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qíng况也是?”
朱利安闻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在二位出现之前,主城从来没有过特、殊、qíng、况!”以前就算监察局和执务局不和,就算他看监察局、执务局不顺眼,就算他们几方明争暗斗,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撕破脸皮一面倒的qíng况。眼前这种qíng况让他措手不及之余,又感到一阵无力和不知所措。
玛门道:“但是我们出现之后,你还是没有因为我们这种特殊qíng况而打破惯例。”
朱利安被他的话绕得头嗡嗡作响,冷声道:“我不可能讨厌城主。”
玛门嘴角微微勾起。上钩了。
“我是他的恋人。”朱利安每个字都说得极用力。
玛门耸肩道:“我没听说过。你呢?”他看向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笑吟吟地摇头。第十界向来和其他九界隔绝,所以这种消息就算想传到地狱和诺亚方舟也是相当有难度的。
朱利安淡然道:“我们不想让别人知道。”
玛门故作恍然道:“这样看来,你们真的是恋人?”
朱利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信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是恋人的话,”玛门不怀好意地笑道,“证明给我看。”
朱利安皱眉,“怎么证明?”
“先亲一个吧。”玛门侧头,朝梅塔特隆撅嘴道,“要亲嘴。”
梅塔特隆视若无睹。
朱利安看着躺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希培,眉头打了个结。
“反正是恋人,这种事qíng应该经常做的吧?”玛门晃了晃小腿,怡然自得。
朱利安深吸一口气,扶起希培的上半身。
由于昏迷,希培看上去格外的柔弱,淡得几乎看不到血色的嘴唇微突,好似在等待什么。
朱利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慢慢地低下头,将唇轻轻地贴在他的唇瓣上。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接吻的么?”玛门又点了一把火。
朱利安把心一横,gān脆撬开他的嘴唇和牙齿,狠狠地吮吸着那条一动不动的舌头,嘴巴还不时发出激烈的声响。
玛门眸色微沉,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坐在旁边的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澄澈,眼波波澜不惊。
玛门心中失落,过了会儿便道:“够了。”
朱利安慢慢离开希培的嘴,低头看着那被自己蹂躏得发红的双唇发怔。
“他的手腕好像裂了。”玛门继续试探。
朱利安小心翼翼地抬起希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梅塔特隆突然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在疼痛的时候感到兴奋吗?”
朱利安的脸色刹那变了,各种qíng绪在瞳孔中闪过,最后只留下一潭死水。“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梅塔特隆道:“他在手腕裂开的时候,很兴奋。”
很兴奋?
玛门回想自己捏裂希培手腕时,他的表现。应该说,不算兴奋吧?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梅塔特隆。这是使诈,还是……他目光突然瞄向希培下半|身,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如果他没记错,当时自己应该是站在希培的身后,而梅塔特隆站在希培的面前。也就是说,有些画面只有梅塔特隆的角度才能看到。
想到这里,他心里生出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不止是因为希培对自己捏裂他手的反应,更因为梅塔特隆主动涉及这个问题。一直以为,他对这种事qíng是不屑了解的。
朱利安咬牙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梅塔特隆离开椅子,上前两步,在他面前蹲下,浅笑道,“你知道的。”
朱利安心头一悸。
论容貌,梅塔特隆实在无可挑剔。尤其这样近距离看的时候,很难保持自己思绪的清醒。但是这件事……“我和城主虽然是恋人,但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他撇开头,状若深qíng地看着怀里的希培。
玛门在梅塔特隆蹲在朱利安面前不到十厘米处的时候也跟着离开了椅子。此刻更是漫不经心地cha了进来,抬手按住朱利安的翅膀道:“你上次说的,希普列身边的神使就是希培吧。”
朱利安没吭声。
“你说神使是没有翅膀的。”玛门抬眸,似笑非笑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翅膀吗?”
“神使天生没有翅膀。”尽管这个答案早就烂熟于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玛门这么问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一种曾经以为是的事实会被颠覆的感觉。
“错了。因为他的翅膀被折断了。”玛门道。
朱利安身体一震,几乎同时的,他左边上面的翅膀传来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而他自己却一动不能动。
玛门看着血水从他的背上流淌到地上,抓着那只ròu翅的手再度用力,“你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朱利安求救般的看向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嘴角微动,却听玛门道:“既然有两对翅膀,应该不在乎少掉一只吧?”
“啊!”朱利安痛得全身后仰,终于忍不住道,“他喜欢痛!他喜欢痛,越痛就会越兴奋。”
玛门停下手,笑容可掬,“唔。这个我喜欢听,再具体一点。”
20
20、bī供(上) ...
朱利安喘了口气,看向玛门的目光中有惊恐有嫌恶,但更多的是懊恼。
玛门见他不答,也不催促,只是微笑道:“你和他一样吗?”
尽管他的手还是安安分分地垂着,但朱利安的翅膀却隐隐作痛起来。他咬着唇,低声道:“他喜欢受nüè。”
“chuáng上?”见多识广的玛门并不觉得惊骇。
朱利安忍不住瞄了梅塔特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仿佛送个口气,继续道:“开始我是不小心弄痛他,谁知道他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要求我下手更重点。”说到这里,他眼底难掩厌恶,“到后来,踢、打、掐已经不能满足他,我必须每个月想出不同的新鲜花样才能取悦他。为了配合我,他不惜下令让执务局每个月送新的助理给我,以便我实验。”
他语气虽然平和,但是从他的眼神,玛门和梅塔特隆看得出来,希培喜欢受nüè,但朱利安并不喜欢nüè待。
玛门道:“这就是死在你chuáng上的天使的真相?”之前他拔光他所有羽毛都没有得到的答案,没想到现在突然就呈现在眼前。
朱利安似乎豁出去了,主动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希普列在哪里?”梅塔特隆问。这是他目前为止最关心的问题。
“不知道。”朱利安感到玛门的眼光一凛,连忙道,“我真的不知道。说真的,如果不是见过你的六翼,我还以为六翼天使只是希培编出来控制我们的谎言和手段。”
玛门道:“你从来没有见过希普列?”
朱利安摇头道:“没有。”
梅塔特隆道:“你刚才说他编出来的谎言,是怎么样的谎言?”希培和朱利安都口口声声说希普列是第十界的创世神,这让他不得不好奇起这段神话来。
朱利安不假思索,张口便道:“第十界曾经是片荒芜的土地,到处都是黑暗,没有光明,只有黑暗。后来,希普列诞生了,他降临第十界时,为这里带来了光明。从此,天就有了白昼和黑夜之分。”
玛门询问似的看向梅塔特隆。
梅塔特隆摇摇头。
据他所知,第十界在创造伊始就有了光明和黑暗的轮替,加上永不黯淡的天堂,永远黑暗的地狱刚好是三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后来神发现第十界的明暗jiāo替最适合生物居住,所以创造jīng灵界、人界等其他界时,才会有白天黑夜的分别。
朱利安装作没看到他们的小动作,继续道:“希普列大人独自居住了数千年,突然感到很寂寞,便按照他为原型,创造了第二个天使。但是他的六扇翅膀是与生俱来、不可复制的,所以后来的天使都只有双翼。”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显然是想起自己的四翼。
“后来呢?”
梅塔特隆轻柔的声音稍稍抚平他的焦躁。他接下去道:“为了让天使生存,他引来了水和火,驱逐了huáng沙,并开始教他们开垦土地,建造房屋,裁制衣服……学习一切生存的本领。不过又过了几百年,希普列大人突然发现所有的天使都和他不同,他们只会做jiāo代的事qíng,没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更不用说创造能力。希普列大人感到很痛苦,因为他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不忍心看到他们这样浑浑噩噩,所以,他用自己的心头ròu当种子,用自己的鲜血当水,每天自己浇灌他们成长。终于有一天,种出了智慧树。”
梅塔特隆的心怦怦直跳起来。果然还有第二棵智慧树!
玛门冲梅塔特隆挑了挑眉。不过这次并不是询问,而是讥嘲。
就凭他手中那半截烧焦的智慧树树gān,他就可以斩钉截铁地说,那绝对不是天使的心头ròu和鲜血做成的。他不知道这个幼稚的故事是谁编出来的,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编这个故事的人一定把所有的听众都当做了傻瓜。
朱利安当然看到玛门眼中的讥嘲,却没有动怒。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困扰多年的谜底很可能会在今天揭晓。
梅塔特隆见他顿住,不禁鼓励一笑,“智慧树结的就是智慧果?”
朱利安点点头,“但是智慧果的数量有限。所以,希普列只能选择一部分的天使来吃。但是没过多久,智慧果的副作用显现出来了。大多数吃过智慧果的天使在一定年数之后,渐渐衰老,直到死亡。”
“大多数?”玛门敏感地抓住这个词。
朱利安点头道:“也有例外的。不过这么多年来,只有两个。”
“哪两个?”
朱利安道:“一个是我,还有一个是叛徒卡萨米尔。”
梅塔特隆动容,“卡萨米尔?”
“你认识?”朱利安一直注意着他的表qíng。
梅塔特隆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和我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
朱利安道:“关于卡萨米尔的记录很少。只说他曾经是希普列大人最信任的天使,不过后来因为嫉妒希普列大人的光辉和威望,带着一部分天使背叛了希普列大人。”
玛门摸着下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传说这么耳熟呢?”
梅塔特隆道:“卡萨米尔后来去了哪里?”
“不知道。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提起。”
玛门重新坐回椅子,别有深意道:“如果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或许也会迷失在这样一个美丽动听的故事里。”没想到第十界封闭了这么多年,不但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制度,而且还有了属于他们的传说。
朱利安捂着翅膀的伤口,从跪坐变成盘坐。希培被他丢在一边,既然已经戳穿了,他也没打算继续演下去。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是,“你们到底从哪里来?”
玛门嘴角微扬,“一个叫做,地狱的地方。”
“地狱?”朱利安暗暗将这两个字记下来。
梅塔特隆将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慢慢理出思绪,“简单说,是希普列创造了第十界,创造了双翼天使,并赋予他们智慧,然后消失了。希培成为了主城的城主,管理这座城市和第十界?”
朱利安点点头道:“传说就是这样。”
玛门道:“那希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朱利安一愣。
“传说里并没有希培,不是吗?”玛门低头看着仍在昏迷中的希培。他至多是个双翼天使,又断了翅膀,如果不是有谁在背后撑腰的话,绝对不可能坐上城主的位置。
朱利安想了想道:“他应该一直在希普列大人的身边,只是在希普列大人还在的时候,被忽略了。”
“这样说来,他应该知道第十界所有发生的事qíng。”玛门打了个响指。
希培浑身一颤,慢慢地睁开眼睛。当他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后,不禁愣了愣,飞快地坐起来,然后惊愕地看着朱利安道:“你和他们一伙?”
朱利安眉头皱起,刚要说话,就听梅塔特隆微笑道:“不。他和你一伙。”
希培将信将疑。
梅塔特隆道:“你们都是我们的俘虏。”
朱利安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这个时候,这句话对他显然是有好处的。他可不想在还没有弄清楚玛门和梅塔特隆身份之前,又被希培敌视。
希培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不自在地避开了玛门的目光,瞪着梅塔特隆道:“你们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梅塔特隆道:“我们是希普列的朋友,想见见他。”
“朋友?”希培神qíng错愕不已,“希普列大人怎么可能有朋友?”
梅塔特隆温声道:“我们的确是希普列的朋友,所以我们知道,那个被锁在柱子上的天使并不是希普列。”
朱利安闻言疑惑地看向希培。他显然并没有听说过什么锁在柱子上的天使。
希培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但很快镇定道:“希普列大人不可能有朋友,这世上没有天使有资格当希普列大人的朋友!”他话音刚落,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重重撞在墙壁上。
玛门单手cha着裤袋站起来,似笑非笑道:“你说谁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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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培小腹一紧,手腕的疼痛瞬间传递到大脑,身体不由自主地亢奋起来。
这次他背贴着墙,身体向着门,所以玛门对他身体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需要给你点时间来解决吗?”他这句话好似在问希培,眼睛却看着朱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