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梦里忆琴音_凌晨筆缘【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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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话倒是极明白的。”
君捻雪见东方佑也同意自己所说,又道,“柳兄最狠之处,便是他提的三个要求。可想着,又都不过分。若是为了深爱之人放弃了江山,后世或许会因着这爱意感动,说不准会成为说书人口中的佳话。”
她喝了几口茶,又继续解释道。“可定会有人相骂,而这骂名,本可以避免的,却是无辜。只是,若是执政着,便会像宸哥哥如今这般,面上看着没事,心里却苦的很。”
东方佑看她这样的明道理,便应她,“我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这样看的透。也好,我赠你一物,沿途若是有需要,可以凭此物求助。”说着,取了一个小物件,是铜打造的,递给了君捻雪。
君捻雪一面将东西收过看了看,见上面刻了一个佑字便知是他的信物。想着,轻松的笑了,秀气的笑颜多了几分明媚。“倒是多谢了,我会带着千画一起去,还请放心。”
东方佑又问她,“那你如何脱身呢?你如今可是唯一的公主,哪那么好走?”
“只说去找桪姐姐便是,到时若是撞破了,我也定然已经远走了。”君捻雪示意他放心,她办事也不是没计划没分寸的。
“这样,我也放心了。你一路小心便是,我这也派人去寻。”东方佑说着,便起身告辞,“我不等秦兄了,还有事要忙,我先去了。告辞。”
“后会有期。”
秦寒处理了秦相的事qíng,再回来是两人皆以不在书房,便回房里去找君捻雪。却见她和千画在收拾行李。
“这是要去哪?”秦寒笑着问道。
“夫君,我想去桪姐姐那里,有些事要问她,可使得?”君捻雪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问他。
秦寒点了点头,她都念了好些日子了,如今要过去,却也使得。
“你知道她们在哪了?”
君捻雪笑着对他道,“嗯,好不容易将东方兄的话套了出来,我和千画一起过去。就不劳烦你陪着我了,若有空,帮我,”
“我会进宫去看看宸兄的,你放心罢。”秦寒笑着打断她的话,他们夫妻同心,这些话,早就心知肚明了。
“如此,多谢了。”君捻雪笑着看着秦寒。“对了,若是兄长没问起我,还是别告诉他我去找桪姐姐。省的他万一叫我回来,他向来催人催的紧。”
秦寒点了点头,安慰她道,“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一路小心。千画,有劳你了。”
“驸马爷客气了,这本就是千画分内的事qíng。”
这般说着,君捻雪便放心下来。她可以安心去找柳逸清了,可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寻,便定了主意先去找柳桪。
好歹,找了柳桪之后再离去,他们若是得知的,也不会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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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还是要先去找柳姑娘麽?”千画有些不解,不是说好了去找柳逸清麽,如何这半道折返去找了柳桪。
“难不成你知道柳大哥在何处?”君捻雪反问她,“这好歹当年是桪姐姐带走的人,自然要去问她了。”
千画点了点头,带着她去了延祁城。两个人寻了一日,这才打听到柳桪夫妇的住处。
君捻雪上前扣了扣门,听得里面柳桪的声音,忽然有些激动。
“桪姐姐。”门打开,她便唤道。
柳桪呆在那里,她如何会来,还寻的这住处?
“雪儿?快,快进来。”想着,还是将她迎了进来。
君捻雪一脸的欣喜,随着柳桪往里走去。
“你怎么来了,还寻得到这里?”柳桪给她二人到了茶,这才问道。
君捻雪抿了口茶,得意的笑道,“有心来寻姐姐,自然会被我寻到的。”
柳桪点了点头又问她,“我听说你去年冬的时候已经成亲,怎么还和千画两个人跑了出来?”
“我和夫君说了,他不能离了金陵,自然不能陪我来。”君捻雪得意洋洋的应道。“桪姐姐好狠心,我写了一年的信,竟是一封也没给我回。”
“信?我竟是没收到。”柳桪故作惊讶,她自然不敢告诉出真相,不然这一年的书信都没回,却是没了理由应对。
君捻雪也有些奇怪,却也没多说,只道是送信之人也没寻到他们,把信弄丢了。
“桪姐姐,我来,一是为了来看你,二是为了问你个事。”聊着,君捻雪便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柳桪点了点头,“说吧。”
“柳大哥,还活着,对么?”君捻雪一直盯着她看,生怕她摇头。
柳桪一怔,她原以为君捻雪会问她为什么带走柳逸清,会问她将柳逸清安葬何处,却没想到,竟会问的这般直接。她知道了麽?
“他死了。”柳桪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君捻雪也不气,只是安静的有些反常:“你骗人,柳大哥活着,当年的事qíng,我都听说了。我只问你,他如今在哪,你们当年合伙起来演了那一出戏,如今我来问了,你们还瞒。”她静静的说着,却也红了眼。
柳桪听她这般的话,心下便知她知晓的当年那事,也不再瞒她,只道,“既瞒不过了,少不得要告诉你。只是他如今人在何处我着实不知,他离了我这也有些日子了。先时师溪送他离开延祁城时,他只说先去漠北看看,如今到了何处,我竟是真的不知。”
“当年,你们为何说也不说一声?只说要带大哥离去,宸哥哥也不能不放你们离开。只是如今这般,闹的我们几个伤神了好些日子。且不说我和夫君他们,只是宸哥哥一个,他从来不曾那般的qíng形,才几日,便消瘦了一大圈。如今一旦闲了,便在秋宸殿他寝阁的窗前发呆。”君捻雪一想起君墨宸的样子,便不住的心疼。
“我若能说,又怎么会不说?大哥先时那样,总不让我们开口,我也不得说,后来他离开了,我本是想去金陵找你们,可多番有事也耽搁了。”柳桪叹了口气。
她又继续说道,“我也曾听东方兄提起宸兄之事,可大哥那态度,我也实在捉摸不准。”
“算了,我明日便去漠北那边找他吧。多好歹,我是要问个明白的。至是有一事还是需告诉姐姐,若是日后他们问起,姐姐好歹为我说上一说。”君捻雪摆了摆手,这一遭她还真是走对了,眼下知了柳逸清去的方向,延路寻着,指不定就碰见了。
柳桪笑道,“你这丫头,竟是支了慌出来的。也好,只是你一路小心些。等等,千画一个人跟着你终究是不妥。你且在我这住上一日。我晚间和师溪一说,我也随你一起去找。你也不用推脱,只当我瞒了你这么久,权当赔罪罢。”
君捻雪见她这样的诚恳,便应了好字。
第二日,柳桪便同了君捻雪千画,三人一道往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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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走秋至,烈亲王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不如前。想来自己也没了多少时日,只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君墨宸,然也无再多的遗憾。
君墨宸早间来看了,禁不住烈亲王一直催促,还是回了宫里。
这厢柳逸清匆忙赶着回来,一路上风餐露宿。他身子本是虚,这样一来,倒是让他咳疾犯了又犯。吃了师溪给他的药,也不见好。这心里越发的急,也不管不顾的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金陵城附近,他才松了口气。这才想着要如何进去,如何见人。
他在金陵城里随便寻了一个小客栈住下,想了一日,才想着还是只去见见烈亲王便是。
若是和君墨宸撞个正着,那也是命数了。他如今,真真不敢去见君墨宸,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他。
这日到了huáng昏时,柳逸清收拾了一番,便悄声潜进烈亲王府。
这王府他虽到过几次,可却也不知烈亲王如今是在哪个屋里歇着。
“王爷这病,想来是好不成了。只是可怜皇上,若是王爷也去了,他该怎么办呢?”柳逸清正小心的寻着,不想听到两个丫鬟在聊天。

☆、烈亲王薨

  “罢了,你也别说了。赶紧的,将药送过去给王爷服下。日子也是要一天天过的,若是真的这样了,那也便罢了。只是若你按你说的,这却是天下一大悲。皇上如今的样子,也不见的身子多好。”
“那我先将药送过去了。”
柳逸清见得那屋里一个丫头走了出来,便悄声尾随她到了烈亲王下榻之处。
一直等到那丫鬟走了出来,听得屋里只有烈亲王一人,这才叩了叩门。
“是谁?进来吧。”烈亲王也有些奇,这到底是谁,这样叩着门?倒不像府里的人,更不会是宸儿雪儿。
柳逸清听得烈亲王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清儿叩见gān爹。”柳逸清走了进去,见得烈亲王半倚在chuáng上歇着,便向前几步跪了下去。
“清儿?逸清?”烈亲王好半响没反应过来,可方才那见着,那不是柳逸清又会是谁?可清儿,清儿不是已经去了麽,自己这是眼花了麽?
“gān爹,是清儿。”柳逸清这才抬起头来看,看着,一时心酸,两行清泪滑过脸颊。
“我这莫不是在做梦,你过来些。”烈亲王说着,自己又挣了挣想坐起来些。
柳逸清见状,忙起身过去扶着他,“gān爹,是清儿。”
“竟是你,那怎么先时他们都说你去了?”烈亲王看着柳逸清,不解的问道。
柳逸清被问的煞红了脸,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罢了,我也不多问你。只是你这一年间,可还好?你这一年,去了哪?你今儿来了,宸儿可知道你回来了?”烈亲王看着他,心里也是心疼,这也是消瘦了,倒是又像是赶了好些路。
柳逸清看着烈亲王如今病成这样,也不好多说,只是捡了些话说与他,“那年朝中那样的qíng势,清儿不善为官,思来想去,使了个计策。只是清儿欠了考虑,也不知后来竟惹了好些事来。这一年间先时在义妹那里住下,后来想着,便四处走着了。”
“那如今怎么忽然回来了?瞧你这样子,却像是赶了好些天的路。”烈亲王看着他,说着,咳了几声。
“我在长门那边,偶见一个朋友,听闻gān爹之事,便赶回来了。”柳逸清依旧是轻言淡语,看着他因着方才的咳嗽变的苍白的脸,又关切地问道,“gān爹如今怎会病的如此厉害?”
烈亲王的咳嗽一时没止住,柳逸清便起身为他倒了一盅的温水。喝了之后,好容易缓了,这才说道,“我是岁数到了,不妨事的。只是你这下子回来,宸儿想来是不知的,可是想要见他呢?”
柳逸清听得烈亲王提起这事,迟疑了一下,舔了舔唇,方道,“清儿对不起他,只是这番回来是为了看看gān爹。一时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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