西蛮的表现却是更加夸张:仅凭六万人马,平蛮大将军就把西蛮弄得四分五裂、国不成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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