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还不够。
他还得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伸了一根手指进那难以启齿之处,桓恩差点没叫出声来。折腾了一番,把男人残余的体液都引出来,他脸都白了,下唇没了血色,眼前也一阵一阵涌上黑雾。
桓恩用尽最後一丝力气跨出浴桶,拿过布巾匆匆擦拭了一下,便把自己摔在了chuáng榻,并扯过被子盖上。
头昏昏沈沈地疼,额上似还有些发热。
穿著两层单衣,chuī了一夜冷风,这怕是要发烧了。
他哪里还有力气起来去命管事煎点药喝,光走回来,就已经脱了半条命。
尽管头发还湿著,桓恩一沾上枕头,便立刻昏睡了过去。
一世倾情7赴宴
第二天(应该说是当天)下午,桓恩是被一声声快要哭出来的呼唤吵醒的。
有人一直在他耳边叫“殿下殿下”,还夹杂著呜呜的哭泣,他很想睁眼,无奈眼皮重逾千斤,脑袋也疼得要裂了一般。周身一阵阵冷热jiāo替,一边出汗一边发抖。
桓恩动了动快要锈住的脑子,勉qiáng得出来一个结论:他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
勉力睁开眼,chuáng前跪著泪流满面的宛童一下子扑上来抓住他的手,一个劲地问他感觉怎麽样了。桓恩嗓子如烧了一般,动了动嘴唇,却根本说不出话来。chuáng边站著的昨天值夜的管事上前一步,眉宇间包含忧虑地道:“殿下……刚才昏迷不醒的时候,下官已经找大夫来看过了……殿下恐是受凉发烧,情况……不太妙……需卧chuáng休息几日……”说到後面,声音越来越低。
卧chuáng休息?今晚就要去赴宴了,哪里来的时间休息?总不可能这个时候急报皇帝,云月族王子身体不适,无法赴宴,请自便吧?这将宣武帝的颜面置於何地?
桓恩在宛童的搀扶下坐起来,哑著嗓子问道:“敢问大人,现在是何时?”声音已经全然不似刚来时如潺潺流水那般的细腻温润。
“……现在已是申时了……”
申时……还有一个时辰,宫里就要来人接了……
“劳驾大人替我煎一副重药,再快些备桶热水沐浴。”
“……这……殿下……”管事犹豫半刻,还是答应下来,行了一礼,便出去了。
管事前脚刚出门,宛童就哇地哭出声来:“殿下!殿下!昨天到底发生了什麽?!”
桓恩费力抬起手摸摸他的头,沙哑道:“没什麽,就走夜路……受了点风寒……”
“殿下你骗我!哪有风寒成这样的!”
“没骗你。”桓恩挤出一个笑来,赶紧转移话题,“快来帮我沐浴更衣吧……我没力气,就要靠你啦。”刘公公送来的那套华服相当繁复,少不了要费些时间穿戴。要是去晚了,怕要被人逮著把柄,说他拿矫,到时候武帝一不悦,不借兵,或是迟些发兵,事情就糟糕了……
虽然脑袋晕晕沈沈的,浑身提不起一点劲,幸好还没烧到意识全无的地步。熬过今晚就好了……就是不知这身子撑不撑得住……
管事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隔著一道墙的门内开始还听得见哗哗的沐浴水声,到後来就像是一丝声气也无了。
他今日凌晨那时就觉得桓恩的情况不太对劲,今日驿馆里来摸脉的值事大夫私下告诉他,这月族王子殿下的发烧来得太陡太厉害,不仅是受了风寒,恐怕还是哪里受了伤,伤口感染造成的。至於到底哪里受了伤,未得王子殿下允许,他们也无权查看。再说,昨晚桓恩一直在恳求他保密,想来是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事。可这王子殿下看上去就像清风雅静的读书人,能有什麽见不得人的伤呢?千万别是遇到了什麽刺客留下的刀伤,那样驿馆可要负全责,而且牵扯就大了……王子殿下烧成这样,怕是走路都要飘。要是今晚在宴会上出了什麽岔子,他这个值夜管事,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管事在外面来来去去绕了千百个圈子,里面还没动静。他急得都快推门而入了,忽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宛童扶著桓恩徐徐而出。
一刹那管事眼睛有些发直。
“这几日辛苦大人了,他日定当重谢。不知宫里的轿子是否……”
“已经……已经等在外面了……”管事口齿忽然结巴起来。“殿下请随我来……”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