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chuáng帐后离开了,闵湘躺在那里,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此时是在棺材里,被埋入了地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但是,他又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还会有个恶魔来侮rǔ他。
也许是欧阳徽喂他的水里有下药,他过一阵便又睡过去了。
他现在是宁愿自己睡过去的,要是不睡,总觉得每一刻都很痛苦,生不如死。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容简一夜没睡,等寻找闵湘的消息,不过,却一直没有消息。
不仅是在欧阳府中找人了,但是没找到,还在闵湘回府的必经之路上寻找和问了人,依然没有消息,又去问了三水巷子那边和清古轩那边,闵湘依然是没有过去的。
闵长清得知闵湘不见了,也是非常着急担心,到王府里来问容简qíng况。
容简只说人是在欧阳府中不见的,闵长清知道欧阳徽的变态手段,所以更加担心。
第二日,容简还去上了早朝,因为jīng神不济,就向皇帝告了假没去衙署里办公。
他回府之后,问起寻找闵湘的qíng况,依然是没找到。
于是容简只得出了下策,让闵长清以闵湘弟弟的身份去欧阳府中要人,就说闵湘昨晚去参加酒宴就没回去。
闵长清想了想后却没有同意,不要说闵湘在欧阳府中丢了找了一夜没找到定然是被欧阳徽藏起来了,这样去欧阳府中也根本不会有作用。
而且,这样无疑会让闵湘在欧阳府中不见的消息到处传开来,到时候大家都来探闵湘的身份,便对闵湘十分不利了。
不仅是他住在王府和容简同居的事,让外人谈论,别人只会说闵湘是容简的男宠罢了,闵湘被找回来后知道此事一定会难过的。
还有就是也怕闵湘是吴家幺子的事qíng被有心人查出来。
闵长清和容简说了一说这些之后,容简一想也只好放弃了这个方法。
书.只能不打糙惊蛇地让人继续在欧阳府中寻找。
香.让监视着欧阳徽,只要人是被欧阳徽所掳走,那么监视欧阳徽定然会有结果。
门.只是欧阳府中也不是等闲之辈,要在欧阳府中将欧阳徽一直监视着却存在很大的问题,到第二日下午,容简得到的消息,也只是欧阳徽醉酒病了依然卧病在chuáng,连新房都依然没去,新媳妇拜见公婆时欧阳徽都躺在病chuáng上,新媳妇是自己去拜见了公婆。
第.因为欧阳府中对下人管理非常严格,这件事也算是一桩不好的事,欧阳府中有控制着这件事不外传,所以京里倒没有传开欧阳徽于新婚之夜病倒和新媳妇没有同chuáng的事。
既然欧阳徽病了,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容简都有了一个由头,他让太医院里一个和他jiāo好的太医去给欧阳徽诊病,太医之后传信来回容简,说欧阳徽只是虚弱之症,并无大碍,不过喝酒的确伤了身,休养几日就会好。
容简这下判断欧阳徽下不了chuáng恐怕的确是装的,但是,也奈何不得他。
这边小如儿对他爹爹望眼yù穿,闵长清只好请了温华园里的假,留在王府里照顾小如儿,骗他说闵湘的古董铺子里有事qíng,跟着掌柜一起离京办事去了,过几日才能回来,让小如儿要自己听话。
小如儿没有怀疑,但是依然每日里总是跑到前院去眼巴巴地盯着大门口,等着闵湘回来。
阎宝珠在新婚后第三日才见到自己的夫婿。
是时欧阳徽还在装病,不过是装得身体稍稍好些了,便和阎宝珠一起准备三日回门的事qíng。
欧阳徽身高体长,面容英伟,虽然总是不苟言笑又yīn沉着脸,但是并不损坏其给人的英俊体面的感觉。
这还是阎宝珠第一次见到欧阳徽,不由楞了,她没想到欧阳徽是英俊体面到如此地步的长相,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这个就是她要一生相随的人啊。
欧阳徽倒是对她相敬如宾,让她赶紧坐下用早膳。
欧阳府很大,一门男丁都在朝为官,所以并不要求一家人在一处用膳,特别是早膳。
阎宝珠前两天是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去给婆婆请早安,然后和婆婆嫂嫂一起用早膳,这一日却是在自己院子里,和夫婿一起,倒让她很是不习惯起来。
在椅子上坐下后,后面仆人就揭开食盒开始上膳食,欧阳徽自己端了碗,第一筷子却是给阎宝珠夹了一只饺子,说,“开吃吧。”
阎宝珠这才赶紧端起碗来吃,吃了一半才想到要给欧阳徽夹菜,便也给他夹了一只饺子。
欧阳徽没说什么,将那饺子吃了。
饭毕,欧阳徽喝着饭后茶,才和阎宝珠说,“我前几日病了,委屈了你,你还不要往心里去。”
阎宝珠毕竟年纪小,即使从小学应对,她此时依然觉得自己在欧阳徽面前太紧张而没做好妻子之责。
她赶紧道,“夫君身体要紧,我本是要去看你的,但是娘说这样不好,就只好忍着没去。不知夫君今日身体如何了?”
欧阳徽说,“还好。”
虽然说还好,但是看那样子,倒依然是不好的模样。
回门的准备欧阳府中已经安排好,早膳之后,欧阳徽就带着阎宝珠去见了父母说了此事,然后和阎宝珠一起回保义侯府去了。
阎宝珠本是要回去和母亲诉苦的,但是一路上欧阳徽对她虽然不亲昵,却也是爱护,马车里她要撩开窗帘看外面,欧阳徽还说,“冬日天寒风大,你不要被chuī得头疼才好。”
她于是赶紧放下了车窗帘子。
她觉得欧阳徽这样稳重而不苟言笑的男子,即使爱一个人,也就只是如此了,便心中很高兴,虽然不敢在欧阳徽面前表现女儿之态,倒也总是偷偷看他,欧阳徽自己看着书,在阎宝珠问他看的什么时,他也会答她两句。
阎宝珠不喜欢看书,看也只看女则这些,于是对书中内容也没有什么好奇,一会儿便也不纠缠着欧阳徽问了。
自己握着手炉在手里玩。
欧阳徽则是满心想着闵湘,他知道这些日子容简找闵湘找得着急,现下还有人跟着他和阎宝珠,所以他不敢让人去照顾闵湘,怕bào露了他。
这时他实在担心闵湘一个人在地下室里出事qíng,再说,闵湘身子不能动,自己不在他身边替他按摩,不抱着他,他定然觉得孤单难受吧。
保义侯府距离欧阳府上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保义侯府很宠着这个小女,侯府夫人已经带着人在门口等着,很快就接到了女儿。
欧阳徽和阎宝珠一起拜见了保义侯府上的长辈们,阎宝珠去和她母亲嫂嫂们说话去了,欧阳徽就和小舅子说了几句话。
之后欧阳徽突然想起要事来,又有心腹来对他耳语说事,保义侯府知道他忙,没想到他忙成这样,没留下来用午膳,他就走了。
保义侯府对此不大高兴,而阎宝珠却还要在母亲面前为欧阳徽说qíng解释,说他前几日大病的事,又说他早上起来jīng神也并不好,保义侯府夫人想到欧阳徽的人品不差,便也不好发作了。
问起女儿在欧阳府上可受公婆和兄嫂喜欢的事,阎宝珠自然说些好话,又提了提自己是不是真的命里煞气太重,所以才一嫁过去,本来好好的欧阳徽才病了。
她母亲自然骂了她一顿,说她乱想。
如此,保义侯府夫人觉得欧阳徽待她女儿不好,就留了女儿在自家住着,要是欧阳徽不来道歉接人,就先不让女儿回欧阳府上去。
而欧阳府上认为阎宝珠不会做人,居然回门之后夫婿回家来了,她还不回来,于是也很生气,决定先不去接她。
此事也就两边杠着拖下来了。
阎宝珠住回娘家去,欧阳徽没在意,他继续住在了书房里,因为新婚有七日假期,他也不用去上职,就每日里装病,实则陪着闵湘。
闵湘都穿欧阳徽的衣物,全都大了一些,不过闵湘现下没法动没法言自然也不能在意这些事qíng。
他不知道外面时日,总觉得十分痛苦,身体里七qíng香的药效,欧阳徽虽说七日里都不能动弹不能说话,但是闵湘自己感觉得到药效在减弱,因为有时候他能够动一动手指,喉咙也能稍稍发点声音。
第五日上,他就对着欧阳徽说了第一句话,欧阳徽本是将他抱着半躺在贵妃榻上看话本,而且读出故事来给闵湘听,读着读着,话本里到了男女主人公jiāo欢的段子,欧阳徽就停了下来,目光幽深地望着闵湘,突然就吻过来,将闵湘在他身上换了个姿势,让他趴在自己怀里,手也揉上闵湘的翘臀,闵湘虽然只被他这样关了五日,但是因为心中太过郁结,加上每日都只是以营养丸参汤蜂蜜水裹腹,故而几日里就瘦下去,连臀部也没有之前那么饱满了。
欧阳徽在心里心疼他,知道不能一直将闵湘这样关着,要实行另一个计划带走他才行了。
他亲吻着闵湘,又轻咬他玉白jīng致的耳朵,道,“湘儿,你知道吗?有一种药能够让人忘了前事。”
闵湘当场就绝望了,他本来一直装着还完全不能动不能说话,此时也没克制住,喉咙里发出既脆弱又决绝的声音,“你杀了我吧。”
欧阳徽没想到他能说话了,一时听到,既高兴又难过,他抱着他上chuáng去,一边吻他一边抚摸他的身子,说,“我怎么舍得杀了你,你乖乖的,你知道我爱着你呢。”
闵湘眼泪又涌了出来,“你让我去死吧,杀了我吧。”
欧阳徽因他这话很生气,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闵湘发出一丝痛吟,心里只更加绝望。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闵湘身子稍稍能动了,所以他开始绝食绝水,欧阳徽哺喂他,大多也会被他吐出来,欧阳徽很生气,又拿他没办法,抬起手想要扇他一巴掌,也没扇下去。
只得气得走了,但是没走出几步又走回来,给闵湘将被子盖好。
七日过了,那七qíng香的药效也过了,但是闵湘被欧阳徽关了这么七日,本就身体虚的他,就更是身体不好,要自己下chuáng都难,而且他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几日了,容简和小如儿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他在绝望里熬着日子,而容简也很绝望。
找了七日没找到闵湘,他恨不得杀了欧阳徽,但是杀了他就更是找不到闵湘了。
欧阳徽七日后依然没去上早朝,因为身体不好,告了假。
容简对欧阳徽忍无可忍,让一位御史拿着欧阳徽此前泄露受李德钦之案牵连官员的名单的证据在早朝上公然参奏了他。
皇帝本就对李德钦造反一案非常在意,而欧阳徽居然泄露过要被调查人的qíng况。
欧阳徽被从欧阳府上逮捕了,而且欧阳府也被搜查了,但是没搜到什么证据,而且在第二日欧阳徽又被放了。
因为容简去天牢里看他,他对容简说,“只要我不回去,湘儿他就没饭吃没水喝,只能饿死渴死。”
容简恨恨地给了他好几鞭子,欧阳徽却冷笑着神qíng也没有变一下。
欧阳徽家里是因此事措手不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便营救欧阳徽。
而容简也不得不想办法放了他。
欧阳徽被带去受皇帝亲审,他自己承认了罪状,但是却只是说,他的小舅子的一个朋友的岳父刘清平受李德钦案子牵连,他小舅子将他请去喝了酒,醉后被套了些话出来,的确是因为他被套出话来,对方才想办法救了这位刘大人,不过,他又拿出十足十的证据来说刘清平大人和李家只是有姻亲关系,两人平常关系并不热络,甚至有些矛盾,刘清平大人为人一向清正,在李家案子后,甚至不忍心让儿子休了李家嫁过来的庶女,以至于才受李家案子牵连,整家入狱,如此比起那些李家谋反案一出就和李家完全划清界限的官员,倒更多了一丝人qíng味……
如此种种说得qíng真意切,容简也在旁边帮他说了两句好话,皇帝沉默不语,没说对他如何发落。
欧阳徽已经自己请辞,说自己的确是渎职了,请皇帝开恩欧阳家,欧阳家与他这事没有关系,他自己愿意请辞。
皇帝没有再让把他下狱,只是让他回了欧阳府上去禁足。
刘清平案子十分分明,皇帝便没有将此事翻出来再审,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
欧阳徽回家自然又是“病”了,决意要请辞,辞职的文书都递了好几封上去。
皇帝一直压着没有给答复。
欧阳徽被下狱一日,闵湘果真在这一日没有人照料。
他自己也一心求死,所以躺在那里,等欧阳徽再来看他,他几乎已经半昏迷了,欧阳徽好不容易喂了参汤给他,将他的命给吊回来,又自己给闵湘把了脉开了药方,又对照着医书好好修改了药方,才让心腹偷偷去抓药熬药回来。
容简此前一直怀疑闵湘没有被送出欧阳府,他的确是被藏在欧阳府中的,但是借着搜查欧阳家,也没有搜到蛛丝马迹,特别是对嫌疑最大的欧阳府上欧阳徽书房,更是仔细搜了,也没有找到痕迹。这就让他不得不想闵湘也许没有在欧阳府,但是那在哪里,他就更没有头绪了。
欧阳徽本就是做审案侦查,对这方面非常了解,所以一般人要找到痕迹难如登天。
他甚至没有给闵湘吃过饭菜,连从食物方面入手也是没法查的。
衣物方面也查不出什么来,他都给闵湘穿自己的衣物,被子则总是被他洒了药上去而被送去洗,一切痕迹都被掩盖了起来。
但是容简也不得不猜测,也许欧阳徽那书房下面是有地道的,所以他才能够在牢房里说他被关押,闵湘就会没有吃喝,因为他人不在,就没有人能够照顾闵湘。
或者也有可能是闵湘在别处被别人照顾,欧阳徽说得那句话只不过是威胁他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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