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碧玉脸上有几分得色,越发显得亲热,“小榆钱儿,到二姨娘这儿来,你别净缠著庄公子,弄得他也吃不好,倒显得我们这做主人的不周到了。”
小家夥儿却不卖她这个面子,“叔叔不是客人!”
“庄公子是小榆钱儿的老师,当然算不得客人。”尉迟睿如此解释。
“可照顾孩子还是我们女人细心。”杨碧玉不知何故,竟不依不饶起来。
庄净榆心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往旁边一瞟,你自己的姬妾自己来打发。
只听尉迟睿笑道,“你们又没孩子,哪里懂得照顾?”
这话说得几女赧颜,杨碧玉更是低下头,微红了眼圈,“侯爷!就是咱们姐妹没孩子,所以才更疼惜小榆钱儿呀!只是您总不信我们。”言辞中隐隐有些怨艾之意。
“你们都还年轻,孩子的事以後再说。” 尉迟睿明显有些不悦了。
杨碧玉拿绢子拭了拭眼角,“妾身知道,是妾身自己不争气!过门都两年了,至今也没给您添个一男半女的……”
她这麽一起头,引得其他三女心中也不是滋味。那个从来没照面的郡主娘娘,至今仍能保著正妻名分,不就是仗著留下了个儿子麽?再望著小榆钱儿,心里是又酸又妒。
庄净榆立即警惕起来,手不知不觉的护住了孩子。
众女之中徐秋雯跟随尉迟睿的时间最长,年岁最大,身份又最低微,她不敢想母凭子贵,但一直盼著能有个依靠,可这些年来始终无出,著实成了块心病。此刻听杨碧玉提起,她是真的触动心事,不免落下泪来。
“你们这都是怎麽了?大过节,哭哭啼啼做甚麽?你们没孩子,我有说过什麽吗?”
“对不住!是妾身失仪,引得众位妹妹伤心了……妾身只不过是近日来时常被人问起,心里有些感伤……”杨碧玉语带哽咽,似要qiáng笑,却又梨花带雨,更添可怜。
原来是bī子来了!庄净榆暗自冷笑。
“成日不好好在家呆著,非要听人闲言碎语才痛快麽?”尉迟睿发脾气了。
徐秋雯忍不住接了一句,“姐姐们也都是想为侯爷开枝散叶,以尽人妻之责。”
“人妻之责?”尉迟睿挑起了字眼。
徐秋雯大悔失言,又犯了侯爷的忌讳。只听他冷哼一声道,“本侯的妻子已经尽到了,不需你们操心!”
“五妹妹不过是无心之失,望侯爷莫怪。但即便我们都是妾室,也该为侯爷传宗接代。”杨碧玉语气渐渐硬了起来,“何况我和三妹妹也有皇上御封的诰命,怎能如此不识大体,不来操心呢?”
“那你们待要如何?”尉迟睿微微眯起了眼,这是他想发火的前兆了。
在子嗣这件事上,众女倒是难得的同心一致。江文蕙刚被点了名,此时也出言道,“侯爷,我们姐妹不过是希望您多眷顾著点罢了。”
尉迟睿忽转头问道,“东叔,本侯是几时娶的妻?”
“丁亥年十月廿二。”
“小榆钱儿是几时降生?”
“翌年八月十六。”
刚好十月!尉迟睿冷冷扫了姬妾一眼,“你们还想让本侯怎麽眷顾你们?”
要吵架了!
庄净榆很想留下来幸灾乐祸看笑话,可惜孩子在场,不能给他做出不良表率,只好抱著睁大眼睛想看戏的小榆钱儿起身离开了。
尉迟睿正好借坡下驴,把袖子一甩,扔下一句,“成何体统!”便追了出去,把一众姬妾gān晾在了厅里。
等走远了,庄净榆才问小榆钱儿,“刚才那个女人说送菜来是怎麽回事?”
小榆钱儿调皮的一笑,“那是哄她的!爹爹说过,别人送来的东西都是不能吃的,随便应一声就完了。”
庄净榆放下心来,但想起方才那众姬妾的眼神,总是隐隐令人不安。
东叔办事很快,拜师与祈福的事很快都安排好了。
夏至一过,庄净榆就开始斋戒。晨起沐浴熏香後便开始抄写经书,极是虔诚。
尉迟睿跟几个姬妾闹崩了,又被东叔一鼓捣,便也决定加入到斋戒抄经的行列,顺便也想缓和一下与庄净榆的关系。
当晚,当他端著笔墨来到东院书房时,顿时後悔了。
那人已经带著孩子洗浴过了,只著一件黑色的睡袍,轻薄柔滑的料子妥帖著顺著身体,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只在腰间系著带子。被小榆钱儿磨蹭得松松的,微露出白玉般的胸膛。灯下观之,一眼便让人血脉贲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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