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出燕京_轻微崽子【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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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换个什么人倒无妨,他本就是gān这个的,你要是不gān正事,脑子就不好使,这几日又心不在焉的。他是什么人啊,人尽可夫的,嘴里挂着迷魂汤,给你一灌,你就找不着北了,逛窑子都不带师兄……”
“没逛窑子!”李蒙道。
“反正今天这事你不地道。”曲临寒一瞪眼。
李蒙抿住嘴,不服气地说,“我们没去玩,去皇宫探底了。路上你就不想来,来了就逛jì馆,让师父知道了……”
倏然一只茶碗朝李蒙摔了过来。
李蒙侧头避过,茶碗在门上砸得粉碎,曲临寒怒道:“知道又怎么了?成天给你们两个做低伏小的日子老子过够了。”他双目赤红,不住喘气,粗声道:“家仇未报,连谁杀的我爹都没查清楚,一路上多少次差点就送了命,我抱怨半句了吗?你他妈为了个小倌,跟我顶嘴!我看师父你是不想要了,他上了chuáng伺候得你舒服吧,要不然你把他带回去得了,师父我去救!不用你!”
话音未落,李蒙照着曲临寒的鼻子,就是一拳过去。
曲临寒大叫一声,连人带椅向后翻去,他两腿叉开,跳下椅子,捋袖子作势要教训李蒙。
这时,叩门声响,俩人都是不理会,拳脚往来,扭作一团。谁都没想起平时练的招式,像小孩街头混战争霸一般,不讲章法,曲临寒抓住李蒙的头发,看他嘴唇红润,眉目清秀,皮肤白皙,喉头一动。
李蒙猛地梗直脖子,抬头一撞。
这一下使足了力气,曲临寒向后跌飞出去,血液涌上头部,眼睛发红。
李蒙欺身上去,骑在曲临寒身上,照着他的脸就揍。
曲临寒掐住李蒙的脖子,李蒙也不停手。
“你他妈的……”曲临寒肿胀的眼睛虚开一条fèng,看李蒙脸都被掐得涨红,舌头微微外吐,还不撒手,气不打一处来,月夸下被李蒙坐得先是高高翘起,李蒙坐在上头揍他,几次把曲临寒那物磨蹭得痛不yù生。
曲临寒屈起一膝,撒开李蒙的脖子,穿过李蒙腋下,将他向上托举。
这一下李蒙被顶到蛋,疼得什么力气也没了,瘫在地上。
曲临寒忙忙坐起,弯身揉鸟。
李蒙双眼无神瘫软在地,不住大喘气,忍不住连声咳嗽,疼得全身一抽一抽,只感觉魂魄已经飞出了躯壳,只有蛋疼在提醒他他还被这ròu身连累。
门开了,阿珠站在门上,手中托盘晃动,汤盅丁零当啷作响。
“阿、阿珠,给,找点散瘀的药膏来,我们、我们俩刚才切磋,下手重了点……”曲临寒边说边喘气。
阿珠神色复杂地扫过各自揉鸟捂蛋的师兄弟俩,退出门去。
李蒙眼前白光渐渐散尽,喉中剧痛,曲临寒竟然下了死手差点没把他真掐死,缓过劲来时,李蒙爬起身,双腿颤抖不已,姿势怪异地往门口走,扯得蛋疼,勉力正了正身。
“你回来!”曲临寒吼道。
李蒙两眼发红地转过头来看曲临寒。
那双兔子似的眼睛登时击碎了曲临寒鼓噪的怒意,上去抓住李蒙的手,把他往榻上一按,就去松李蒙裤带。
“……”李蒙连忙挣扎,本来他打定主意不和曲临寒说话了,事急从权,羞臊得满面通红,就去推曲临寒,“起开,你还想gān什么!”
“看看你蛋碎了没。”曲临寒痞子似的笑了,一擦嘴角,看见指上血痕,重重叹口气,随着一场架,他气撒gān净了,虽然是李蒙先动手,但冷静下来,曲临寒也觉自己话说重了,“知道你担心师父,师兄说错了话,别和师兄置气。”
“你、你以后别瞎说了。”李蒙拽紧裤带,推开曲临寒,坐起身,“没事。”
“师兄只有你了……”曲临寒声音犹如自远处传来,李蒙转过头就看见曲临寒垂头丧气地坐着,目光盯着窗格上流转的晚霞光泽,像只无家可归的野狗,“我这嘴欠,别同师兄一般见识。”
“你脾气不好,翻脸比翻书快。”李蒙拍了拍曲临寒的头,“你心里,还没把我真的当兄弟。”
曲临寒一怔,想说什么,外面阿珠送来药膏。李蒙去开门,把药膏给曲临寒,带上门,一拐一拐回房去了。
晚饭过后下人来催,让李蒙和曲临寒去见馨娘,一路上谁也不说话,见了馨娘的面,只说李蒙下午出去逛了一圈,旁的都不说。
李蒙只向馨娘说话,不理会曲临寒。
“这两日不大太平,无事还是尽量呆在府里。”馨娘吊着眉梢,睨眼看曲临寒,以木勺舀茶到曲临寒杯中,“脸怎么回事,该不是下午出去惹事了。”又一看李蒙大不自在,心下了然,只没说什么。
李蒙这时才借着灯看清曲临寒肿着个猪头,脸上浮着一层诡异绿光,想必药膏涂上去是绿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曲临寒没脾气地揉了揉鼻子,“和师弟切磋,落了下风。”
馨娘颔首,一手捏茶杯,一手扶杯底,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你们俩也别成日游手好闲,有功夫就赶紧按你们师父教的练功,不懂便来找我。虽说赵洛懿有些剑走偏锋,不过你们俩要是能参悟他一半功夫,便足够应付。脑子放灵活些,武功之中,包罗天地万象……”看了眼两人,馨娘忍不住唏嘘道,“今日大都城中发生了件事,我们错过了个大好机会。”
李蒙眼皮子一跳。
“圣子今晨离开大都,不知去往何处,下午时,大祭司持国君手令出宫,让四个末等奴隶惊扰,那四人已经处死。我在长老殿听说时,大祭司已又返回宫中,当时只有数十人护卫,没有几个高手,要是咱们那时动手,没准已在回大秦的路上。”馨娘神qíng甚是遗憾。
李蒙手指在膝上收紧,馨娘再叮嘱了些什么全没听见,左不过都是些不让出门的话。
风顺着漫长的走廊chuī动廊檐下挂的灯笼,光影流转,前方阿珠侧转身,示意他们走下阶梯。
李蒙忽然站住脚,朝阿珠道:“你带我师兄先回去,我想随处走走。”
“前面那扇门,转过去便到了,李公子自便。”阿珠对着李蒙一点头。
曲临寒yù言又止,才打过架,最后憋出一句:“这回算了,别成日和那只兔儿爷厮混。”嘴唇一番嗫嚅,不好再说什么,随阿珠回去了。
天空中没有星星月亮,浓稠得像一个接一个昏暗的梦境。李蒙不确定白天马车里的人看见他没,毕竟他也只看见了半张脸。
竹叶被chuī得簌簌作声,不知怎的,李蒙觉得心头倏然一阵大恸,一手搭在柱上,顺势坐了下来。他漫无目的地发了会儿呆,不敢随处乱走,回房去睡。
……
窒息一般的寂静之中,弥漫着一股难言的腥臭味,黑暗里端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形。
“祭、祭司大人,时辰已快过了,不可多耽误片刻,否则恐有xing命之虞。”安巴拉恬着脸,静候在门外。
片刻后,门开,门fèng中映出一张病态的脸,深邃双目无波无澜凝视他。
“药浴已经备好,祭司大人这边请。”
赵洛懿一身雪白单衣,走路姿势显得别扭,竟像初学会走路的幼儿,每一步都不甚确定。他赤足踏在厚厚的地毯上,柔软皮毛将其冷冰冰的脚掌包裹其中。
安巴拉不敢走快,也不敢回头,不长的一段路,因感到气势压迫,当浴房镂花门出现在视野里,安巴拉松下一口气。
“祭司大人请。”
屏风后里衣委顿在地,坚实的肌ròu上布满青紫红色细孔,有的已经结痂,有的仍在渗血。
衬裤褪下,两条长而结实的腿似乎不堪承重,略带颤抖。
赵洛懿双臂向后,借助浴池石壁,缓缓将身沉入水中,他背上筋ròu一瞬间怒突而起,稍歇,缓缓平复下去。
监视的一双眼收了回来,安巴拉垂手拢袖,对左右吩咐,“等祭司大人自己出来,中途不得打扰。”说完就要走,忽然想起一事,又转而不怀好意扫过门口两名美艳绝伦的婢女,“要是大人不用你们服侍,不可多事,蛇神近来,可饿得狠了,正缺活祭。”
婢女皆惧怕地连声称是。
安巴拉扯直领子,昂首阔步走出,一出大殿,便深吸一口气,目中胆寒缓缓褪去,显出一股理直气壮的镇定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日陪太皇太后去逛街,就只能一更了!

☆、五十七

  
不等入六月,南湄见天热起来,从前单光半边膀子的人多,这几日府里gān活的家丁,赤着上身的也满地跑了。
大秦来的俩小伙儿,哪见过此等场面。  
那日李蒙路过劈柴的后院,本想寻个后门,若要出去,好不用翻墙。结果四个大汉排在一起劈柴,gān柴堆在墙边,犹如一匹小山。家丁们见了李蒙,俱笑呵呵与他招呼,李蒙学了些日子南湄话,熟练地回他们“安日”。
只不过转回时,满脑子里还晃动着汉子们在日光中挥洒的汗水,晒成古铜色的肌肤,被汗水浸润得散发出金属的光泽。
他忍不住想起赵洛懿借着一点微光洗澡,他比谁都清楚,那背脊多有力多宽厚,那胸膛中藏着一颗怎样沉稳起搏的心脏,那张冷漠甚至凶戾的脸,在李蒙眼睛里,是可靠与温暖。赵洛懿像是一头桀骜难驯的láng,有朝一日,寻到了伴侣,就将一生中的每一轮圆月,奉予他的伴侣。
手摸到胸前挂的荷包,李蒙隔着锦缎随便捏了两下,已反反复复看过许多次,不必在看,他也知道上面得卍字镂成怎生模样。就是摸一下,似乎心中多几分底气。
虽说看着李蒙的面子,没把青奴打发到别的院里去,但李蒙也多日不见他了,想着就拐到那间屋去。
叩门三声,李蒙便拢起袖子心不在焉地等人开门。
无人应答。
该不是出去了?寻不到人,李蒙也不大上心,总归自己来得兴许不是时候,晚上再来必然在的,总要睡觉。刚要走时,屋内传出低沉的咳嗽,李蒙耳朵几乎竖了起来,又上去叩门,道:“青奴?在里面吗?把门打开。”
门内嗯了一声,紧接着没听见脚步声,却听“咚”一声闷响。
李蒙眉毛一动,推门而入。
霍然看见青奴连人带被跌在地上,咳嗽不已,一手支地想起来。李蒙忙去把人扶上chuáng,少不得半拖半报,架着他的腰,好不容易把人放上chuáng,李蒙那比狗儿还灵的鼻子顿时嗅见一股腥臭味,想了想,猛一把去掀被盖,不妨手被按了住。
“不、不妨事,你那里有清毒散瘀的药膏吗?”
李蒙连忙说有,拿药回来路上一直在想,怎么就整成这样子了。
廊下一名家丁远远看见李蒙,却朝柱子后头一躲,竟像要跑。李蒙再愣,也想到怕是从小倌馆带人回来的事让这里的主人知道了,馨娘单独见过青奴了?屋子里那臭味像是被打开了皮ròu又捂出来的,李蒙心下颇不是滋味,想着待会儿自去问青奴,不多惹是生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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