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嫁到_岁月大刀流【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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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辞,你要搬家吗?我和你一起搬好不好?”楚轩亦步亦趋的跟在楚辞身后。
楚辞停下了步子,毕竟是自己养了这么多的孩子,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蹲下-身子,拍了拍楚轩的脑袋,“一切都如你所愿,你好自为之吧。”
然后楚辞就站起身来,毫不留恋的大步离开了,他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辞辞……”楚轩痴痴的望着楚辞的背影,一滴一滴殷红的水滴从他紧握的小拳头上滴落下来。
“啊!太子殿下,您受伤了!”宫女花容失色。
“太医,快,快传太医啊!”
“辞辞……辞辞……”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声,全都消散在了风中,它想要传达出的心意,却再也没有人听了。
太医院的医正背后满是冷汗,卯足了力气,这才终于掰开了太子娇嫩的拳头,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用稚嫩的指甲把掌心都给抠破了啊!
医正忍不住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这位可是马上就要登上至尊之位的天子啊!哪里能出半分闪失?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东暖阁的大宫女芍药问。她伺候太子好几年了,都没见过太子出现这样的qíng况。
医正不敢哆嗦,赶紧给楚轩的手上药,“也许,殿下这是忧思过重了,毕竟三天以后就是登基大典。”太子三天后继位,这个消息已经被告示出去了,全天下哗然。
芍药点点头,“若是殿下三天后还是这个样子,耽搁了登基大典可就不好了。
医正上好了药,又擦了一把汗,“殿下这症状也来得奇怪,老夫好生奇怪。”
“以前殿下虽然体虚,也没出现过这样的症状,待老夫回了太医院,再去和另外几位大人商量一下。”
“这样也好。”芍药点头,她也被太子突然出现的惊厥吓坏了。
医正也觉得奇怪,竟然没有看见皇帝陛下陪伴在太子身边!以往太子一个头疼脑热的,陛下都紧张得不得了,怎么这一回,连人都没有瞧见了?
不过这也不是他能猜测的,医正很快就离开了。
楚轩却睁开了眼睛,他双目发红,牙关咬得死紧,一双眼睛差点瞪出血来。

  ☆、第七章

流云殿多年未有人住,好在这里本就是太上皇应该住的寝殿,内务府随时也派人打扫着。
福喜随便指挥着几个宫女太监,很快就把宫殿里面彻底清洗了一遍,再换了新的chuáng单被褥,摆上楚辞自己的东西,就可以入住了。
楚辞倒也没有尊敬先人之类的想法,把自己不喜欢的摆设通通扔到了库房里头,摆上了他收藏的玩意儿,顿时就觉得心qíng舒朗了。
流云殿内还有一个大荷花池,一片空地,只是现在还是深冬,水面上只余下了几片残叶,地上也光秃秃的,枯糙上还积了一层雪。楚辞见了就心生欢喜,想不到前任太上皇还挺有风趣儿的,还在这里玩什么归园田居?
绕着那块不算太大的土地走了几圈,楚辞就发现了一些gān枯的菜叶子。还有人在这里种菜?楚辞也没有多想,应该是哪个守宫殿的老太监种上的吧。
“太上皇陛下。”福喜灰头土脸的跑过来了,“您既然不要人伺候,那就得gān活!”
楚辞gān巴巴的眨了眨眼睛,“福喜啊,你这是想要欺压主子吗?”
福喜撇撇嘴,他已经明白楚辞的德xing了,“有本事别遣走了奴才手上的小太监,不然您就等着饿肚子吧。”福喜哼了一声,甩着帕子扭着腰就走了。
楚辞目瞪口呆,好你个福喜,居然敢甩他的脸子!不就是把他手下几个小太监赶走了吗?至于这样?
楚辞摸了摸鼻子,甩了甩袖子把双手负在身后,他非得好好教育教育福喜不可,得让他知道,倒底谁才是主子。
楚辞明面上只在流云殿留下了三个人,一个就是老太监福喜,还有两个小宫女,百合和牡丹。
这两个小宫女也是楚辞jīng挑细选的,原本只是一个三等的粗使婢,被楚辞提拔上来,还赐了名字。
他身边原本的人都被他遣散了,以前他不想惹急了那些人,就算知道身边人有别人的钉子,也没有处理。现在好了,他完全无所顾忌了,gān嘛还要留着那些人给自己添堵?
福喜那么不满,也是因为他可以压榨的人没了,偏偏楚辞还不愿意多添人,只有两个小宫女。那两个小宫女还得伺候楚辞,哪里能拿来给他压榨?
不过,殿门口倒是有龙虎军,福喜也没胆子去指挥他们,只得对楚辞发脾气。他也想试一试楚辞的底线。
楚辞看穿了福喜那点小心思,也不以为意,他又不是bào君,不会把福喜怎么样的。
当天夜里,新鲜出炉的太上皇的流云殿就被人给爬墙了。
影一发现爬墙的是个熟人,也就放过了他,没让他被墙角下的陷阱扎成筛子。
楚辞正在品尝福喜做的饭前点心。
还真别说,老太监的手艺果然有一套,明明只是普通的绿豆糕,却香得不行。楚辞本来就挺爱吃甜点的,福喜把碟子送了上来,楚辞就完全停不下嘴了。
“嘿,给本公子留点儿!”楚辞面前就多了一个人,那人刚刚爬了墙,爪子还黑乎乎的,却伸出来就要往楚辞的碟子里抓,气得楚辞赶紧把碟子拢在自己身边。
“gān什么gān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啊?”楚辞赶苍蝇似的驱赶人。
“喂,你现在好歹也是太上皇了,别那么小气嘛。”来人不满的大翻白眼,看见楚辞那抠搜模样,气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楚辞美滋滋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你管不着。”
气得来人恨不得抽他一顿。
“喂,我说。”慕睿终于正经起来了,“你来真的啊?”
楚辞知道他问的是啥,淡定的点点头。
慕睿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当年,慕睿是侯府庶子,陪着他的嫡兄出来长见识。而他是被先皇接进宫中的,身份尴尬的皇亲,两个人有一起在上书房念书,一起挨先生板子的缘分。
如今,慕睿还是侯府庶子,楚辞却已经是太上皇了。
慕睿也没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觉得你那位太子殿下人不单纯。”
楚辞苦笑,曾经慕睿也同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楚辞没信。慕睿从小在尔虞我诈,比后宫斗争还要jīng彩的侯府后院儿活了下来,没点察言观色的真本事,都不好意思说他出来混过。
“你那位昌平侯爹爹,又给你找了几位姨母?生了几个弟弟?”楚辞调侃,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慕睿摆摆手,“别提了,那老家伙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楚辞知道,慕睿从小的心愿就是脱离侯府,带着他姨娘出来单独过。可惜他那姨娘对那位花名在外的昌平侯是真爱,无论慕睿怎么劝,都死活不动摇,一定要留在他身边,还差点泄露了他和慕睿的一些秘密。
慕睿就不敢告诉他姨娘有关他们的任何事qíng了,甚至还落下了不少埋怨。
“你也别管,该头疼的是你的嫡兄才对。”
“你说的对。”慕睿搓了搓胳膊,有些幸灾乐祸,“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慕睿反应过来,马上就大怒。
楚辞叹了一口气,“阿睿,他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了,我不能让叔叔jiāo到我手上的江山,在我的手里毁掉。”
慕睿无言以对,“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他始终觉得太子那小子不是个好鸟,偏偏楚辞把那小子眼珠子似的护着,有时候让他都嫉妒了。他是楚辞的友人不错,但是他们更是合作伙伴,楚辞的私事他也不便多加gān涉。
楚辞点点头,就算楚轩对他再不仁不义,他都没有想过换一个皇帝的,除非他寻一个孩子来从头再培养。
他是再没有那样的恒心和毅力了,大楚也经不起那样的动dàng。当年先皇让他继承皇位,就已经全天下哗然了,那个时候先皇还在,都差点没镇住场面。楚辞立下了不立后的誓言,并且册封先皇血脉楚轩为太子,这件事才渐渐平息下来。
况且,楚辞觉得,他已经把一辈子的耐心都耗光在了楚轩身上,他再也没有心力再去养一个孩子了。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直到福喜送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
“哇!”慕睿当即就惊叫起来,“好小子!你这是躲到这里来享福了!”
原来,福喜送上来的居然是满满一盆大闸蟹!
冬天捕捉这些水产本来就不容易,楚辞这里居然这么多!慕睿当即就不平衡起来了。
楚辞闷笑,他只是突然想要吃螃蟹了而已,然后他就发现,原来他低估了自己手中的能量。看,他想吃蟹了,早上说了一回,立马晚上就有得吃了。
为了做好皇帝,楚辞当真是清心寡yù,连口腹之yù都忍住了,现在想来,他真是傻了。
有那么多钱,不自己花,反而拉低了脸面送给别人搞什么都不一定能够成功的建设,他真是傻了。
慕睿在楚辞发呆的时候,早就已经净了手,直接上嘴啃了,把那蟹钳咬得咔嚓作响。
楚辞回过神来,慕睿的爪子已经伸向了另一只大螃蟹。
“喂!”楚辞哪里还顾得上有风度了,赶紧双手齐上,和慕睿争了个你死我活。
福喜默默的站在一边,抬头看向房梁,原来太上皇曾经的行事风度,都是装出来的,他可算是知道了。
影一默默的趴房梁上抽了抽鼻子,真香。他刚刚好像看见小厨房里那死太监私藏了不少好东西,恩,等影二来接他的班,他就可以摸过去看看。
这厢楚辞抢饭抢得香,那厢气氛可就不太好了。
芍药发现,太子殿下惊厥好了以后,居然又开始发热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太子殿下都已经烧糊涂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宫女,居然把轩窗给打开了!
芍药看见那呼啦啦往里面灌冷风的窗户,再看看太子身上被掀开的棉被和太子身上单薄的寝衣,一时间,心都凉了。
她赶紧扑到塌边,把被子给太子盖好了,再冲到窗边,“啪”的一声合上了窗户。
“芍药姐姐,怎么办啊?”一起在太子身边当差的小宫女吓得六神无主。
芍药勉qiáng维持着冷静,“快,先去把太医请来,再派人去通知陛下,现在马上拿几个暖炉过来。”
“好!”小宫女们赶紧往外冲。
芍药则拿凉水打湿了帕子,给太子敷在了额头上。
“辞辞……”被烧得小脸红红的太子嘴里还在嘟囔。
芍药没听清太子说的话,她又打了一盆热水,准备给太子擦身。
只是当她掀开被子,打算给太子换掉寝医的时候,却发现太子的罗袜上粘了一点污渍。
芍药楞了楞,赶紧拿出一双新的罗袜给太子换上了。只是那污渍,分明雪水是被风chuī进厢房,打湿了地板才形成的,只有窗边的地板上才有。
很快,太医院的医正就来了,这一次,总共来了好几位,没人敢大意。
而派去通知陛下的人也回来传话了,“生病了找太医,找太上皇没用。”
芍药看了一眼被太医们围在中间的太子殿下,紧紧咬住了嘴唇。

  ☆、第八章

“太上皇,太和殿那边又来人了,您见还是不见?”福喜捏着小兰花指,一颗一颗剥着瓜子儿,一边剥还一边问楚辞话。
“咳咳……”楚辞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还没有回话,就先咳嗽了一通。
玩过头了,他就这么光荣的也倒下了。
“有什么好见的?”楚辞嗡声嗡气反问。拿帕子擦了一把鼻涕,楚辞轻轻碰碰被他擦得有些红肿的鼻尖儿,简直yù哭无泪。
“就说太上皇也病了,无关人等一概不见。”楚辞腻歪得慌。
事实上,不只是太和殿那边的人,就连好些王公大臣也络绎不绝的跑过来探望他。他当皇帝的时候众人对他避之不急,生怕他又找上了他们,说些异想天开的话。
现在他不管事儿了,倒是又找上门儿来了,这是人gān事儿?
福喜瞧着一脸鄙夷的太上皇,暗叹了一口气。太上皇还没有明白吗?以为自己退了位让了贤就可以彻底和这个朝堂无关了吗?不可能!
不过福喜也没打算要去提醒楚辞,毕竟,若是他那么直白的说了,太上皇又该懊恼的去撞墙了。他真是越来越了解这位主子了。
“福喜啊……”楚辞拉长了调子,“好无聊啊……”
福喜捏着的小兰花指颤了颤,再看看楚辞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还是狠心道,“装可怜也还是得吃药。”
说完就扔了手上的瓜子儿,端起晾在桌上的药碗。
楚辞胆颤心惊的瞧着那白玉碗里还诡异的冒着气泡的迷之药汁儿,不死心的问,“真的不能不喝吗?”
“您说呢?”福喜大翻白眼儿。
楚辞就苦哈哈的接过药碗,闭上眼睛一饮而尽。其实他从穿过来开始,就没少吃药,现在嘛,只是偶然脆弱上那么一回罢了。
药劲很快就上来了,楚辞迷迷糊糊被塞了甜滋滋的蜜饯,百合和牡丹又小心翼翼伺候着他换了一身衣裳,很快,他就窝在榻上睡着了。
睡着前他还犹自在想,若是那小白眼儿láng登基那天还没有病好,那可咋整?难道也弄一只公jī去代替他祭祖?不过大公jī不是代替新郎官儿的吗?好想吃jī腿……
楚辞一觉又不知道睡到哪个时辰了,不过他知道他不用大清早的爬起来上早朝,也就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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