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真不是,纪氏举着花瓶只为自保,她还担心大儿子也会像儿媳妇一样发了疯要杀她呢。走到门边,见夏侯卓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反而手抖脚抖、惶恐无措地望着她,纪氏才大舒了一口气,推开夏侯卓跑出门外,喊人去通知纪家的人来接应她。
纪家不仅有纪太后,还有纪彦平,所以他们可比徐家淡定得多了,虽说早对纪太后心生间隙,却还不至于会害她。
喊完人后,再回头来,见夏侯卓还是保持着那么一副挫样、呆然而立,纪氏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感觉身上被烫伤和戳伤的地方也更痛了——她恨恨地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呸”地一声,斥道:“你个扫把星,不仅碍了你弟弟的路,更害了我,如果你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该有多好?”
夏侯卓心头一片冰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默默无语地回到自己的寝室,心里甚至比纪太后更期待被“打包”带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赶紧都结束吧,其实他从小到大,最想做的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米虫而已。
——他的弟弟那么厉害,看着就不像是个小气的人,应该不会介意他làng费些许粮食吧?他很好养的,真的。
……
二月二,龙抬头。
去年的这一天,夏侯宣与齐靖安喜结良缘。而在今年的这一天,夏侯宣就承天受命,正式登基为帝了……
这既是一个美好的巧合,也带着因缘注定的深刻含义:若是没有齐靖安,夏侯宣的登顶之路又如何能走得这么顺?金麟本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们二人的这场奇缘,才是一切的核心。
所以登基之后,夏侯宣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敕封齐靖安为丞相,以圆满达成他们自相识以来始终坚定的目标:一为君,一为相,携手治世,共书青史。
不过,但凡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来,齐靖安何止是丞相?他分明也是皇后啊——坦坦dàngdàng地住在皇宫里,与皇帝同进同出,琴瑟和鸣,根本不避外人,除了没有正式册封,他享受的就是皇后的待遇,而且其所得的宠爱,更是足可傲视历朝历代的皇后们。
哎,皇帝和丞相是一对断袖,这本是不正常的、甚至会被诟病的事,可偏偏皇帝霸气qiáng势不输于开国之君,丞相又是权臣、能臣,和宠臣的“三合一体”,谁敢在他们面前唧唧歪歪?
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当然不算,事实上,夏侯宣早就料到了,一旦太后归朝,整体局势稳定下来,开始开科取士之后,就肯定还会有不长眼的傻瓜蹦出来提皇帝大婚的事——他和齐靖安都等着呢。
“大婚?”
高坐在皇座之上,夏侯宣不紧不慢地扫视了神色各异的众臣一圈,而后玩味地看向提出此事的那个傻瓜,说:“爱卿可是记忆出了差错?朕早已成亲,三媒六聘的伴侣尚在,岂有二次大婚之理?”
“……!”
各色目光纷纷投向了齐靖安:虽然早就知道你们是真爱了,但这么光明正大的断袖真的可以吗?
又有傻瓜忍不住惊呼道:“那么陛下是不打算立后了吗?任由后宫空置?可选秀否?”
“选秀的事以后都不必提了,朕有心当个不溺于后宫的明君,故而谁若再提选秀,便是误国jian臣,依律当斩!”
夏侯宣骤而气场全开,杀气四溢地为选秀一事下了定论,把众臣都吓得战战兢兢,再不敢多言。
然而夏侯宣很快又缓和了气势,悠然笑道:“倒是立后的事朕早就在考虑了,只是一直难下决断,到底是立后好呢,还是册立皇夫比较恰当?”
“——噗!”
众臣彻底被他们的皇帝陛下给震晕了,最终,经过很一番权衡利弊,大家只得纷纷恳求皇帝立丞相为后——皇后总比皇夫好啊,皇夫实在让人接受无能!
就这样,齐靖安成了大魏的丞相兼皇后。
至于这男皇后的事该怎么跟天下人jiāo代呢?嗨,有御用文人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皇帝陛下曾是公主,而丞相就是驸马,他们是被圣旨赐婚,更有三媒六聘、天地为证的正经夫妻,此事世人皆知。如果皇帝在登基以后就“过河拆桥”,甚至“卸磨杀驴”,反倒说不过去。如今这般,不是正可说明皇帝有担当、负责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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