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开口调笑两句,只见萧纵在底下鸦发散乱,抿着唇,直直地看着自己,眼眸中没太多情绪,只是目光些微有些清冷。
“怎么又是这种反应?”秦王皱了皱眉,轻笑一声,低低道:“这招不管用了,换个别的招数使使。”一手插入chuáng褥间环住萧纵的腰,把人禁锢地更紧了几分,接着说道:“其实,不管皇上怎么样,臣都……”微微动了动身,故意将下身某一处贴上身下之人被迫岔开的腿间,意味昭然摩擦了几下。
已然昂扬的硬物让萧纵蓦然不自觉抖了抖,倏地全身都僵了,面色禁不住更紧了几分,有些发白,依然紧抿着唇,看着秦王。
秦王略是低下头,“不要总摆出这副表情,弄的好像只有臣一个人一头热似的。”顿了顿,轻笑道:“总不会真的是臣从头到尾在一厢情愿吧?皇上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愿意?”又顿了顿,“说说,你是作着什么打算来我秦王府的?”后面半句,语气别样的低醇。
萧纵面无表情中透着冷冰冰,不说话。
秦王丝毫不以为忤,低下头刚要撬开萧纵河蚌一样紧闭的唇,一道低低的探寻之声这时透过垂落地面的帷幔传进来:“皇上,您……醒了么?”
是王容,他见主子一上午一直睡着没什么动静,其实已经来过好几趟了,前面几次萧纵确实没醒,故而不觉。
“皇上……,已经中午了,您醒了么?”帷幔在chuáng榻一丈之外,王容隔着厚厚的绒布又细声探问了一句,他刚刚踏进内间的时候,听到chuáng里面有些动静的。
“真是扫兴。”秦王转而凑在萧纵耳边,吮住萧纵的耳廓,压低的声音含着qiáng硬,“打发他走。”
“皇上?”王容又再唤了一声,帷幔甚厚重,他看不到里面,自然不知道自家主子正被人压着大占便宜。
萧纵转过眼看向落着的帷幔,“朕已经醒了,王容,你速去准备洗漱用具,伺候朕起身。”
那厢王容在外面道了声皇上您可醒了,您这觉睡得真沉,奴才这就去,遂领命退了出去。
萧纵再转回眼,秦王已经从他身上半撑起,狭长的眼眯了起来,皱了皱眉,“你!”
萧纵面上仍然看不出有多少情绪,淡淡地看着眉头紧皱的秦王,没波没澜道:“你是回自己房里去,还是继续这样。”
“皇上这是在破罐子破摔么,连失仪于人前,天子脸面也不管不顾了?你现在这副样子被人看到了,当真无所谓么?”
萧纵貌似一副悉听尊便的冷淡,看着秦王。
秦王刀削似的jīng湛面容隐隐地腾起一股恼火,那股火化作两道扎人的目光定在萧纵脸上。他恼火了片刻,很快又敛去愠色,轻笑了一声,放软声音道,“看来皇上还没做好准备,是臣太性急了。”微微叹了口气,“如此也罢,臣也不是不通情理的蛮徒,便再给皇上一点时间,这次,就暂且不为难皇上。”
他懒洋洋从萧纵身上翻下,就势半撑着侧身而躺,萧纵脱了桎梏从榻上撑坐起,兀自理着衣袍,一言没发。
秦王挑眉看着,他这半卧的角度正可见萧纵隐约在长发后的洁白侧颈,贴身长袍勾出肩胛到窄腰的线条十分优美流畅,袍服玄色,衬得手臂颈项几处露在外面的肌肤越发润白如瓷。秦王看了片刻,伸手挑了一片近在眼前的衣袍在手,眯眼道:“这袍子果然皇上穿了合适。”
萧纵只继续整着仪容,眼皮都没掀一掀。
那厢王容领命去的快,回的也快,不一会儿领了洗漱用具进得内室,秦王听到脚步声,淡淡笑了笑,倒也真没再倒腾刁难萧纵,gān脆地起身从里墙那窟窿回了自己寝房,到了墙另一面,不忘回过头来jiāo代萧纵一声,把chuáng帏拉正了。
萧纵看着那张嘴脸,终于没控制住,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萧纵有个习惯,睡觉起来先要喝上一两杯清茶,不管是早起还是中午起,或者下午小憩了醒来。他洗漱更衣之后走出内室,外间梨花木小桌上已经摆好了膳食和一把紫砂挑花茶壶。
坐到桌边,王容奉上茶水,一杯清茶刚喝上两口,外面廊道里就传来侍卫通报,“秦王到。”萧纵只来得及抬起眼,秦王已经跨进屋了。
秦王踱到萧纵面前,他只着了一袭藏青色窄袖长袍,没有任何华饰,身姿比之任何时候却似乎都高拔那么几分,飞扬如刀的眉眼蕴着笑,他一脸若无其事地向萧纵请安,又为昨晚散席没有亲自恭送萧纵自责两三句,然后好像不久前钻在萧纵chuáng帏里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十分关切地问,他安排的那张大chuáng睡起来舒不舒服,chuáng褥够不够暖,睡袍合不合身,皇上晚上睡得好是不好,有无哪里不满意他马上着人重新备置,面容始终含笑,看起来很像在卖力地讨好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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