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绅士的法则_唇亡齿寒0【完结】(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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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佐扬起眉毛:“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这关系到我的身家xing命。”
“就算您不说我也会拒绝的。我把您当作朋友,肯定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对您痛下杀手。”
“别以为自己能预知未来,生意人。也许到时候您会觉得我不死不行,也许委托人出的价码您无法拒绝。所以我才会特意提出要求——不要杀我。”
“我答应您。”
“这次是真的‘成jiāo’?”
恩佐碰了碰胸前的圣徽,指尖只感到了一如既往的冰冷。
“真的。”他说。

朱利亚诺缩在恩佐怀里。他身上光溜溜的,方才因为盛怒,并不觉得寒冷,随着怒意逐渐消退,寒意涌上四肢。他不得不攀上恩佐的身体以摄取对方的体温。
“所以……你最终和雷希约定,他帮我们混进舞会,条件是你将来不会杀他?”
“嗯。如果你耐心听到最后,就不用劳烦我解释一大堆了。”
朱利亚诺的脸顿时涨得像个熟透的番茄。“我……那种qíng况下谁还有心qíng继续偷听!”
“那么我就活该挨你的骂?”
“我不是那个意思!”朱利亚诺将脑袋埋进恩佐怀里,根本不敢看他的面孔,支支吾吾地说,“我以为……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恩佐吻了吻他的发顶,手指温柔地cha进他的发丝间。“没那回事。”他低声说,“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如果雷希要求的是我,我半句反对的话都不会讲,可他要的是你……”
朱利亚诺的心脏猛地一震,声音也因此而颤抖:“你、你在意我,对吗?”
恩佐没有回答,而是捧起朱利亚诺的脸,深深地吻他。朱利亚诺闭上眼睛,热烈地回应恩佐。真奇怪,他刚才还恨不得跟恩佐一刀两断,现在却只想用力抱住他,想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同他紧密地合为一体。
朱利亚诺向后一靠,手背碰到了桌上的蜂蜜罐,差点把它打翻。他吓了一跳,急忙去抓,可恩佐比他更快,直接扶住罐子,手指往里面一探,蘸上蜂蜜,然后抹在自己嘴唇上,又吻住朱利亚诺。年轻学徒贪婪地吮吸着刺客的嘴唇,蜂蜜甜得他心旌摇曳,直到他喘不过气才肯稍稍分开。
恩佐又蘸了一些蜂蜜,抹在朱利亚诺胸口。白皙皮肤上的两颗红嫩的rǔ头因为寒冷早已挺起,沾上蜂蜜后更是晶莹剔透,像一对可口的点心。恩佐咬住他的rǔ尖,或轻或重地嗫咬。
麻痒的感觉从胸口一直扩散到下身。朱利亚诺发出软绵绵的呻吟,屈起膝盖,摩擦恩佐的大腿,催促他快点进入正题。刺客却不紧不慢,舌头沿着rǔ晕舔舐,将蜂蜜舔得gāngān净净。两边的rǔ尖都被他照顾过,变得极为敏感。恩佐朝那红肿的小东西chuī了口气,朱利亚诺立刻难耐地仰起头。
“快点……我那里……想要你……”他拉着恩佐的手探向自己下身。
恩佐却抽回手,再度挖出一团蜂蜜,这次他没将琥珀色的黏稠液体抹在朱利亚诺身上,而是涂在自己下身。朱利亚诺不止脸,全身都通红通红的。他几乎能猜出恩佐下一句要说什么了。
“过来,”恩佐将他从桌子上拽下来,“吃下去。”
朱利亚诺踌躇地望着他胯下那根涂满蜂蜜的硕大xing器。他记得自己第一次为恩佐口jiāo的时候因为拿捏不好程度,弄伤了喉咙,之后嗓子难受了好几天,说话都是沙哑的。恩佐心疼他,从此再没让他口jiāo过。现在恩佐难道是为了惩罚他的口不择言,故意让他用嘴吗?
他在恩佐面前跪下,握住对方的yīnjīng,正准备含进口中。恩佐却拦住他。
“不是这样。”刺客qiáng硬地抬起他的下巴,“用你下面的小嘴吃。”

 

第40章 吟游诗人及其乐团
老板娘鬼鬼祟祟地蹲在信天翁套房门外。
她并不是刻意偷听。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对的,可她就是无法克制地蹲在门口,耳朵贴着门板。这也是为了客人好。她心想。方才楼上传来激烈的争吵声,假如他们打起来该如何是好?身为这家旅店的女主人,她总得防患于未然吧!
她没有缄默者那样的好听力,只能模模糊糊听见有两个人在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就完全听不清了。争吵结束后,那两人并未如她预料的那般大打出手,而是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接着——老板娘始料未及——房间中传出火热的喘息和呻吟,chuáng铺吱吱呀呀地摇晃,幸亏楼下的房间无人居住,否则客人一定会怒而抗议。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老板娘心中纳闷。刚才他们还在吵架,这么一会儿就搅起来了?话说回来,恩佐不是才搞过那个吟游诗人吗?怎么又跟他的学徒……他jīng力未免太旺盛了吧!
房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就算不刻意去听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朱利亚诺放肆地尖叫和呻吟,恩佐边笑边用挑逗的词句鼓励他。从chuáng铺摇晃的嘎吱声和ròu体碰撞的拍打声,不难想象出他们做得有多么激烈。
老板娘早已成婚,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那些yín词làng句她听了都要面红耳赤。她脸皮再厚也听不下去了,转身匆匆下楼。新来的帮佣小弟傻乎乎地从厨房探出头:“您怎么急急忙忙的?发生什么事啦?”
老板娘拽起一块抹布抽打他:“少管闲事!gān你的活去!”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信天翁套间中响起召唤仆役的铃声。老板娘犹豫了一下,没叫侍者过去,而是自己亲自跑一趟。她爬上楼梯,来到信天翁套间外,胆怯地敲响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恩佐一手扶着门框,懒洋洋地倚在上面。他披了一件宽大的睡袍,腰部松松垮垮地系着,里面自然一丝不挂,金发凌乱地披在肩上,锁骨、胸膛和腹部全露在外边,皮肤上印着抓痕和牙印。他嘴角挂着惬意的笑,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大型猫科动物,慵懒地趴在糙原上打呵欠,摇尾巴。
“呃……那个……您需要什么?”老板娘双腿发软。要是她再年轻个十来岁,恩佐一句话就能勾得她神魂颠倒。
“热水。我要洗澡。”他含混不清地说。
“噢,呃,好的,我这就叫下人烧水。”
“——等一下。”
老板娘正准备退下,却被恩佐叫住了。
“再弄一个浴盆来。”
“啊?您的套间里应该有一个浴盆……”
“我要一个大的。”恩佐解释道,“能容下两个人的那种。”
老板娘努力地绷住脸,不露出怪异的表qíng,镇定地点点头,表现得自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客人大白天鸳鸳戏水什么的,根本是件司空见惯、稀松平常的事,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第二天清晨,当赞诺底亚集市鱼贩刚开始叫卖一天最新鲜的活鱼时,朱利亚诺和恩佐来到码头的金鳟酒馆,拜访下榻于此的雷希。
一见到雷希,朱利亚诺便很不好意思。昨天他误以为雷希对他存有什么龌龊心思——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误会已然解开,可朱利亚诺依然因为自己曾误解雷希而感到内疚。吟游诗人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像往常一样礼貌矜持地邀请他们去酒馆阁楼。
“我已经同老板说好了,借阁楼当作练习室——反正它平时也没什么用。”
阁楼里堆满大大小小的木桶,各式各样的箱子垒成小山,残破不堪的扫帚见fèngcha针,而且它们全部积满灰尘。天花板过于低矮,三个成年人不得不猫着腰才钻进这一方狭小场地。朱利亚诺狐疑地望向房梁上密布的蛛网,十分担忧阁楼的结实程度。他们演奏音乐的响动会不会直接把这破地方震塌?
阁楼中央清出了一块空地,打扫过的地板上放着几个坐垫,旁边摆着若gān乐器。朱利亚诺认出了雷希的鲁特琴(他居然把自己的宝贝就这么毫无遮挡地放在这个鬼地方!),此外还有一把曼陀铃,一把里拉琴,一张手摇风琴,几支长短不一的笛子和一面小手鼓。
雷希当先坐下,抱起他的鲁特琴。朱利亚诺和恩佐坐在他对面。吟游诗人冲身旁那堆乐器随意挥了挥手:“你们会演奏哪个?”
太瞧不起人了吧!什么叫“会”演奏哪个?我“会”的可多了去了!至少也该问“你们最擅长哪样”吧!朱利亚诺不满地想。
“朱利亚诺会chuī笛子。”恩佐说。
朱利亚诺斜眼瞪着刺客。为什么要先提别人?你不能先自我展示一下才艺吗?
雷希从笛子中挑出一支,扔给朱利亚诺:“chuī来听听。”
……知道你在音乐方面的造诣高,但是也不必用这么傲慢的态度说话吧?
朱利亚诺将笛子凑到唇边,轻轻chuī了几下,试了试音。笛声悠扬婉转,高低适中,不论是舒缓轻柔的乐曲还是急促轻快的小调都能胜任。区区一支木笛难不倒朱利亚诺,身为一名贵族,音乐乃是必修课,常见的乐器他或多或少都能来两下。昨天他还办成chuī笛艺人四处打探qíng报呢。
他chuī了一支人人耳熟能详的小曲,旋律优美,技法也不难。恩佐没什么表示,雷希却听着听着突然捂住了耳朵。
朱利亚诺停止chuī奏。“gān什么啦!很难听吗?”他红着脸嚷嚷道。
“难道你觉得好听吗?”雷希反问。
“我的水准肯定没有您那么高,但也不差吧?”说罢,朱利亚诺转向恩佐,指望他帮自己说句公道话。
恩佐沉默地移开视线,佯装欣赏一只吊在天花板上的蜘蛛。
朱利亚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什么意思?昨天我在市集表演,赚到了好多赏钱呢!”
“‘好多’赏钱是指多少?”雷希问。
朱利亚诺回忆了一下:“嗯……大概……十几个铜板吧?”
“……乞丐的收入都比你多。”雷希痛苦地扶住额头。
“我就见过一天连一枚铜板都讨不到的乞丐。”恩佐严肃地驳斥雷希的谬论。
吟游诗人翻了个白眼:“您不是他的老师吗?您从没教过他怎么chuī笛子?”
恩佐突然怪异地笑了一声:“我心疼他,几乎不让他‘chuī’。”
朱利亚诺恼羞成怒,一把扔掉笛子,内心咆哮:我真是看错你了恩佐!你居然当着雷希的面讲这种荤段子,想不到你是这种人!而且哪有“几乎不”!明明昨天夜里还……还……
他指着恩佐的鼻子怒道:“你行你上啊!别光说不练!”
恩佐耸耸肩,捡起笛子,用衣袖擦了擦,试了几个音,接着奏出一首轻快的曲子,技法娴熟,显然是练过,但朱利亚诺认为他也没比自己高明到哪儿去,因为雷希才听了一段就露出一副早餐吃坏肚子的表qíng,就算他借口上厕所而逃跑,朱利亚诺也丝毫不觉奇怪。
吟游诗人至少还懂得礼仪,耐心等恩佐演奏完毕才发表意见:“我算是明白了。不……刚刚听到朱利亚诺chuī奏时我就该明白的。果然‘名师出高徒’啊。”
“……你什么意思?”
“依照在下的愚见,还是让朱利亚诺chuī笛子吧。”
恩佐震惊地望着他,仿佛自己是位才华横溢的绝世艺术家,其高雅的艺术追求却无法被凡俗世人所理解。
“……那我要gān什么?”
雷希把小手鼓递给恩佐:“您就勉为其难演奏这个吧。”
朱利亚诺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房梁上的灰尘被他的笑声震得簌簌下落。作为报复,当天夜里恩佐在chuáng上好好“惩罚”了他一番。翌日练习的时候,金鳟酒馆的老板不得不捐出所有坐垫,否则朱利亚诺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坐在坚硬的地板上。


第41章 初次登台
经过三天训练,朱利亚诺和恩佐终于得到雷希的许可,能够与他一同登台献艺。表演场地就在金鳟酒馆之中。雷希一早同老板达成协议,用表演来抵换食宿费用。酒馆中有歌手或乐手镇场,生意往往更加火爆,甚至还有濒临破产的酒馆因招揽了一位著名乐师而起死回生的例子,因此酒馆老板对艺人总是谦恭有礼,予取予求,更不用说是雷希这样出众的吟游诗人了。雷希说要多带两个人来伴奏,老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夕阳落山之刻,便是表演开始之时。三人戴上凤尾蝶面具,坐在酒馆一楼的一角,那位置很有讲究,布置得恰到好处,所有顾客都能看见,却又不过分引人注目。雷希坐定后不紧不慢地调了几分钟琴弦,又喝了几口水,接着再调一会儿琴弦,直到有人大喊“快点开始”,吟游诗人才正式开始演奏。
此时酒馆中的客人还不太多。雷希弹了一首赞诺底亚流行的俚俗小调,欢快的琴声从酒馆内飘到外头的大街上。朱利亚诺在旁以笛声伴奏,恩佐则不时敲打小手鼓,眼神生无可恋。朱利亚诺差点笑出来,为了憋笑,他chuī错了好几个音,招来雷希责备的瞪视。
随着夜幕逐渐降临,加之乐声轻快,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三首曲子过后,酒馆中便人满为患,老板不得不在过道上加放桌椅。
朱利亚诺发现,每次雷希在一曲开始之前,都要先磨蹭一会儿,或是同旁人拉几句家常,或是要一杯饮料喝上几口,等客人不耐烦地催促之后,他才慢吞吞地准备演奏。这似乎是赞诺底亚的一种约定俗成的习惯,歌手乐师开始表演前总要先磨磨蹭蹭一番,观众则适时地安静、适时地催促,二者配合无间。表演者开始得太早或太晚,观众催促得太急或太迟,都被视作放肆无礼。如此奇特的风俗让年轻学徒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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