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判官再就业_王老吉【完结+番外】(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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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庶无可奈何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解开了一颗扣子之后,他的动作变得流畅了一些,家居服原本就只是点缀作用的扣子在他越来越熟练的动作之下很快就被解开了。
他的胸膛在微风之中若隐若现,皮肤很白,线条流畅漂亮。
他看见陆寒眼底那种惊艳的神色,平时他们基本上都在黑暗之中,他很少能看到这种露骨的眼神,就在张庶觉得陆寒可能快要扑上来的时候,他却很意外地喊了他的名字。
“张庶。”
陆寒浑圆的杏眼瞪了起来,眼神清澈地看着他。
“不行的话,别勉qiáng自己。”
“不,我没事。”
他大口地喘息着,趁着这个间歇,呼吸着天井院里清新自然的花木香气,脸上的cháo红稍微退去了一点儿。
陆寒捧着他的手腕,在唇边亲了亲,放开了他,往前走了半步,两个人离得很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得到对方灼热的呼吸。
“亲我。”
陆寒说。
他的话gān净利落,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温柔腼腆的恳求,却更让人觉得心痒难耐。
张庶很少主动,他一下子扑了上去,伸手捧住陆寒的脸,因为太过用力,他们的牙齿都撞在一起,彼此都“嗯”了一声。
“张庶,没事儿吧!”
陆寒舔了舔自己的牙龈,酸酸的,这一下冲击力可不小,张庶也是个身形高大结实的男人,两个人撞在一起,只怕他的唇都要磕破了。
“快让我看看。”陆寒很心疼地说道,早知道就不玩儿这个了,没想到张庶会这么激动,“他肯定比我想象的更爱我吧”,陆寒心里有点儿沾沾自喜地想到,一面伸手扶住了捂着嘴的张庶。
“破了吗?是不是咬到舌头了呀?”
陆寒捧着张庶的脸,对着葡萄架下斑驳的阳光仔细辨认着。
“把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吧。”
张庶抬头看着陆寒,很平静地摇了摇头。
“让我看一下嘛。”
陆寒以为他是怕自己担心,伸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
“唔!”
张庶毫无预警地亲了上来,一下子伸手抱住了陆寒的脖子,让他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唔唔,哎,停!”
陆寒没想到自己的魅惑术竟然这么厉害,连平日里冷冷清清的恋人都能变得这么放肆。
“张庶,我把术法停了啊,你怎么……”
“停什么停?我说停才能停!”
张庶亲了一会儿,食髓知味地放开了陆寒,一手薅住了他的领子,把他整个儿人都拖进了堂屋之中。

第91章 大驾卤簿

“张庶,起来啦。”
陆寒煮好了早饭,推门进来,发现张庶还睡着。
他的生活习惯很有意思,不管昨天晚上被折腾成了什么样子,第二天一早还是会裹着被子很规矩地仰卧着,睡得很安详,完全不像陆寒,如果做了什么好梦,一屁股睡到地下去也不一定。
陆寒唤了他几声,张庶就好像没听见一样,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昨天明明是他主动撩了他,这会儿弄得好像是他欺负了他一样。
“张庶,起chuáng啦,今天不是说好了要去看看医院的吗?”
陆寒用自己的jī窝头拱了拱张庶的胸口,他依然躺着不动,呼吸平稳,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伸手抱住陆寒的头,搂在怀中哄他。
“张庶?”
陆寒的头贴着他的胸口,发现有点儿蹊跷,他的肌ròu虽然很结实,但还不至于这么冰凉梆硬,那触感,就好像是,一块重金属!
“张庶!”
陆寒一下子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伸手掀开了凉被,拨开他胸前的家居服,让他露出胸部的肌肤。
“这是什么?!”
在张庶心口的位置上面,出现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暗影,与周遭白皙的肌肤不同的是,那块地方已经变得暗淡,隐隐透露出紫红的颜色,就好像人在坐久了之后腿脚被压迫住的颜色一样,只要及时推宫过血就没事了,可是为什么张庶会在没有任何压迫的qíng况下变成这样?
陆寒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这又是谁做的?会是嫉妒张庶的张家和澹台家的长子嫡孙?不,不会的,他们那几个人陆寒都见过,应该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和勇气,毕竟现在两家的基业还都牢牢地掌握在张廷枢和澹台流光的手中。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想不到张庶不愿意多事,那畜生还是这么不依不饶的。
“胡瓜!”
陆寒大喊了一声,半空之中扑通一声,凭空摔下两个人来,只见胡瓜和刘陵抱成一团儿,还都衣衫不整,呆若烧jī地摔在了地上。
“哎呀!起开!”
胡瓜愣了一下神儿,立刻满脸通红地推开了刘陵。
“老爷,您怎么动了法旨了,人家还没起呢。”
胡瓜有点儿别扭地说道,一面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陆寒的衙门里向来是没什么规矩的,跟手下的书办鬼卒还是像行伍之中的那一套关系,平日里称兄道弟无所不至,能让陆寒动用法旨,说明他是真的生气了。
“哎呀!姑爷这是这么了?”
胡瓜的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乱转了几圈儿,很快就发现了事qíng的导火索。
张庶的胸口乌黑,人也昏迷不醒,怪不得招的陆寒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老爷,又有刁民要谋害姑爷?”
“这印记……”
一直在旁边犯着尴尬恐惧症的刘陵忽然搭腔了。
“胡瓜,你看这印记像不像最近新闻里炒得很火的那个海昏侯大墓里出土的马蹄金?”
这几天胡瓜和刘陵没什么事儿,基本上都是闲在陆寒的包袱斋里看看电视,做做爱做的事qíng,最近电视里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播着海昏侯大墓的发掘qíng况,两个人看得多了,基本上对于随葬品都是耳熟能详的。
“这么说起来,确实好像啊,啊对了!新闻里不是还说,那些给人殉葬的宫女,都是迷晕了之后活着放进去的,在胸口上放上一块这样的马蹄金,不出一昼夜就会心脏衰竭而死吗?”
胡瓜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刚刚看过的实时报道,说是在海昏侯大墓里发现了几十具陪葬的尸体,胸口都压着这样的贵金属,专家推测很有可能就是被以这种方式杀害的。
“魂器。”
陆寒摸着张庶的胸口,那里还有一点儿热乎气儿,如果自己再晚发现几个小时的话,那……
“胡瓜,跟我出巡,带整幅执事。”
“全带?那不就成了……”
“不用多说,有什么事qíng我自己担着。”
“……,是,老爷。”
……
齐家祖宅。
齐允文悠闲自得地啜着手中的红酒,身边就是齐家老太爷的牌位。
“这么多年了,也难得我终于做了一回自己。”
他苦笑了一声,将手中的酒杯倾斜着,红酒滴滴答答地淋在齐老太爷神位上面的照片上,神色非常轻蔑。
“为什么玉良纨可以、澹台流光可以,而我却不能?我不过就是喜欢男人罢了,到底给你丢了什么脸?”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高挑,非常刺耳,他神经质似的笑了几声,一扬手,把齐老太爷的牌位都打翻在地上。
“你怎么不早点儿死?!你死了,我就不用再偷偷摸摸的,棋官儿也不会被人抓走,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风流快活,都是你的错!”
齐允文喘着粗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看着满地的láng藉。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耀眼的阳光,忽然发出了yīn鸷的冷笑。
只要再过几个小时,陆寒也会尝到失去爱人是什么滋味儿了,上次算他走运,破解了金缕玉衣的魂器,不过这一次的海昏侯大墓不一样,很多东西都还来不及出土,现场又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和武装力量的把守,除非陆寒以后不想在阳间混了,否则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他是不可能破除魂器的诅咒的。
齐允文悠闲地看着窗户想到,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艳阳高照的天气,可是今天却很反常地拉开了整幅窗帘,让阳光照she进堂屋之中,这温暖明亮的气氛使他的心qíng也跟着愉悦起来。
忽然之间,地上光线一缕一缕地消失了,齐允文看了看地面,有点儿没反应过来,神色蓦然地抬头看了看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空yīn郁了起来,灼热的太阳似乎失去了不可一世的喧嚣沸腾,苍白地挂在天际,齐允文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总觉得那太阳死气沉沉,苍白之中竟然还泛着一点儿绿幽幽的暗淡光线。
被暑气蒸腾得有些扭曲的地平线上,远远地好像走来了一支队伍。
齐允文揉了揉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似乎是一顶官轿,前面还打着肃静回避牌,有一种穿越了的即视感。
“来了吗?陆寒。”
齐允文的心砰砰直跳,他躲在窗帘后面,惊怖的神qíng之中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太岁星动,百鬼夜哭,判官出巡,挡驾天诛!”
胡瓜敲着手中的鸣锣,大摇大摆地率先走进了齐家的庭院之中。
就在这时,齐家影壁后面的垂花门上,那颗高耸参天的古桃树,竟然婆婆娑娑地摇曳了起来,原本在盛夏时节的枝繁叶茂,这会儿竟然摇落下许多淡粉色的花瓣儿,衬着天空中失去了温度的绿莹莹的阳光,让气氛变得诡异可怖。
那株桃树的枝叶竟然以人类ròu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转瞬之间它的伞盖就遮天蔽日,将陆寒的仪仗完全覆盖在它参天的yīn影之下!
“咯咯咯!”
树冠之中传来了凄厉的啼叫声,回dàng在杳无人迹的庭院里,好似百鬼夜哭。
“噫!”
胡瓜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红灯笼,整个儿狐都炸毛儿了。
“老爷!老爷!原来齐家是帝都鬼门!”
怪不得那个姓齐的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几次三番的找茬儿,原来齐家祖宅竟然盘踞在帝都鬼门之上,又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术遮盖住了附近散发出来的yīn气,他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要让老爷自投罗网,被桃树里栖息着的金乌啄死!
胡瓜想到这儿,对抬轿子的鬼卒们喊道:“快带着老爷离开这儿!我来断后。”
“胡瓜,忙什么?”
轿子里传来陆寒低沉的声音,他好像也不怎么意外,完全不像其他的恶鬼那样,听到金乌的啼叫就会吓得魂飞魄散。
轿帘微微地摆动了一下,从里面倏忽飞出一柄佩剑,一下子she向了遮天蔽日的桃树冠盖深处。
“咯咯!”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啼叫,一只浑身上下都长着金色羽毛的大公jī从树冠上掉了下来,蹬了几下腿儿,不动了。
“卧槽!”
胡瓜没想到自家老爷还有这样的本事,哆哆嗦嗦地凑上前去,看了看那只死透了的金乌,老爷,你有没有搞错啊?这可是jī的祖先,太阳金乌的姐妹,你就这样把它弄死了真的大丈夫?
“胡瓜,吃了它。”
“噫!老爷,我不敢。”
“赏你了,对你的修为大有好处。”
两米高的狐狸踌躇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唉,管他呢,天塌下来有老爷顶着,跟着老爷有ròu吃,再说正好饿了。
大狐狸蹲在地上,张开了长着獠牙的大嘴,吧唧吧唧吃了一个风卷残云。
“陆寒,你!”
齐公馆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砰地一声推开了,齐允文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陆寒的名字,眼睛里好像就要瞪出火来。
不可能的,鬼门在白天一开,凡是这世界上还没有回到地狱的孤魂野鬼都会被金乌扑杀吞噬,就算陆寒是四大判官之一,也不可能对鬼门关完全不存忌惮之心,除非……
他推开门直接面对着陆寒的仪仗,很快,腿就软了下来。
“这,这不是判官仪仗……大驾卤簿,阎王?!”

第92章 魂墓

轿子中的陆寒不置可否,一撩袍袖打起轿帘,缓步走下了官轿之中,他怀里抱着张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齐允文。
这会儿齐允文的腿早就软了,他肩膀一侧歪,扶着门框勉qiáng站住,眼前的陆寒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不怒自威,让他的膝盖忍不住直打颤,qiáng忍住下跪的冲动。
“别,别过来!”
齐允文在慌乱之中竟然做出了一个十分幼稚的动作,砰地一声把齐公馆的大门关了起来。
“怎么,就这点本事吗?”
陆寒冷笑了一声,动作很轻柔地抱着张庶,撩着蟒袍玉带的下摆,迈着官步走了过去。
说也奇怪,虽然两个人的体重不算轻,但也绝对不是重如泰山的,可是陆寒每走一步,竟然都会将齐公馆外面的鹅卵石地面踩出一条很深的裂痕。
“齐允文,开门。”陆寒说。
里面一点儿回响也没有。
陆寒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了大门上。
“唔!”
从他的掌心传来一阵灼热的疼痛感,门楣之上的雕梁画栋随之发生了改变。
“门神?是你?”
陆寒有点儿惊讶地看着门板上面显现出来的门神画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齐家对我一点儿忌惮之心也没有,原来你就是他们家的祖师?崔钰,出来!”
陆寒忽然提高了声线,伸出鬼爪往门板里一抓,深深地嵌入了里面,膂力一校,竟然从门板里活生生地拽出一个人来!
“陆寒,你别太仗势!”
被揪出来的崔钰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书生意气的样子摆弄着自己的前襟儿,这样láng狈的状态下还是不想失了汉官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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