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那个特好看的男的也在,不过师兄,咱们昨天吃桃了吗?”
“吃了啊,你不记得了?你不记得不很正常吗?”
“也是……”
枝头两只雀歪着脑袋,喙与喙勾在一起,歪着头咬了会嘴,叽叽喳喳叫起来。
太阳还没升到中天,赵洛懿就醒了,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曲临寒约莫是没想到他今天醒这么早。赵洛懿自己也没想到,就是睡不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拖得够久,我也是越来越罗里吧嗦,希望下一篇可以改进。
结局还没有写完,出了个乌龙。之前提到说想开新文,当时写了一章,然后存了,之后因为想和闺蜜同一天开,就放着了。日子也改到四月三十号,也就是今天,当时想着,等她开新文那天,要是还在往后的日子,就再改。结果给忘了,今天上来一看怎么发了一篇新文,也是吓得够呛。
呐,还是再打个广告,连接我也不会放。。代码翻了半天没翻到,可以点到专栏里,再去看看隔壁是不是合胃口。
新文叫“最苦不过下堂夫”,也可以直接在站里搜搜看,我自己还蛮喜欢的【当然自己的儿子不喜欢也不成】,题材比较轻松一点,是讲一个允许男男成婚的朝代,古风还是,小受被小攻用完扔了,之后遇上各款接盘手,和他们发生的没羞没臊的耍朋友的事。因为这次这文写得有点拖沓和绕路,下一篇打算写偏向谈恋爱的故事放松放松,三十万字左右,对象主要是王侯将相,白斩jī有,冷面有,狂霸酷炫拽浮夸的也有,主受,受就是那个被抛弃的,是个伙夫,厨艺一绝,打不死的蟑螂,被丢在哪儿都能活的那种。
然后,以guī速希望自己能多进步,其实早上发了好想删掉,因为当时觉得要多更一篇文了握糙,后来一想,反正也要写的,这都是缘吧【一耳光
那文现在也是没存稿的,今天开始会抓紧写,尽量保证日更吧,我自己也追文,没有日更的文太痛苦了。。嗯,就是这样,作者一时冲动开了个新文,要是有兴趣就去看看吧。么么哒~
☆、一七八
等曲临寒从外头回来,已快到中午,他一身脂粉味,赵洛懿看他一眼,就令他露出心虚的神色。
好在赵洛懿没说什么。
两条活鱼悬在绳子下端,曲临寒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来,朝赵洛懿一让:“师父,您瞧这是什么?”
那气味赵洛懿再熟悉不过,他眼神被死死勾住,却没伸手讨要。
“师弟不在,就抽两口,他也不知道。您说是不是?”曲临寒弄了个木盆放地上,一红一黑两尾鲤鱼沾水便摇头摆尾起来,水花溅得他一脸都是,骂骂咧咧几句,曲临寒起身:“烟枪也做好了,我这就拿给您。”
“等等。”赵洛懿低沉的嗓音说。
“师父还有什么吩咐?”曲临寒满面堆笑。
“烟不用拿了,我不抽。”
这下轮到曲临寒傻眼了,难以置信地失笑:“师父您说什么呢。我知道了,您怕师弟知道了生气?放心吧,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两尾鱼今晚就宰了它们,没谁能朝师弟告状去。”
“不抽。”赵洛懿依旧拒绝,丢下呆愣愣的曲临寒,进屋子去练字,他最近找的新活动,能打发大半日时光。
不到天黑时候,十方楼就处处张挂起彩灯,赵洛懿住的院子偏僻,平日少有人来。曲临寒领来二十余盏纸灯笼,也不用梯子,显摆轻功提气飞身,上一次树挂两盏。
红光从天际消逝,夜晚从青白色中拉开序幕。
席间不断有人向赵洛懿敬酒,曲临寒都给他挡了,梼杌对曲临寒频频打眼色,曲临寒总算找到机会脱身,是赵洛懿吃药的时辰到了,他得去端药。
两人离开正厅,从黑沉沉的走廊快速穿过。
“他能忍住不抽?”
“他是真戒了,三师叔,我师父对楼主之位一直没有兴趣,你与他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他的为人你不是比我清楚?他要是不感兴趣的事,你就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会改主意。说个不好听的话,从前师父的武功在你与大师伯之上,也没有要接手十方楼的意思,此番是你们把他请回来。现在我师弟在外,这一战关系重大,你在这儿挖他的后院,恐怕不妥当。”
“那成,给你的一万两白银,原封不动退回来。”梼杌声线平平,听不出语气。
曲临寒打了个哈哈:“这收了的银子,不是吃下去的菜么,怎么吐出来?吐出来也不成原样了,您说是不?”
“那就照我说的办。”梼杌短促地说,转了个方向,朝着茅房去了。
等曲临寒再回到宴席上,赵洛懿颧骨微微发红,已有了三分薄醉的意思。曲临寒连忙把人扶回房中歇着,给赵洛懿腰间一个软垫,让他靠着。
“师父?”曲临寒试探地叫了声。
赵洛懿一手支着额头,似乎醉得眼睛都睁不开。
“该吃药了师父,这么着,我喂您。”勺子沾上赵洛懿锋利的唇,曲临寒手不由自主一抖,虽说赵洛懿现在没武功,他仍然觉得有些心惊胆战,好在是赵洛懿没看他,要是看他,他都怀疑自己憋不憋得住不说。
想了想那一万两银子,又想到王家破败的山庄,被朝廷污了的百兵谱,曲临寒一咬牙,重新舀一勺药,再次把勺子抵到赵洛懿唇边,打算他不喝也直接捣进他嘴里。
就在这时,赵洛懿忽然睁开眼,那眼神清明得很,哪有一点醉意。
曲临寒心头一跳,药又洒了。
“师……师父……”曲临寒讷讷道,满面堆笑,“这我没拿稳,我喂您,您张嘴就是。”
“王汉之。”
久无人叫过的大名让曲临寒有一丝恍惚,只得苦笑道:“有事师父您吩咐……”
赵洛懿复又闭上眼,曲临寒才松了口气,忽然听见赵洛懿吩咐:“柜子里有只小的,红漆箱子,拿出来。”
曲临寒不止一次好奇那小箱子里是什么,却上了锁,没想到赵洛懿主动拿了出来。
“师父,这是什么呀?”
赵洛懿手指勾出一个荷包,取出小小的一把铜钥匙。
“打开。”他喘了口气,似乎很累。
曲临寒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看见是一枚丹药,忍不住脱口而出:“这是什么灵丹妙药,是孙先生给的吗?”
“你很聪明。”赵洛懿淡淡地说,眼睛疲倦地闭着,“我师兄给的药,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是。”
这一句如同雷劈,让曲临寒张口结舌百口莫辩,该否认。他心里这么想,脑门却不自主渗出汗来,huáng豆般大的汗珠顺着脸盘滚下来,结巴道:“师父您说什么呢?我听不太懂……”
“两日前,我想出去一趟,平白在放钱的地方,看见的多出一万两银票。票号是楼里放款才用的,我手里没有一张银票,是通汇钱庄的。”
曲临寒嘴唇嗫嚅,慌张摇头否认:“不可能啊,那些银票是汇通钱庄的。”
赵洛懿轻笑了起来:“大秦没有一间通汇钱庄,只有汇通。”
曲临寒浑身如堕冰窖,好一阵才暖过来,讪讪笑道:“师父……”
没等曲临寒说下去,赵洛懿本来自顾自地闭着眼,每一次呼吸都格外长,似乎吸气很耗力气。这时候却出言打断曲临寒:“我身上的血,百毒不侵,除了孙天yīn,谁也不能药死我。老三没有这个本事。”
曲临寒张了张嘴。
“你们再忍忍,没有几天。”
“师父,我从来没想过要您的命,您对我也有教养之恩,虽然时日不长……”
“收你为徒,是qíng急之下,要你保护你师弟。我这人生xing凉薄,不爱欠人人qíng,所以教你武功。但没有盯着你勤修苦学,将来你的造化,也不归我管,我也管不了身后的事。”
“师父!”曲临寒脸色发红,他脸庞发烫,冷不丁一个耳光抽在脸上,“我这就把银子退给三师叔。”
就在曲临寒起身同时,他的手被赵洛懿牢牢抓住,赵洛懿是病人,没什么力气,这一下却很用力,抓得曲临寒手背生疼,怀疑破皮了。
“师父,您别拦着我……”
“等他们得胜归来,楼里会办一场庆功宴,宴席上,无论如何梼杌会取我xing命。届时我会叫他如愿,银票你也不必还了,谁还能和钱过不去。我与你爹不算有什么深厚的jiāoqíng,你我师徒一场,这笔钱你拿去重建王家庄,就算弥补当初我的私心。”赵洛懿没有半点磕绊,一字一句虽说得不快,却很稳,仿佛这话他早已经想了成千上万遍。
呆愣了半天的曲临寒,喉头一直发紧,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已是满脖子大汗。
“师父待师弟,真是qíng深一片。”曲临寒心头腾起一股微妙的醋意,他不曾喜欢赵洛懿,对李蒙有过那么一丝丝朦胧好感,是对俊美的少年人那点难以克制的向往,也谈不上是什么感qíng,不过是看见花开得好,谁也想凑近了闻一下。
曲临寒涩然道:“就不知道,师弟是否领qíng。”
“现在这日子,活得跟行尸走ròu,有什么差别?”良久,赵洛懿才说话,他面无表qíng,盯着屋顶瞧个没完。
从前在十方楼,赵洛懿没有敌手,现在却连烟都不能抽,否则就会被蛊毒折腾得死去活来。他见过一次赵洛懿毒发,浑身抽搐,对身体丧失控制力,眼睛无法聚焦,面容扭曲,仅仅看着,曲临寒已觉得可怕。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要多大的痛苦,才能让赵洛懿也无法忍受。他见识过赵洛懿对痛苦的忍耐能力,拜特异的体质所赐,他即使重伤时,也至多是皱一皱眉。能让这样的人满地打滚,咒骂不休,这让曲临寒不得不谈蛊色变。
“你师弟从来是为我着想,一天两天想不透,三天四天也会懂。到时候……”赵洛懿没什么力气地朝曲临寒笑了笑:“你这个做师兄的,劝着点。”赵洛懿吃力地喘了口气,“他和你一样,是要娶妻生子,延续那点家族血脉的。谁也不能绊着他的脚。”
“师父……”
赵洛懿摇摇手,疲惫不堪地闭上眼睛,卷起被子朝chuáng里翻了个身。
药汁从老槐树根部泼下去,曲临寒冷淡地看着那汁液渗入土里。
整个大秦都笼罩在元宵灯节的喜庆中,走到哪也驱散不了一股熏人醉的暖风。彻夜通明的花灯,伴着烟火鞭pào,在大秦都城中安噼里啪啦炸开。
人群中爆出一阵夸张地尖叫。
从灯楼上坠下一个人,就在下落时,一身黑袍,当胸是一头银线飞织而就的猛虎的陈硕将军,被人紧紧抱住那只阻止他下落的手臂,匕首刺中陈硕的手臂,灯楼上一匹雪亮的绸带飞出,灵活如同蛇身般紧紧缠住骧贤的腰,骧贤一只手也攀住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