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泉鸣玉_心妖濯濯【完结】(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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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了母亲的斐霓,另有一种成熟的风韵,看得杜百年心痒难耐,很想将她抱进怀里怜爱。
裳儿吃饱了,睡着了,奶娘和几个仆妇将裳儿抱出去,让斐霓休息。
可是奶娘准备回来伺候斐霓用早餐时,却发现杜百年竟是蹭到chuáng上去了……
奶娘也不顾杜百年下得来台下不来台,连声“哎呦”着让杜百年快下来,王妃刚刚生产过,可是不能折腾的。
其实杜百年并没有别的举动,只是和斐霓依偎着,闻着她身上的奶香味,沉浸在一种与爱人心心相通的喜悦里而已。
斐霓也是羞得满脸通红,拿被盖了脸不敢露头了,杜百年已被奶娘给推出房去了,把杜百年气得,却是无处发火。
奶娘笑着告退出去,正遇到云轩来接他爹一起上朝。
云轩笑着给奶娘请了安,奶娘拉着云轩的手到:“长这么大了!长得这么好,都长成丞相了。”
“是啊,奶娘,”云轩笑道:“奶娘有什么事qíng都可以找云轩,云轩给您做主。”
“好啊,好啊。”奶娘笑得合不拢嘴:“有事一定找你,你可得给奶娘做主。”
“一定给您做主。”云轩笑答。
云轩进屋里给爹爹请安,侍奉杜百年套上朝服。
“千锦的身体如何,rǔ母可定?两个孩子可能吃饱?”杜百年虽是疼爱自己的闺女,孙子孙女也是放在心上。
“千锦的身体并无太大的损伤,但是还要调养数日的。两个孩子的rǔ母最终定了崔家和刘家的女儿,已经泌rǔ,宁儿和金儿都已吃饱,现在安睡了,待满月后,便能来给爹请安了。”
世家贵胄虽是提倡母rǔ喂养,但是也有很多原因而无法达成这一美好的愿望。于是便衍生出这样一种习俗,寻找代rǔ。
做代rǔ的女子,一般都是贵胄之家的不得宠或失护的庶女,自幼服用一种特殊的糙药,与yīn果相配。待到成年,由婴儿相吸,便会有rǔ汁泌出,甘甜清香,适宜哺rǔ婴儿。
凡做代rǔ的女子,通例会被雇主之家收房为妾,并礼聘较之寻常纳娶要丰厚数十倍之多。
亦有富贵之家自幼收养好人家的女儿,养为代rǔ谋利,但此种qíng形极为罕见。
凡贵家庶女出生,要由地方官府会同地方药局出具文碟,并于日后jiāo由聘家为证。
代rǔ为rǔ母,伺候孩子起居饮食的则为rǔ娘。rǔ娘经验丰富,随时观察孩子的状态,吩咐rǔ母哺rǔ。
千锦的灵rǔ在即将生产的前几日便没有了,这也是判断灵狐两要产子的一个重要讯息。
杜百年原本的意思,是想让杜奶娘去照顾宁儿和金儿的。却被云轩婉拒了,宁儿和金儿毕竟是晚一辈的,还是裳儿妹妹要紧。
现在杜百年知道了,云轩毕竟也是怕杜奶娘啰嗦的。
“爹,儿子还有件事要禀您。”云轩给他爹束好了朝服,一边和他爹一起往外走,一边道。
“还有什么事?”杜百年心qíng不错。
“是府里的秋先生,今儿一早向儿子告假,说是族里要建新祠,他昨夜里才接了消息,急着走。”
杜百年点点头:“建祠是大事,他那一房自然不能无人。况且如今府里女眷都有沈姑娘看诊,倒也是不需他在坐镇指导了。”
“是。”云轩轻舒了口气。
“小墨如何?还不肯搬回你的院子去吗?”杜百年脸色又有点沉了。
“儿子最近事忙,无暇顾及他,今儿晚上,儿子再去劝他。”云轩微欠身道。
如今快月余了,他爹的气消了大半,但是凌墨那里似乎依旧没有进展。
“快过年了,谁要是敢惹老子不快,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杜百年冷哼道。
云轩忙陪笑道:“爹放心,三日之内,儿子一定让墨儿乖如从前。”
杜百年点点头:“那就好。”
朝堂之上,杜百年亲自向皇上启奏,禀告了斐霓侧妃平安产女的消息。并恳请皇恩,封侧妃斐霓为杜王府(西安王府)正妃。
子易看看杜百年,再瞧瞧云轩,才笑道:“恭喜杜王爷,府宅昌盛。就赐斐侧妃为杜王妃,由礼部择吉日颁旨。”
杜百年欠身谢过皇恩,忍不住又把目光向皇上看去。
子易端坐龙椅之上,九转龙袍加身,头上的九龙珠冠熠熠生辉。子易眉目清俊,肌肤生泽,明明就是九龙之姿,如何非与云轩那小畜生……
礼官宣旨退朝。子易自龙椅上起身,杜百年的目光不由就落去子易腹部,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怀子之像。
灵狐孕子之像并不明显,千锦的身孕也是在五月之后才有迹象。
杜百年在心里算了一下时日,虽是不明就里,却也是暗暗心惊,如果皇上真的有孕能被云轩诊出,那总也有三月以上之久了吧……
而三月之前,正是云轩扶凌墨为妻之时,亦是皇上大婚之时……
这说明了什么?杜百年惊怒了!难怪那日云轩会对凌墨用竹饰之刑,难怪新后会在同日爆疾而殁!这许就是皇上和云轩两人之谋啊!
云轩正在恭候他爹移步,杜百年却是停在当地,脸色各种yīn晴不定。
“爹,您怎么了?”云轩低声探问。
“你这个心狠手辣的畜生!”杜百年爆喝一声,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过来,“啪”地一声响,云轩的唇边就见了血迹。
满朝皆惊。子易也尚未步入后殿,其他重臣也未曾全部退出。
这一声脆响。
“哎呦,杜王爷请息怒。”“您这是怎么啦?怎么还向丞相动手?”“您快消消气,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
众人围拢过来,拦着杜百年,七嘴八舌地劝他。
云轩对他爹也是无语了,我好歹也是一朝之相,您就是不给儿子留脸面,也得给朝廷留些脸面吧。
“丞相快先避一避吧,我们劝劝王爷。”几名能和云轩说得上话的老臣过来劝云轩。
云轩瞧着他爹咬牙切齿果真还有想冲破拦阻再给自己一巴掌的意思,还是先闪为妙吧。
“皇上口谕,请丞相御书房议事。”子易身边的小太监及时跑了过来传旨,救云轩于水火。
云轩进了御书房,还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痛呢。今天杜百年上朝,为表隆重,特意戴了翡翠珠串和翡翠扳指,翡翠扳指刮在云轩脸上,刮破了一道血痕,趁在清晰的五个青紫的指痕中,更显伤势严重。
子易忍着笑,拿着铜镜和棉签,为云轩的伤处轻轻擦拭、消毒,云轩痛得直咧嘴。
“杜王爷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子易净了手,给云轩奉茶。
云轩坐在太师椅内叹气:“我怎么知道,这些天来,刚给我些好脸色看呢。”
杜王爷是惯会欺负云轩的,这一点儿子易也知道。
“听说先生喜得龙男凤女,易儿还未恭贺。”子易坐到云轩身侧端茶:“千锦生子还顺利吗?”
云轩本来今日是有很多话要和子易说的,只是因为与父亲一起上朝,不敢私会子易,如今倒是因了挨这一巴掌,反倒有了与子易私下见面的机会。
“千锦生子之前,本以为是做了万全的准备的,哪知依旧是极其凶险,若非墨儿以天山的独门心法相助,只怕不能全部保全。”
云轩轻叹了口气道。他这一生,甚少有觉得凶险之事,但是千锦产子可是将他吓得不轻。
“哦。”子易也松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就好。”
“易儿。”云轩伸手握上子易的手,与他五指相扣:“灵狐产子,实在要受极大的苦楚,且极凶险,你还是不要冒这种危险了。”
子易微愣:“先生何意?”
“滑胎!”云轩看着子易的眼睛道。
“什么?!”子易猛地甩开云轩的手。
云轩瞧子易脸沉了,他的脸也沉了:“我这是为你好,你不要不识好歹。”
“真是难得先生一片苦心了。”子易气得脸色煞白:“这是易儿腹中之子,不仅是先生的,也是易儿的,先生不在意,易儿还在意,你若想杀他,除非先杀我。”
云轩看子易如此激动,不由蹙眉道:“谁说我不在意你腹中之子,实在是生子于你来说,实在太艰难不过。你要知道,灵狐孕子时,必要含冰饰降温,才可保胎儿不坠,生产之前数月,便要用助产夹开合甬道,所有这些苦楚,你可能承受?”
“我自然能够承受,不劳先生挂心。”子易说着,便往门外走去。
“站住!”云轩也恼了:“好话说尽,你还不听,若是非要执拗,可别怪我无qíng了。”
“如何?”子易冷冷地道:“先生难道还想qiáng令子易滑胎吗?”
“为免你日后苦楚难当,我现在……”
“咣当!”御书房的房门被踢开了,杜百年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爹!”云轩吓得惊叫一声。
“杜王爷……”子易见到杜百年也是惊讶,却更有一种说不出的羞愤和委屈,一时只愣在那里。
“你这个小畜生!”杜百年用手点着云轩,点了半天,才对子易欠身道:“臣养此逆子,实在愧对圣上,臣必定会给圣上一个满意的jiāo代。”
“杜王爷,丞相他……”子易想解释什么,却总觉无法开口。
“你这个逆子!”杜百年对云轩bào喝:“跟我回杜王府!”
这下惨了。云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府里的,只是他的篷车刚到府门,风上就黑着脸带了十几名大风堂侍卫一起迎过来了:“王爷吩咐,大少爷回府,就即刻绑到府中祠堂,杖毙!”
云轩一惊,我的爹,您不是认真的吧?
风上一抖手中绳索:“大少爷不要让属下等为难。”
云轩苦笑,若是我真得反抗,爹以为风总管再加上这十几个人就能敌得过我吗?
“属下自知非大少爷之敌。”风下微欠身:“若是大少爷’大杖则走‘,风下无话可说。”
风下这意思很明显,如今王爷不知抽了什么邪风,要取你的xing命,你还是先去避过一时吧。
怎么避啊,这是我爹,避得了一时,能避一世吗?爹一定是听到自己让子易滑胎的话而气恼,就让他打自己一顿出出气吧。
云轩琢磨着,板子一定会是挨的,只怕也会挨得不轻,不过杖毙就一定不会了,忍吧。
“去禀皇上一声吧,本相明日告假,无法上朝了。”云轩对躲在一边急得眼冒金星的风前吩咐道。
风前终于得令,顾不得避讳,“嗖”地就往皇城跑去,告假是假,请皇上来救命是真,这种时候,除了皇上的话,杜王爷是听不进任何人劝的了。
“辛苦风叔叔了。”云轩伸手,乖乖就绑。
风上轻叹了口气:“属下僭越,大少爷还请多忍耐吧。”

第155章:君心难测
府中祠堂就在杜百年的院子西侧,平时不得擅入,只有年节和祭祖之时,才对府中弟子开放,祭祀先祖。
如今黑漆的大门四开,香烛闪烁,香烟缭绕。
条凳和红木板子已经摆上了。
杜百年沉着脸端坐上首,审视着跪在祠堂正中的云轩。
“你在朝中处事,一向心狠手辣。我以为那只是对外人,想不到你对自己的贤妻、骨ròu也是这般无qíng!”杜百年气怒地斥责道。
云轩只微垂着头,一言不发。他很了解他爹的脾气,你越解释,他必定是越生气的。
“你说,你是不是恼恨我反对你与皇上之事,反对你yù行大逆不道之举,你才怀恨在心,你才会心有不甘,存心报复,才会命人杀害皇后,谎称bào毙,又刑责凌墨,想要置他于死地?”杜百年爆喝。
云轩心里叹气,我若是说,这些事qíng只是赶巧了,您能信吗?
“儿子对墨儿也是真心一片,只是罚他不听教训,决无害他之心。”
云轩本想一直沉默不语,由他爹随意定罪的,只是事关凌墨,他忍不住辩驳一句。
凌墨在府里也是得了消息,云朗等人都被杜百年斥喝回房,不得擅动,都只能盼着凌墨去给云轩求qíng。
凌墨在房里盘膝调息,却总是无法凝聚心神。他虽然不知道云轩因为何事惹怒杜百年,但朝堂之上的事qíng,云轩瞒着杜百年的多了,哪一桩哪一件都够云轩挨一顿胖揍了。
不过凌墨也相信杜百年一定舍不得杖毙云轩这个宝贝儿子的,也就是揍得云轩在chuáng上趴三天或是趴旬日的不同而已。
凌墨告诉自己不用理会,就当是杜王爷给自己报仇了。况且就算他被打得皮开ròu绽,也比不上自己受的苦楚。
凌墨想起那日云轩的狠辣决绝,就觉得心寒,若非恩断qíng决,如何能下这般的狠手。
凌墨qiáng迫自己细想那日的qíng形,即便是对自己下那般的狠手,云轩面上依旧并无狰狞,只是冷硬。
就是这冷硬让凌墨心寒。
你以为自己对他是不同的,其实于他却没有半分不同,这才是最让人心伤之处。
凌墨心绪烦乱,实在无法凝神调息,只得放弃抵抗,起身往府内祠堂走去。
祠堂天井之内,刑责已经开始了。不孝子孙在祖宗面前就更不用留脸面了。
本是gān冷gān冷的天气,云轩却是一头的汗珠,不是热的,是痛的。
他并不敢运功抗刑,又实在痛得紧了,就怨念起子易来,总是埋怨先生不疼你,这次明明是为你着想,忍着不要子嗣,也不忍你在再受千锦那样的苦楚和凶险,却偏是不领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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