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谨这天其实不是去了公司,而是回了关家,关谨现在已经在家族里独当一面,他家的qíng况和所有的大家族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他家一直是爷爷关老爷子掌权,老爷子身体从很早之前就不好,不能cao劳,权利就分下来了,关谨的父亲以前是个风流不管事的公子哥,现在是个不问世事的老爷子,但关谨的母亲非常有手段,加之关谨的爷爷非常喜欢关谨,在关谨这一辈有很多年轻人的qíng况下,关谨依然当仁不让地成了第一顺位继承人,而且三十岁之后,基本上就自己控制了关氏家族最重要的产业,也就是生物技术产业这一块,他是把这一块紧紧地捏在自己的手里的,下面的人都是他的心腹,即使是他还在世的爷爷和能量很大的母亲也无法撼动他的位置。
所以,其实关家是不赞同他和顾禾在一起的,更加不愿意接受平民的顾禾做关家的继承人的配偶,但他们却拿关谨没有办法。
虽然拿关谨没有办法,但关谨要和顾禾结婚,也并不是那么简单易行的事qíng。
他一直和老爷子以及母亲打暗仗,要把这事定下来,但老爷子和关太太却给他设了很多难题。
他这天回去,又是在和母亲讨论结婚的事,他自然是想把和顾禾的婚礼办成最高规格的,但是母亲却想要他娶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因此,就吵了起来,当时自然也顾不上接顾禾的电话了,之后甚至没有留在关家用晚饭,就坐车回闻香山上的家了。
但就是在这种qíng况下,他回家去,以为顾禾在家里等着他,没想到管家却告诉他,顾禾出门了,联系了司机和保镖,却说顾禾自己走了,没有在,这种qíng况下,他不生气也难。
不过,顾禾放软的话还是安慰了他,让他的心平静了下去。
顾禾不知道关谨那边发生的事qíng,他面对关谨的质问,偷偷瞥了坐在旁边的肖策一眼,肖策已经拿出了掌上电脑在处理公务的样子,似乎真没有听他的电话,于是就说道,“是你不认识的朋友。你的朋友,我也是几乎都不认识的,为什么你偏偏要把我的每个朋友都认识遍呢。好了,我不和你说了,我马上就回家了,你赶紧吃饭吧,别饿了肚子,我回去了再和你解释清楚,这样,总可以了吧。”
顾禾这样带着气恼又带着退步的安慰的话,让关谨心柔软了下来,道,“那你赶紧回来吧,我在家等着你。”
顾禾应了,才把电话挂了。
他看了看车窗外,车已经进了RS大学,而且是他熟悉的路上,他便对肖策说道,“肖先生,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肖策对他微笑,道,“叫我肖策就好了,叫肖先生太生分了。”
这样说后,又对司机jiāo代了停车,他目光殷殷地望着顾禾,但是没有询问他刚才是和谁打电话这种事,不仅不询问,而且是像根本没有听过他打电话的样子,这总算让顾禾坦然了下来。
他下车的时候,肖策又对他说道,“有事qíng,可以联系我的。”
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给他,顾禾接到手里,想到肖策是有办法有自己的联系方式的,便没把自己的给他,而是急匆匆地下车走了。
关谨一直望着他走远了,走进了夜幕里再看不见,还不让司机继续开车。
他长叹了口气,心想,爱着的人,却是别的男人的爱人,这种感觉,他以前从不知道,是这样难受的。
29 第七章 别无选择
顾禾拿着肖策给他的名片,这一看就是私用名片,并没有什么花俏的设计,只是用的印了他的家族徽记的暗纹的纸,上面写了他的名字和私人电话,其他一概没有,非常地简单大方和典雅。
顾禾看着,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扔了,因为带回家去被关谨发现了肯定会被关谨询问,说不定又会吵架。
顾禾想到最近关谨的敏感和小心眼,真有种不想回去的感觉,回去了总要面对关谨各种质问,想到这,他就觉得无力和烦闷。
关系到这种地步,顾禾觉得已经是一件很难受的事qíng了。
当然,他也明白这其中也有自己的错,是他没有好好爱关谨,让他对自己没有信心和安全感,但是,他却没有办法qiáng硬地改变自己的心意。
顾禾在夜色渐浓的大学校园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其实他可以打电话让司机开车过来接他,但他却没有,他就这样静静地走着,看着年轻的学生qíng侣们手牵手,手挽手地走过,看到他们脸上的甜蜜的幸福的笑,顾禾有种深深的自己不再年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对婚姻和爱qíng的事非常地矛盾和惶恐。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要是不谈恋爱,不谈婚嫁,可以一生全沉迷在研究里,这是让他最有安全感的一种生活方式;但是,他显然不行,因为有关谨,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他可以不在乎婚姻,关谨却是要的,总要结婚,总要磕磕绊绊地过下去,似乎只有忍耐下去了,因为没有办法在和关谨到了这个地步还和关谨分开;又想到肖策身上去,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qíng不一般,他知道自己莫名地就喜欢上了他,但是,他却从没有想过要和他在一起,不仅是他知道爱qíng和在一起生活不是一回事,有爱qíng也不一定能在一起生活,还有他觉得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坦然生活,他害怕生活里的各种细小的矛盾会让爱qíng变质。
想了一大圈,顾禾觉得自己依然只有一条路走,就是回家去,和关谨在一起。甚至,他要因为关谨而放弃自己热衷与愿意终生投入的研究。
顾禾望着那张名片,最后只好把它撕掉了,不知道这名片是用什么纸做成的,非常地坚韧,顾禾一不小心,将手指给划破了,血一瞬间就涌了出来,但他没有在乎,将名片撕成了几片,分别扔进了路过的几个垃圾箱里,然后才来注意手指上的伤口,将手指上的伤口捂住,他有种不是伤口在痛,而是眼睛在痛的感觉,因为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了。
他尽量控制了自己,让自己一切恢复平常了之后才去了和保镖司机约好的地方,司机看着他过来,就赶紧来躬身行了礼,开车门请他上车。
顾禾捂着手指坐在车里,心中有种沉沉的苍凉感,面上也没有表qíng,只是有些木然地坐在那里。
坐了一会儿,手指上的伤口也被捂得不再流血,但是,他两只手上都蹭上了不少血迹,顾禾掏出手帕来要把血迹擦掉,却因为有些已经gān了而擦不掉。
顾禾看着血迹发呆,在没有爱上肖策之前,他从来不知道爱qíng滋味这么难受,刚才和肖策说话时候的轻快和幸福明明还缭绕在脑子里与心间,但是更沉重的感觉却已经涌上来了。
顾禾回到家里,已经用过饭的关谨在影音室里看电影,关谨忙,这样看电影的qíng况实在是少,顾禾去处理了自己手指上的伤之后,又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家居服,才亲自去泡了一壶红茶端着进影音室去。
影音室里很暗,只有那整面墙的大屏幕上有光线,顾禾在门口顿了一下,看清楚关谨正靠坐在低矮的宽大沙发里,他走了过去,在他旁边半跪了下来,将托盘放在旁边的矮几上。
在他开房门的时候,关谨已经注意到了他,现在他半跪在他面前,他却没有把目光放到他身上,而是依然注视着屏幕,只是伸手将顾禾的手抓住了,把他一带,带到自己的怀里来。
顾禾身体很是别扭地撞进他的胸膛,由着他抱着自己,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也扭头去看屏幕。
他知道关谨看电影几乎只看文艺片,而且他认为那些只注重视觉冲击的大片是一种媚俗的东西,当年两人还是学生的时候,顾禾几乎不看电影,但关谨以为他喜欢看商业大片,陪着他去看过几场,后来发现他不喜欢看之后,便开始带着顾禾去看小众的文艺片。
顾禾在关谨的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臂半环上了他的腰,也静静地看起电影来。
电影里几乎没有台词,流水的画面显示流水的qíng节,在静静的光yīn和画面里,是悲伤的感qíng在流淌。
那是一种总让人感觉是yīn天的昏暗画面,顾禾觉得并不舒服,刚开始看,完全没看明白里面是在讲什么,之后才稍微明白里面居然是一个儿子爱上了自己的父亲,以至于非常痛苦,在接受心理治疗,很多晃动的画面是他压抑在心里的幻想,他看到那孩子在做梦,梦到与父亲的xing/爱,看到这里,顾禾狠狠地皱起了眉,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揪起来的难受感,他要站起身来离开,却被关谨抱紧了,而且关谨的手掌摸上了他的腰。
顾禾才不想关谨因为看这种电影而对自己做那种事,于是狠狠地要把他推开,但关谨却不放,甚至将他抱得更紧,腿也夹住了他的腿,把他压过去亲上了他的脖颈……
整个xing/爱过程中,顾禾一句话也没说,只有低低的压抑的难受的呻吟声,之后电影里是什么qíng节,两人几乎都没有看,电影里那如忧伤流淌的晦涩的背景音乐环绕在房间里,顾禾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沉浸在忧伤的水里一样。
之后关谨亲吻顾禾的手指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手指受伤了,贴了创可贴,他在他的手背上又亲又啃,身下却没有任何放松地顶弄,顾禾死死咬着下唇,侧过头去,在晃动的视线里,电影里出现了阳光明媚的场景,却是清晨的太阳光照进窗户玻璃,照在里面的儿子的身上,在他白得如同要消散的尸体上打上了光。
顾禾完全不明白关谨为什么要看这样晦涩压抑的电影,关谨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让他不得不发出破碎的呻吟,扯过一个抱枕紧紧地压住了自己的脸,酸酸涩涩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法忍受,他只希望xing/事赶紧结束掉。
等一切平息下来,电影也早就完了,顾禾抱着的抱枕被关谨拿开扔到了一边,又被关进亲吻上了他的唇。
顾禾身上赤/luǒluǒ的,连袜子都被关谨扯掉了,白皙的秀气得像女人的的脚被关谨握在手里,关谨的手指抚摸着,又在上面亲了两下,顾禾觉得脚被亲很难堪,要把脚拿开,但关谨却不放,硬是又在他的脚背上咬了一口,咬得顾禾抽了口气,他才把他的脚放开了,把顾禾光溜溜的身子抱到怀里去。
关谨拉上裤子就又是衣冠楚楚,顾禾全身赤/luǒ面对着这样的他,既觉得身体冷,又觉得很难堪,要推开他穿衣服,但关谨却不放,还亲吻他的面颊,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这样的你,才全部是我的。”
顾禾很是吃惊地望着他,完全不明白关谨这是什么意思,因为的确冷,不由打了个喷嚏。
关谨却没有把他的衣服递给他,而是扯过一chuáng绒毯将他裹了起来,依然只是抱着他,没有话,而且要把那个电影重新看一遍的样子。
顾禾只好反抗道,“我冷,我要穿衣服。”
关谨却道,“就这样吧,让我抱一会儿,你说说你手指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今天见谁去了?”
30 第八章 没有秘密
顾禾本来是想和关谨好好解释自己今天的行程的,他准备好了一切,甚至去泡了关谨喜欢喝的红茶端进来,想和他偎依着一起看电影,然后和他把事qíng解释明白了,但是,却因为关谨所看的电影的原因,还因为关谨居然在沙发里要了他,他就又开始犯堵起来,什么也不想说了。
关谨看他要把脸转开,就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道,“不想告诉我吗?”
声音里甚至已经带上了些危险的意味。
顾禾本就是不服输的人,关谨放软态度,他也会跟着心软,关谨qiáng硬,他也会和他硬扛着,他深吸了口气,道,“我是准备告诉你的,谁让你把我想告诉你的时间花来做别的事了!现在我不想说了。”
顾禾这个回答让关谨一愣,愣了之后就笑了起来,在顾禾的脸腮上亲了好几下,又用唇去磨蹭他的耳朵,声音低哑xing感,“刚才你不舒服吗?我们只是在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当然是兴致来了就不要làng费时间,而你该向我解释的事,做完了解释也是一样的。”
顾禾心想因为看这种片子而来兴致,也真不是一般人会有的,他张了张嘴想这样揶揄关谨一句,但是并没有说出口,而是皱着眉说道,“我就觉得不舒服,怎么了?我不喜欢在沙发上做,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关谨被他说得似乎并没有生气,而是抱着他站了起来,顾禾虽然不太高又瘦,但是也有一定份量,亏得关谨能够稳稳当当抱起他,出了影音室往卧室里走,边走边说道,“原来是在生这个气,要是早说,我就抱你到chuáng上来了。”
顾禾气鼓鼓的,但是被关谨这样说又觉得气无可气,被关谨放到chuáng上之后,他就要自己坐起身来,“我要洗澡。”
关谨将房间里的大灯关了,开了墙上壁灯,就坐上chuáng去又要把顾禾压到身下,顾禾生气地推他,“我不要了,你要尊重我吗?要问一问我的意思吗?你到底是爱我这个人?还是就想要这个身体?”
关谨被他生气的话说得愣在了那里,他静静地俯视顾禾的脸,顾禾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含着一层水光,眉头紧紧蹙起,带着的并不是怒气,而是深深的悲伤。
关谨被他这悲伤的神色也刺伤了,他并没有起身,而是一直这样看着顾禾,好半天,才低声说道,“我本来不想去管你到底和谁吃饭,和谁见面,和谁jiāo朋友的,但是,我没法不去管。我总怕……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