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做了这个国公之后,章汐一直就素着,好容易开一回荤,那必定是要上大菜的!
“去吧。”老家主对着迫不及待的二女儿和两个还有些茫然的孙女挥挥手。
“母亲……”章浅一开口就叫老家主打断了:“没关系,你妹妹有分寸。”
“……母亲说的是。”章浅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要什么分寸?敢这么说我孙子,还要什么分寸?”老尚君恨恨得出声,一手拄着凤头拐杖狠狠往地上跺了跺,“顺昌侯府倒是能耐了,这次要是不把他们家房顶掀了,还当我们华国公府是软柿子呢!若是这次谁敢撞上来,老头子就去太庙里哭去!”
老尚君是木王府里出来的郡君,苍氏太*祖的养母就是当初木王府里唯一的嫡女,虽然现在关系已经很远了,但真要较真起来,皇室总要顾及那一点子香火qíng的,更别说如今的木王府还镇守着东海岸口,统领着东洋水师。
沈氏在边上还没怎么听懂,廖氏却是一愣,然后有些惊悚的看着自家的公公婆婆……是他想的那个样子么?
“好了,年纪一大把了倒是气xing大了。”老家主的脸色反而淡定了,甚至都带上了笑容,拍了拍老尚君的手,“我们且去歇歇,说不定打个瞌睡,老*二就回来了。”
“母亲说的是,父亲别生气了快去歇歇。”章浅也跟着劝了起来,“反正这种事qíng妹妹自来做惯了,不会出岔子的,必定能让父亲好好出出气。”
被母女俩这样一说,老尚君才扶着两个女婿的手回了内室。
不说这边廖氏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光是这边陆离着实见识了一番自家这个混不吝的姨妈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混世魔王了。
那位被小丫头们称作王姨的老看门人王喜,早早已经传了话下去,说是大家都准备着呢,只等家主一声令下立马能走,原来宴会上的事qíng一传回来王喜就猜测着要来这么一出,所以先透了话出去,所以章汐刚跟王喜说把人都拉出来溜溜,一盏茶功夫都没有门口就已经集合了一百多人。
这一百多个女子有高有矮又胖又瘦,有黑有白,但每一个都是很结实的样子,手里统一拿着包铁的硬木长棍,每个人都套了一件黑色红边的短褂子,短褂子的背后纹着一个同样黑底红边的【章】字。
陆离和如意都有些目瞪口呆,自家姨妈这群狗腿子也太正轨了吧,虽然没有士兵那种整齐的样子,但一个个看着就是很jīng神的样子,再看一溜人脸上虽然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但看看她们兴奋地样子真心诡异。
陆离和如意大约都猜到一点,章汐应该是带着他们去顺昌侯府找茬的,一来好好教训他们,另外一边也是帮华国公府和如意这位新世女立威。
在陆离的想法中,对方好歹是侯府,暗地里下黑手只要不被抓住那是一回事儿,但是明面上还是不能太过的。
但是章汐的字典里显然就没有太过一个词,领着一大票人裹挟着还有些懵懂,带着心中微微惊悚的陆离直接冲到了顺昌侯府的大门口,看着朱门石狮冷冷一笑,对着如意递了个眼神,如意吞了吞口水抬起手对着三人身后的狗腿子们只说了一个字:“砸!”
然后顺昌侯府就被砸了,章汐的所谓分寸就是没有砸进二门,把前院的女人丫头咋的四处乱窜哭爹喊娘,顺昌侯匆匆从chuáng上爬起来,天知道她才刚躺下没多久,因为小女儿生死不知焦虑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小女儿命保住了,她才想歇口气,结果前院就闹了起来,马上就有人报过来,说是有土匪袭击侯府。
顺昌侯当时都懵了,要不是前院声响太大,她都要骂人了,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哪里来的土匪胆子这么肥跑到内城来袭击侯府。
顺昌侯赶紧赶慢还没有走到二门,又有人来报了,这回来的是个有点年纪的嬷嬷,只见对方白着脸连滚带爬的进来,一下子瘫在了顺昌侯的脚边,哆哆嗦嗦的道:“是章魔王来了,是华国公府的混世魔王来了!还带了一百多黑衣狗腿子!”
顺昌侯心里一个咯噔,加快脚步往前,一边走一边喊人,把那跑进来的丫头俱叫到了身边,等到了前院光看人数倒是比章汐带来的人更多一些。
虽然心里有准备了,但是看着满目苍夷的前院,顺昌侯还是气得发抖,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章汐小儿你欺人太甚!”顺昌侯比章汐大了有十几岁,若真论起来还真是位长辈。
“看好了我华国公府的威风。”章汐拍了拍站在身边眼中透着兴奋的如意,这才笑着看向顺昌侯,原本皎皎珠玉的容貌却被夜色渲染得有些森然,“哟,顺昌侯别来无恙啊……”啊字的音拉得长长的,然后原本就看着森然的脸陡然变得狰狞,“欺人太甚?我今日欺得就是你顺昌侯府!”
“章汐你……好,好,我明日定要在金銮殿上参你一本!”顺昌侯气得发抖,挥手让丫头们去阻拦,但是看着凶虎一般的黑衣狗腿子们,又有哪个赶往那包铁木棍子上去撞?
“我还要参你纵容弟弟谋害王府嫡女,纵容女儿坏我华国公府嫡子名声!”章汐双手抱胸笑得人骨头都打颤,“竟敢公然质疑我华国公府公子的教养?感qíng是不知道我们华国公府的老尚君是木王府出来的,连双紫太*祖都是木王府教养出来的,你顺昌侯府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质疑双紫太*祖的教养?”
☆、第七十章
这帽子为实扣得够大的,顺昌侯纵有千百个说法,在章汐说出这句话后也只能焉了,从一开始气得几乎吐血,到心疼的哆嗦,最后只求章魔王砸完赶紧走人。
章汐递了个眼神给如意,如意才清了清喉咙招呼狗腿子收工,狗腿子们倒也没有留恋,速度集合揉肩膀扭腰的回了三人的身后。
章汐看了一眼顺昌侯顺势要昏过去的样子,翘了翘嘴角冷冷一哼,率先转身走人,如意立刻一挥手:“马上宵禁了,回了。”
呼啦啦一群人一下子走了gān净,倒是陆离慢了一步轻轻咳了咳,慢悠悠的跟在众人后面,做足了虚弱不堪的样子,就在陆离觉得看看冬日夜景也不错的时候,鬼腿子们又冲了回来,顺昌侯府的前院又一阵jī飞狗跳之后,两个人高马大的女子搬着一把还算完整的椅子出来,然后前后左右用她们手里的长棍一架一卡。
陆离眨了眨眼就被两个高大的女子拎起来往椅子里一放,然后抬起简陋的步撵非常速度的追上了前面的众人。
陆离扶着两边的扶手防止自己栽下去,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这群人的动作还真是熟练,看样子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一回两回的这么gān过了。
陆离突然有些遗憾没有在盛京里长大,要不然从小见识一番自家姨妈混世魔王的威风也是挺不错的。
盛京里宵禁,禁的也不过是坊与坊之间大道,至于坊里边只要不是太闹腾也没有谁会特意冲进去折腾的,于是章汐带着两个侄女回了国公府,狗腿子们则有王喜带着去坊里的楼子里好好犒劳犒劳,内城里虽然没有做皮ròu生意的,但是找乐子的地方通常都是有那么一条街的。
说实话陆离挺好奇的,但是只要想像一下,一大群涂脂抹米分娇滴滴的妖娆少年涌过来抛媚眼,瞬间就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细思恐极。
章汐和如意很是兴奋的报告了顺昌侯府的惨状,老家主满意了,老尚君顺气了,连章浅都弯起了嘴角点了点头,然后章汐才领着神qíng有些恍惚的廖氏回主院。
章浅也领着沈氏回了东院,顺带把两个女儿赶回前院,走之前拍了拍陆离的肩膀:“药油已经送你院子里去了,你且歇两日,宫里圣元节的帖子已经来了。”再有三天就是圣元节了。
“好。”陆离一口应了,然后才慢悠悠的回自己院子里,倒不是她故意装柔弱,除了不让人怀疑是她对荣弥下黑手之外,她的脚现在连走快一点都做不到,于是只能装柔弱了。
半路上红茶和绿茶就候着了,然后两人一人一边小心的给陆离借着力道,陆离扬了扬眉:“咖啡呢?果汁呢?”
“咖啡姐姐在院子里候着,果汁姐姐去小厨房给姑娘叫夜宵了。”红茶和绿茶一般都在外室候着,咖啡和果汁则是贴身服侍,今儿个有机会近了姑娘的身她们自然都是高兴的,谁还管顶头的两个丫头今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陆离听了眨了眨眼也想不到什么其他缘故,横竖到了院子就知道了。
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咖啡在门口走来走去,见陆离回来立刻松口气跑过来自己上前接手,然后还把绿茶红茶都指使开,这才对着狐疑看自己的陆离低声道:“殿下来了。”
陆离眨了眨眼睛,才反应过来咖啡说什么,抿了抿唇才把笑容收敛了一些,怪不得咖啡亲自守在房门口。
陆离此时也顾不得脚疼不疼了,立刻快步推门进去,绕过屏风走进内室,果然看到穆长宁正坐在她的书桌边上,旁边摆着红火火的炭盆,因为下面还有地龙,所以整个房间就很温暖了,穆长宁本来就穿得比旁人少,如今更是除了外面厚厚的绵长袍只剩下里边单薄的长衫。
陆离走进来穆长宁早已经抬起了头,脸上露出微笑:“陆离回来了?”
“嗯,回来了。”陆离脸上笑容盛放,立时就要扑过去,倒是穆长宁先一步起身把陆离抱了起来,安放到chuáng上,这才抬眼问道:“哪只脚,我看看。”
“呃……”陆离摸了摸鼻子,她觉得她平时挺温和的呀,怎么谁都猜得到是她gān的呢?这不科学!
穆长宁也没等陆离开口,一上手就知道哪只脚了,自己坐到了chuáng边,把陆离的鞋子脱掉搁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掀开裤脚和袜子,立马就皱起了眉头,轻轻瞪了陆离一眼:“胡闹!”
陆离看着自己的脚被穆长宁握在手里,还有那馒头一样的脚腕,觉得脸皮微微发热,不自在的别开视线:“一时冲动,一时冲动,以后不会了。”
穆长宁抿着嘴倒了药油帮陆离揉脚腕,陆离眉一皱嘴一抿,就听到穆长宁道:“忍着,要揉散了才好。”
“嗯……嗯——”陆离发誓她真的只是应一声,但是穆长宁一上手,她就忍不住呻*吟出声,穆长宁的动作一顿,手指顿时就有些僵了,原本严肃的脸慢慢开始变红,盯着陆离脚的视线也有些闪烁,他还记得那次陆离被他甩到马车壁上,后来要他揉腰的事qíng,也是那次陆离发现了他其实是男子的事qíng。
“长,长宁揉吧,我忍着。”陆离说完双手就捂住嘴,那样子到让穆长宁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去了一大半,也没有回答直接又上手揉了。
又痛又酸又麻的感觉把陆离折磨的yù*仙*yù*死,所以尽管她捂着嘴,但是细细的呻*吟声还是从嘴里传了出来,两人虽然一开始脸热,但过了一会儿倒是淡定了,反而是门外的咖啡无声的吸着冷气,立刻退到老远,并且不允许任何人靠过来。
说实话今儿个陆离其实已经很能很累了,一天的宴会,还有那只脚,这会儿再被穆长宁揉了一番,随着脚腕上的感觉越来越好,没一会儿就哼哼唧唧的想睡觉了,原本她还没有这么嗜睡的,但从上次昏迷之后醒来,她每天要是不睡够十个小时,那整个人都提不起jīng神来。
于是等穆长宁帮陆离脚腕上的红肿都揉下去时,陆离早就睡得脸上红扑扑的了。
穆长宁笑了笑把陆离的脚放好,然后开了里间的门去外间找咖啡过来帮陆离更衣让她睡得舒服一点,结果打开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外面的房门虽然没关,但挂着厚厚的布帘子,穆长宁撩了撩布帘子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整个院子里居然连个呼吸声都没有。
穆长宁皱起眉头又看了外面一眼,又转回内室,轻轻摇了摇陆离:“陆离,陆离,脱了衣服再睡。”
陆离睡得死死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穆长宁又推了推,陆离就翻个身,还好穆长宁动作快不然就直接翻到地上了,然后陆离就扒着脸红红的穆长宁继续睡,脑袋还在穆长宁的胸前蹭了蹭,把穆长宁蹭得整个人都僵在chuáng边。
好一会儿穆长宁才抿着嘴,红着脸把陆离重新放到chuáng上,然后闭上眼睛直接上手,可是他本身就不惯伺候人,有眼睛看着还好,眼睛闭上光靠感觉,还是和男式长袍有区别的女装,好一会儿都不得要领,反而是忙乱之间手碰到了不该碰的。
穆长宁心中一颤,手里的力道一个没掌握好,“嘶——”的一声陆离整个前襟都被扯了下来,穆长宁睁开眼看着两只手里捏着的破布,绷着脸视线游来游去就是不敢往陆离身上瞧,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再次闭上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手从上往下撕,完了也不查看自己到底把陆离的衣服撕成什么样,直接把手里的一大坨夹着棉花的破布往地上一扔,然后摸被子一盖,下一秒闪身走人,走之前还不忘把蜡烛灭了。
穆长宁就着夜风把一身燥热和羞意都压了下去,等回了襄王府那就跟没事人一样了,完全看不出来这位殿下之前刚把自家未婚妻的衣服一股脑儿撕了,陆离倒是有些感觉,但是她困得厉害,又知道边上的是穆长宁所以只有睡得更沉。
这两人都没事了,倒是让避出去到天蒙蒙亮才回来的咖啡好一番纠结,脑内剧场里撒了一整盆的狗血。
招呼好下面的人烧好水,咖啡准备叫陆离起来了,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后先在外室点好蜡烛,然后端着烛台往里头点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