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子_公子兮风华【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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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仙因喜欢酿酒,便落居于山雾巡绕、山泉直下的海亭台,那里除了仙鹤、蝴蝶便不会有人去,偶尔是他们过去看看。
如今,海亭台还是那般模样,童子在酒炉前煽火,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正常。
只是,拂苏挥袖万物成虚幻,一座仙宅化为荒土。
“真出事了!”花神又呢喃了一句,他再是怎么想也忽视了酒仙的为人。
拂苏看了看四处,那里还有酒仙的影子。
“去明月境,也许就知道了。”
两人匆匆的赶到搁置明月境的仙台,那看守的仙君将他们拦下,好说歹说,这才放了行。
镜子的酒仙一身白衣,一根白玉簪挽着几缕青丝,看着反觉艳丽无比,但若除却他脸上的绝望便是花神也动心了。
酒仙去了凤王殿,看着他和凤王说话,本是好好的,却突然见凤王打了酒仙一巴掌,愤怒的将酒仙逐出凤王殿。
花神和拂苏互视一眼,继续看着。
酒仙立于轮回台上,缓缓转身看向某处,拂苏知道他是看的凤王殿,但那眼里还是笑意。
一壶酒只斟一杯,饮下之后,转身跳了下去,跌入于白雾之中。一个酒仙便如此而去。
“这…”花神哽咽,有些不信。
那看守的仙君浮散一切,道“还请三太子、花神快些离去。”
拂苏道“便是凤王无心,酒仙又何必如此执拗?便是凤王不许,酒仙又何必跳下轮回台?”
本是相处千年的好友,如今落得这般下场,那花神心中自是愤怒,什么也不管不顾的直接带着拂苏兴师问罪去了。他倒要问个清楚,当日酒仙说了什么让凤王打他一巴掌,以至于bī得他选择一杯酒后跳下轮回台,甘愿重新为人,再不入仙界。
那凤王今时也奇怪,竟然没在屋子里玩耍,一个人坐在长石桌旁沉思着什么。不过,这也好,省得花神再瞧见他那恶心样。
许久不见,突然这般来访,凤王不得不奇怪,不待他开口,花神挥来了一扇子,那一扇子若是打在凤王身上定是给弄个窟窿出来,但幸好是打在桌上。
“花神,在狐王那受气便来我这撒气了吗?”心qíng不是很好的凤王自然对这样的花神使不出什么好脸色。
拂苏拉住花神阻止他继续打下去,道“凤王可知酒仙跳了轮回台?”
凤王眼眉一动,扶扶袖,道“我知道。”
“那你为何不去劝阻?”花神愤然。
“是他说他想去人间当凡人,我为什么要劝阻?”凤王无语的笑道。
看他那般与事无关的样子,花神很是厌恶,准备拉开拂苏好好修理一顿,可就是拉不开拂苏。
“凤王待酒仙当真没有半点心思?”
“没有。”凤王回答的很坚决,很果断,丝毫不犹豫。
这拂苏便是明了,也难怪酒仙那么绝望,选择投胎为凡人忘记凤王这人。这般一走,纵然有所后悔,怕也只有凤王了。
“我们明白了。花神,走吧!凤王也需要冷静。”拂苏扯扯花神离开这,就算凤王再不顾恩qíng,酒仙的事qíng也得给他时间,也许,就想开了。
花神冷哼,厌恶的转身随同拂苏离去。
这次酒仙的事qíng让拂苏和花神都有什么想法,那花神一回狐王殿,也不管在外面还有旁人在了,直接扑进他的怀里,弄的狐王皱眉。花神平日知道分寸,不会将彼此的事qíng过于光明正大的传出去,但今日,逾越了。
正要问个清楚时,忽见花神那眼中淌着的泪水,心一下子软了下去。也顾不得什么,软下声音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花神很少落泪,几乎没人看见他落泪,包括狐王。好面子的花神怎么会落泪,一定是遇到什么事qíng了。
“凤王不解风qíng,酒仙跳了轮回台。你说,你这么藏着掖着,怕外人知晓,就连你妹妹你都怕,是不是…”花神可怜酒仙,还有惋惜,他酒仙何般风雅的人物,却在qíng字上一蹶不振,断送几千年修为。这狐王与那凤王差了几点呢?除却狐王为人正直,xing子纯正,他们还是一样的。时间长久了,花神还是有些不愿的,觉得委屈是难免的。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为什么狐王殿的人知道花神对狐王穷追不舍却不知狐王与他早是一对?
狐王从未这般思量过,他要的人能让他看得起,只有花神才是。可他还是没忘记花神是男的,与他同xing。时间久了,他习惯了那种秘密相处,不想捅破,没想到,这伤了花神。
“不必说了,进去吧!”
花神不饶,胡乱的抹掉眼泪,扯着狐王的手臂喊道“我要你现在告诉狐王殿的所有人,我花神是你什么人?”
他的狐王也是纵容的,纵容的快忘记自己是仙界神仙,是百花之首,而他不过是妖界的一个小首领而已。以前也便罢了,但从现在起,他要狐王殿的人都知道他花神,不是他花神一直死皮赖脸。狐王应当给他一个名分,还有,把那些妾侍全都赶走,全部都赶走,他的醋意今天要全部撒出来。
就是狐王不喊,周围已经围了许多人了,那狐王自是不悦,奈何说不得花神。“不要胡闹,跟我进去。”
“我不。”
“进去。”狐王开始耍命令,语气极为不善。
花神也不是什么软柿子,该坚持的时候绝对坚持,该不屈服时绝不屈服。“你不说就别想我进去。我讨厌你的妾侍,我讨厌你与我偷偷摸摸的,我讨厌你为了一个妾侍跟我赌气?我讨厌你命令我?”
“非要我送你回花神殿吗?”
“那我也去找酒仙,跟他一起。”花神打定主意要狐王今天给他一个说法,即是说道也就做到,转身朝外面跑去。
留给狐王一个坚决的背影,他没想过给花神什么名分,包括刚才,可是…
那看戏多时的芸妃笑道“我的狐王殿下,你当真不去追吗?”
狐王的心一紧,冷眼扫视在场的所有人,bī的那些人连忙各gān各的去了。
拂苏有些压抑的回到妖君殿,问了菩清在何处,得知他在正殿与各位族老议事也不管不顾直接冲进去。
正说的起劲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去,那高高在上的菩清自然也看到了。
拂苏目光坚定,避开旁人的目光朝着菩清走去,那菩清起身飞下落在他面前。“隔日再论。”
丢下一句散场的话,菩清第一次主动的拉住拂苏的手腕,朝外面走去,留族老们个个疑惑和震惊。
那拜烨更是震惊,他们熟知菩清的xing子,不喜被人打搅,却唯独对拂苏屡次纵容,包括,今日这等大事。
还没回去,拂苏转身抱住菩清的腰部,那是一种屈尊降贵的依赖。靠着他的脖颈,说道“你是妖君,理当在上。”
对拂苏今日的举措,菩清确实不准备责备什么,只想带他出来问问出了何事?那般慌张的进来,目露柔弱和无助。
但拂苏这会儿的举动更让他微微一震,垂在身侧的手也不知该不该抬起抱住身体微微发颤的人。这是他最疼爱的人,也许,那种感qíng超乎了正常,可他从不开口。
可这会儿,他是继续熟视无睹还是接受?
拂苏离开他,认真的望着冷漠的人“我们去桃花林一决胜负,殿下若是赢了拂苏,拂苏定心甘qíng愿的让你压。”
这一场胜负更本就没有必要去比较,答案都是不用想的,但拂苏想要输的光光彩彩,输的心服口服,也让菩清赢得理所应当无所愧疚。
“我不想与你动手。”明白拂苏的意思,菩清还是不想为了那一点胜负动手,谁上谁下都是一样的,只要,只要是对的人。
可拂苏不屈,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坚定不移的说道“今日你必须动手,打败我。妖君殿下,拿出你的权杖出来吧!三抔路上桃花林中一决胜负。”
道完话,拂苏送了他,转身朝仙界飞去。
两个人的距离总需一个人多走一点,他如今甘愿成为多走几步的那人。
拂苏此举在菩清心里却是另有一种难以堪负的压力,他们无需比斗便可分辨胜负,今日,若是去了,便负起那责任,若是不去…会如何?是拂苏还未长大一心朝着目标而去还是他觉擦到了什么呢?
纵使三番思量,菩清也没得出什么,但,这场胜负还是需要去的。
三抔路上的桃花林永不会凋谢,依旧如初,开在这寂静的路上不言落败。
一望无际的桃花令人沉醉,穿梭中央的流水又是那般自在,这里,不似仙界却甚似仙界。
拂苏一身紫赏,背负一把桃花为主的长剑,不看他的眼便能从他的背影中看出他的坚决,无法因谁而改变。
他今日输,要当着许多人的面输掉。
菩清白衣翩翩从桃花林上而来,掠过之地皆是花雨缤纷,随之而去。那双冷清的眼眸不曾改变,却在看见立在桃树下的拂苏时有些可怜的涟漪。
拂苏回身看像如今耀眼的故人,在他落地时,启唇说道“我们光明正大的赢一次。”
“你不是我的对手。”哪怕他只用一分的法力,拂苏都是输了。
“可我拂苏并非无能之辈,只会苟且。”下那决心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是酒仙的结局让他明白,逃避只会越走越远,他怕菩清离他走远。
拂苏是小孩子,还是曾经偎在怀里撒娇的孩子,可转眼间,却怎么长大了呢?不似从前。菩清抬步走去,每一步都惊起地上的花瓣“我不会对拂苏动手,你又何必bī我?”
赢了,对拂苏意味着他将成为失败者,并且,臣服他身下。而,臣服于他身下又意味着什么?菩清很明白,这种臣服是责任,他动了拂苏必将负起应有的责任,保护他、疼爱他、宠他、顺着他,连带着他的不懂事都要喜欢。
这便是拂苏今日想要得到的吗?得到他菩清的责任,可拂苏难道不明白,菩清是…爱着他的。

☆、妖君的魔杖

  “菩清,”拂苏低喃,可他心已定绝不做改,缓缓举剑凝聚法力“给我赢你的机会,”给你一个赢我的机会,这不是你一直相求的吗?清风。
桃花剑凝聚的法力闪着如同他那人的紫色光晕,煞是好看,弄得这满林仙色,却还是掩不住里面的肃杀。
菩清收起那点涟漪,轻轻抬手,万里桃花林瞬间拂动,凌厉的寒气窜走在四方,掠起狂风波澜。
拂苏微微一震,却不想菩清的法力达到如此绝境之巅,若非亲眼所见也觉不会相信这个人能力如此大,也就是因此,他才成为妖君的吗?
“拂苏,你长大了。”
“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拂苏了,殿下。”拂苏含笑汗了一声,握剑袭去。
正在殿宇享受美食的天帝忽见天边异色,心中一惊,连那天后都急匆匆来了。
“忽见异色,许是出事了,天帝。”
“莫慌,我等去看看。”
天帝、天后到时,那拂苍还有一些仙家都来了,个个都被拒在薄薄的屏障外,近不得身。
“是拂苏!”看清沉浮的紫赏人影时,天后惊了起来。
天帝没说话,那拂苍认真看着。
忽见一束光芒在桃花林中央升起,缓缓的笼罩桃花林,闪着神秘的深紫色光影。
“那是…”天帝哽咽,有些不敢相信所见到的那东西。
托大天王惊呼道“魔杖!象征着魔界、妖界最高权力的法杖!?”
拂苍凝眉,渐渐的围了更多的人过来。
反观里面的菩清缓缓升起,迎着拂苏带着杀意的目光,在桃花树上落脚而立。
魔杖悬在空中,没有动作,那拂苏已是嘴角带血,脸色苍白,呼吸都很喘,但他还是那样坚决不服输。
“拂苏,这样的胜与负有何光彩呢?”他即便没有魔杖也能将拂苏摧毁甚至魂飞魄散永世无法凝聚,但这样的qiáng大在拂苏面前显得那么不公平。他是爱拂苏的,也不想他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此刻取出魔杖,只为说明什么?想让拂苏就此罢手。
“既然拂苏都不能凭自己的能力与殿下一决高下,那拂苏如何再敢对殿下患有幻想?”只有qiáng的人才能在上,也许,这就是菩清一直拒绝的原因。
恍惚间,拂苏真的长大了。菩清看向魔杖,只那一眼,魔杖所有的光尽数she向拂苏。
什么都来不及,桃花林再无拂苏人影,风làng之中,菩清收起魔杖,只看着手中一根紫色玉簪,上面的花纹很好看,簪头上缀着短小的朱玉流苏,是拂苏喜欢的颜色。菩清还记得,有关于拂苏的事qíng,他历历在目,只因拂苏是他数千年的存在。
看着拂苏消失的天后担忧的催使天帝赶快打开这屏障救人,那魔杖的威力谁人不知呢?被吸进去了,还能活着吗?
天帝知道,菩清的结界无人能打开,他只能看着菩清消失,等那屏障散去,桃花林依旧回到开始的模样,好似什么也没经历过。
菩清抱着拂苏走入华宇宫殿之中,没路过一道高大威严的门又出现下一道门,诡异的幽火将黑暗照亮,却显得那么不同。
在最后一道门打开时,偌大的殿堂内只有两位男子,一位白发玄衣,神色沉重,一位紫发银裳,神色冷清。
“菩清,你从未带任何人一同回魔界。”紫发银裳的男子是战神,如今,虽有衰老之色但仍旧不改当年威严,这话语说的也是透响与宫殿内。
“他受了魔杖的伤。”菩清简简单单的说清来意。
白发玄衣的魔君眉头一动,比那战神还要冷淡。“为何突出魔杖?”
“拂苏倾尽全力与我一决高下,我该与他一样倾尽全力,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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