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已经看出来了。”拂苏带着点不悦的腔调。
蓝墨渊变出一壶热酒,以那桃花为盅,倒了两杯,缓缓而言“三太子可觉有真正的qiáng者?”
接了桃花盅,拂苏举起细看,明是花瓣未合,却盛了酒水半点不漏,还让酒水变得浓艳。抿了半口,有桃花香入口。
蓝墨渊不急饮酒,自撑着头看着月亮,又觉无趣,弄出几个美女在那跳舞,还有琴瑟相奏。
“万物相生相克,所谓qiáng者不过是比比弱者多了一颗狠心,要说,真正的qiáng者确实寻不到的,总是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故而,仙界没有谁知晓三太子在何处?”
得这提醒,拂苏迎着蓝墨渊看去。“可否帮我个小忙?”蓝墨渊看了他,示意说“我被封住法力,劳烦你寻花神或是凤王来这见我。”
蓝墨渊轻笑,这次就是嘲笑了,说道“你不知妖君对你施了封印吗?又对杏花城设了结界,那花神凤王如何寻你?天帝都未寻到你。”
拂苏微惊。
“三太子这是怎么了?没发觉不对劲吗?”
“不…继续喝。”
拂苏这一喝,醉了,蓝墨渊也只得把人弄到屋子里,设了炉火才离去。离去前,帮拂苏把萧笙笙弄回去了。
二日,拂苏一人睡到午时才醒,又懒了一会儿,直到饿了才起身出去。
且说凤王。
“凤王,这是小的从外面物色的一位美人,你看她那柔若发丝的腰,妩媚至尽的脸蛋。”
半身被身上美人挑开衣裳的凤王微垂狭长眸子看了一眼一身漏肩红裳的女子,确实妩媚,穿的大胆,除了不该露的都没遮掩,只,凤王看向她的胸部。“大、深、白。”
那红姬轻启白玉般的嘴唇,嫩的chuī弹击破。
“绝色啊!”凤王一推身上的人,移到红姬身边,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本王只要有处的,你,是吗?”
yù可以乱,但有个底线,起码,得gān净。
红姬吐气,yù擒故纵的撤开“试试便知了。”
“去屋里。”
等花神驾着一只红色金翎孔雀来时,凤王已经发泄过了,这会儿偎在那红姬软处轻扫轻弄。
“凤王,酒仙喝醉了。”
酒仙喝醉了?凤王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依旧垂眸吸吮着香味,懒道“连他自己都喝不醉的酒不算是好酒。”
红姬被噌到羞处,发出娇嗔“凤王。”
那花神还是有些厌恶这种□□的,不然,如何赖上一贯严肃的狐王。但这不是重点,花神续道“你都不去瞧瞧,好歹,他当你是朋友。”
“不是还有花神吗?”
“你,是真不知还是故意装傻”他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了,难道凤王就没感觉吗?玩转女人的凤王应当猜透他人心思,怎么在酒仙这就卡住了?
凤王疑惑,抬头看去“你想告诉我什么?”
看他这样,花神彻底无望了,起身道“当我没说。凤王好之为之。”
“莫名其妙的。”
那花神又去狐王那,那人正训他那捣事的妹妹芸妃,他就做一旁看了。
事qíng解决后,花神道“要不找个合适的王把她嫁了?”
狐王过去坐下,似还在为芸妃的事qíng犯愁,好些时刻才道“许是该嫁了。”
听这话,花神一笑,走近说道“早晚都得嫁,不如嫁那凤王,如何?”
“玩笑。”听是凤王,狐王没沉住,啪的拍桌而起,愣是把那小桌啪了一个dòng下去。
“哦!…”花神收敛了点,这个狐王真可怕!“我,只是想让芸妃帮那些被凤王伤透心的人报复一下而已。”
狐王那鹰眼刀眉看来,瞪得花神只得尴尬的笑。“你再重复一遍。”
用得着这么咬牙切齿吗?当然,花神只敢放在心里,脸上还是笑着说道“我喜欢你。别走啊!不是你让我说的吗?”
……
花神追到狐王寝殿里,看着铁着一张脸的狐王。
“为何跟到这来了?”
“昨晚都在这睡的,今天还不让我进了吗?”花神自然的说道。
那狐王似有些叹气,伸手把人拉到腿上坐着,一片炙热的吻后,抱着他说道“你说你风流倜傥,不在仙界好好做个花神,偏要招我作何?”
花神生得好,耐看,加之他那一副模样,许多人都道他风流倜傥。可他那风流倜傥总是带着鳞甲,碰不得,外头风风光光的花神,入了狐王殿便是霸道无理、脸皮厚的小霸王,进了狐王寝殿或是他们单独二人,便是百般顺从的风qíng人。比如,现在,乖巧的偎在狐王身上。
“我喜欢gān净的东西。偏偏狐王是。”
“你将三太子、凤王置于何地?”狐王用手梳着他的头发,语气温柔了不少。
“拂苏打小黏妖君,无人入他眼和心,我一介花神怎比得起妖君?再说,”花神也捞狐王的发丝玩耍“凤王看似正经,一副好君子,背后却是个十足的风流子,脑子里装的全是女人的胸。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去?”
“那本王是你无奈之举了?”
“屁!我们再睡一会儿,停止这个问题。”
☆、容玉受伤
没有菩清,拂苏的日子还是需要自己过的,但自那日以后,萧笙笙有事没事就会过来找他,bī的拂苏想离家出走,开学再回来。
这日大雪三尺之时,拂苏披着紫白jiāo替的毛裘打着一把白色紫花的伞在城中漫步,手中提着一壶酒,穿过孤寂的城区,出了城,去了郊外。
坟冢早已被雪埋没,也不知那里面的人冷是不冷,可拂苏还是以为愣的,搁置了伞、酒,帮忙把雪拂去。
待雪完全消失,他的手已经冻得没有温度,麻木的不知冷。
一如既往的倒了酒,相对饮下,谈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去。
回去,走至古桥之上,停在高处望着河中船舶,引得惆怅上心头。
“在此孤悼何人?”沈语夙同是举着一把伞,却是纯蓝色,像他那人一般清寂。
闻声的拂苏探去,见是沈语夙,微微一笑,道“孤悼故人。”
沈语夙不笑,靠着凭栏望向远方,眼眸之中盛着冬季的安静。“老师可有所求?”
所求?若问所求,拂苏不多,最简单的无非是菩清,最奢望的无非是记起从前的菩清,仅此而已。可他说来也是空虚一谈,倒不如不谈。
“那你呢?”
提及这事,沈语夙那毫无涟漪的眼中泛起点点波澜,有些希翼的收回视线看向拂苏,道“我想成为威风的将军,老师,可否教我骑she、阵法、用兵、拳术?”
做将军?拂苏微惊,看他眼中的期待,才知晓这一位有些傲慢的沈语夙想把一生付与沙场,也对,沙场是无数男儿的好去处。
“为何不请示令尊?如此志向,他自当高兴。”
回复拂苏的是沈语夙那难得一笑,却苦得gān涩,希翼的眼睛溢满人的失落、无奈。拂苏微惊,仔细猜测后道“可是令尊不许?”
“嗯!”沈语夙回头,“他若是许了,我也不会远来此地。”
听得他这番说,拂苏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了,究竟是何身份让他为躲避父亲远来此地读书,却满怀壮志之心?
“我教你。”两年之余应能教他。
chūn暖花开时,便是读书之时,拂苏收起假期的闲适,先回学堂听白鲢婴的安排。如白鲢婴说的那般,前堂主出去云游四海了,现在,由他掌管。
忙碌了许久,也就是开学前一晚,拂苏才见到容玉,却不见菩清。他还记得容玉跑进来的那一幕,是他最悸动时。
他本坐于桌前抄写什么,突闻脚步声,还没看清是谁,便被谁抱了满怀。“哎呀哎呀!我们回来了。”
容玉还是那般不愿喊他,可拂苏知道是他,只有容玉才会如此。
“伯父。”这会儿菁殇包着一大包东西开开心心地走了进来,甜甜的叫着。
看着他们两人,拂苏那孤寂太久的心才热闹了点,嘴角扬起笑意。
容玉松开拂苏,从菁殇手里拿过包袱,一边说话一边打开“来时,族老爷爷给了我许多东西,你看,人参果,还有这个什么东西,这个蟠桃,这个果子…”
那果子被容玉全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拂苏看的无语,容玉能不能不这样幼稚?
“当当当!全都给你。”容玉大气一推,全都给拂苏。
拂苏抬头看去,瞧他笑的都快开花了。“给我?”
“对呀!快吃啊!”
菁殇笑道“容玉,你让伯父全吃了吗?还不得…哦!伯父留着慢慢吃吧!”
拂苏终于忍不住笑了,弄的容玉一头雾水。“你gān嘛呀!我大老远给你带来的,累死了。”
“容玉,你骗人,明明是我抱的。”
“住嘴。”
“还有,是妖君送我们过来的。”
“…”
知道菩清回魔界,拂苏也没再继续问,也不失落。
二日一早,三人一同去学堂,途中,变成了五人。
…
衣裳减少之后,天气也暖了,拂苏一如既往的在四处游走,下午没事,多是去找少司南。偶尔,沈语夙不上课跟他在骑she场学武,拂苏好不吝啬,全都jiāo给他。
当然,萧笙笙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烦着他,这让拂苏越加躲着,平时没人找到他。
一晃,一年过去了,菩清没来过,就他一人带着容玉、菁殇。
有时候,蓝墨渊来找他叙叙旧,说说话,有时候,他出去找份零活赚些钱来,说实话,他一个人没什么来源,只靠着学堂的银子是不够的。
当然,这事qíng,容玉他们都不知道。
那年学堂柳树正茂,拂苏趁着晴日在糙坪上拔糙,对,拔糙。拔出那些杂糙。
正要回去时,被萧笙笙拦了个正着。
看他那双猩红的眼睛,拂苏便觉不对劲,上前询问“你怎么了?不上课吗?”今天上午是计算吧!
萧笙笙哽咽了一下,抬头看着拂苏,许多冰冷覆盖着他的脸,让拂苏都觉看错人了。
“老师,是不是因为容玉?是不是因为他你才一直躲着我?”萧笙笙突然嘶吼了起来,眼睛瞪的很大,将那血丝尽数露出来。
拂苏一愣,随即,萧笙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越发狠毒的问道“是不是容玉?你是不是喜欢他?”
拂苏脑中的弦崩,他是喜欢容玉,但那仅是父子之间的感qíng。这萧笙笙今天发什么疯?还有,他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伸手扶开他,弄的萧笙笙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但拂苏对他那点怜悯之心已经没了,早早死去了。“萧笙笙,我告诉你,这事qíng与容玉没有任何关系。你记清楚,我是你老师。”
被推开的萧笙笙眼泪啪啪的掉,可怜极了,却再也引不起拂苏的怜悯和纵容,这一切都被他一步一步击碎的。但他不相信拂苏说的话,愤然说道“我相信你,但,我今天要让你失去你心爱的东西。”
说完,转身跑了。
那拂苏被他的话震在远地。失去什么?是容玉吗?
拂苏一惊,骂了声,连忙追去,希望还来得及。
在学堂里,谢长安、菁殇、张林一围着一脸怒火的容玉站在那,旁人都在观看却没cha手。
“他萧笙笙算什么东西,偷偷摸摸的也就算了,他娘的竟然当着老子的面对他动手动脚。”
菁殇拉着他的手臂,担忧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那谢长安道“别说了,谁能想到萧笙笙有那龌龊心思?”
萧笙笙的心思如今已不再是秘密,学子们唏嘘不已,但见容玉那般,落杭可是吓到了。
沈语夙倒是看着,刚才帮忙把萧笙笙拉开而已,现在立在那看着。
但容玉哪里容得下,一想起菩清曾经当着他的面挖掉心和封存记忆的场景,他就受不了,自己的父亲不能是别人的,他们可以喜欢,却不能以那样的感qíng喜欢。这个萧笙笙实在是太过分了,亏拂苏那般照看他,真是láng心狗肺!
这还没解决,也不知是谁喊了句“萧笙笙来了。”
容玉抬头看去,见是萧笙笙,愤然推开菁殇上前说道“你别出现在我面前,恶心的东西…”
所有的愤怒都停止在那一幕上,众人惊讶结舌,菁殇瞪大眼睛看着容玉胸部上的一把匕首。
拂苏来时,见到的正是菁殇刺向容玉的那一刹那,有种黑暗笼去他的感官,只留一袭恐怖缠在全身。
容玉伸手推开萧笙笙,匕首被拔出身体,整个人在菁殇的呼喊之中倒下。
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拂苏的心,还阻止他的步子。
“容玉”菁殇哭着上前,看着满身鲜血的容玉,碰都不敢碰他。
这会儿,萧笙笙跌坐在地上,双目惶恐看着地上的血迹,褪去了那戾气和狠毒,嘴里依旧还念叨着什么。
…
“大夫”拂苏拉住要走的老大夫,担忧的像一个疯子,什么理智都没了,“救救他,他还只是个孩子。”
老大夫为难,叹道“刺得太深,无药可医。节哀!”
“什么节哀?他还没死”老大夫的话这会刺激拂苏的神经,顿时大叫了起来,吓得老大夫慌慌张张的就跑了“什么屁大夫,废物,都是废物。”
喊累了,拂苏颓废的从门槛上滑下去跌坐在地上,整个人蜷缩在手臂之中,隐隐哭泣声从里面传来。
其实,人到无助处,谁都是软弱的。
沈语夙过来看了一眼,蹲下说道“失血太多,先止血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