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将_风之岸月之崖【完结+番外】(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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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漠雪倒下完全了没了动静,只一个眨眼项倾城便眼中氤氲起来的雾气,模糊了双眼。眼看着项倾城被这漠雪的死分了心神,残余下来的五名士兵相互对看一眼,眼中都不约而同的闪过了一个信息,而后却是同时抓了手里的长矛,随着一声呐喊,就狠狠的朝着项倾城的方向扎去。
被雾气迷蒙的双眼,心里还在想漠雪,此时对于那五名士兵的攻击,项倾城的反应却是慢了一拍,待他抬眸之时,看见的却是那高高举起的长矛,竟是有种要扎入眼中的错觉。
咻——!
同一时间,耳边只听得那箭矢飞来的声响,项倾城还未反应过来,眼前那拿了兵刃,yù扎向自己的士兵,却是被人一箭直接穿了胸膛,余下四人被这qíng况惊住,赫然扭头一看,只见得,城门方向,那人骑着棕色大马狂奔而来,一身的战衣墨红如血,身上的鳞片在阳刚底下闪着刺眼的光芒,浑身的狂佞之气,透着几许藐视之态,那双碧蓝的眸,在看清楚项倾城平安无事之后,更显沉凝。
城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不知道,这里厮杀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边的动静。
眼看着那来人是谁,这最后的四人神色一慌,一时间却是放下了手里的兵刃楞在原地,就这么看着那人策马而来,直径奔到项倾城的跟前。
这个时候鹤云霄怎么会在这里,项倾城不知道,连看着鹤云霄的眸都透着几许迷茫,几日之前他对自己的疏远漠然突然在脑子里面闪过,可是这会子,看着他越来越近的容颜,说不清楚的感觉,竟是让项倾城有种想要狠狠甩他一个耳光的冲动。
碧蓝的眸一直看入项倾城的眸中,见了他双眸湿润的样子,鹤云霄眉宇一拧,二话不说直接弯腰伸手,一把搂在他的腰上,便将人带上马背,同时间,只听得那轰隆隆的声响,赫然重叠着在两人的四周响起。将人护在怀里,鹤云霄随即调转马头,才刚打马跑了两步,顿时项倾城之前所立的地方,便轰然一声炸了开来。心里一震,项倾城赫然扭头看去,可那里还瞧得见漠雪的身影?只有那满天的火焰,紧追着他与鹤云霄的身影轰然响起,被淹没里面的是那来不及逃掉的四人。
四周的火石凶猛异常,鹤云霄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虽不知他扭头是在看些什么,却也还是将他整个护住,被这爆炸炸飞的碎石全都毫不留qíng的,重重的砸在鹤云霄的背上,可他却是不坑一声,只是两手拉紧了缰绳,这般的震耳yù聋的动静,惊吓得鹤云霄的坐骑似乎有些发了狂,一番奔跑之下速度更快,如此景象遥遥看去,就只见得,那小小的马儿,发了狂的样子直奔向城门的方向,而在它的四周全是随之而起的火焰,轰然一声便炸了开来,彼起彼伏的火焰紧追着它的脚步,好似随时都有将之吞噬其中的可能。
带了人一路的狂奔而出,才刚冲出这洛城洛城门,两人身后的大门却是被那震天声响炸的木屑乱飞,六十名火骑兵身穿金色耀眼的战甲,前后两排的立于城门前方,见那二人平安出来,众人高高吊起的心,这才松了口气。
“吁——!”出了危险之地,鹤云霄两手拉紧了缰绳,这才垂眸看向怀里的人:“你……怎么样?”话音才落,眼角看见了他鲜血淋漓的手臂,鹤云霄的眉宇一拧,侧身下马将人抱了下来,同时朝一边道:“拿金疮药来”
林沛淇听得吩咐,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了药瓶递到鹤云霄手上。
接过药瓶,鹤云霄随即又将人抱起,走到一旁的石墩上将之放下,而后这才单膝蹲在他的身前,撕开了他手臂上的袖子为他处理起了伤口。
剪影的眸,看着那险些把自己也吞噬在里面的城门,见得那里面一片凌乱的láng狈之象,连那城门也被炸得摇摇yù坠,项倾城神色怔楞似乎还未回神,直到手臂上的伤口被人洒了药方,刺激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冷气,手臂缩回这才回了神来。
“忍一忍,一会就不疼了”
小心的将药粉洒在伤口处,鹤云霄并未抬头看他,可项倾城在看清楚他的样子之后,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拧,再次错眸看向一旁的那六十名一身金色战甲的人影,几乎是没有多想就这般道了出来:“火骑兵不是出任务去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鹤云霄闭口不答,只是专心的给他的手臂缠上绷带。
“你为什么会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垂眸看他,项倾城又问了一句,可鹤云霄依旧没有开口,心里一凉,项倾城几乎是笃定的道:“你在监视我”不然为什么这出了任务的火骑兵会突然出现这里?远在鹤城的鹤云霄又怎么会及时出现?
话音落下,项倾城断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看他,直到这刻,鹤云霄这才拧眉,开了口:“是”他承认他是在监视项倾城,看他是否与李穆还有什么联系,不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答案还是令人比较满意,所以最后他出来了。
可鹤云霄的这话,却让项倾城的心口怒意翻涌,想要朝着鹤云霄发作,可是这会有身子发软,腰腹隐隐有那酸疼之感阵阵传来,让这项倾城只得咬了牙,qiáng行压下心里的怒意,平复着自己的qíng绪。
别人生气都可以随意发作,可他却不能,非但不能发作,还得必须qiáng行压下所有的不悦,只因为他一直都记得,现在的身子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第 一百三十 章:会审时,我为孤

  一个人的心里到底可以积蓄多少怒意难受和委屈?而当这些东西沉积到难以容量的时候,一旦炸开,又将如何?
这次的事,到底应该怎么算呢?
五千兵马一去不回,全都葬身洛城,仅仅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反了回来,鹤城的大殿之上,就为了这事,胡逸云硬是狠狠参了这项倾城一本。
用了五千人马的xing命,才换来一个面目全非的洛城,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在众人心里该有多么的怫然,如此两败俱伤的局面乃是兵者大忌。
为将者若不能好好利用手里的兵马,却只能以这种覆没的结果来换得胜利,这样的胜利他不是胜利,他只是一种失败,没有人气的空城,他就是一座死城,如若每一个城池都要这样以全军覆没为代价才能攻下的话,那这仗还怎么打?他这个元帅还怎么当?
不知道大殿上的人此时全都在朝北堂傲天参自己的本,回了鹤城之后,项倾城的身子明显虚了起来,到头就睡的他,从粘上chuáng榻之后就没有醒过,络思qíng一直收在他的榻边,担心着他的身体qíng况,却又不好多问什么,见这项倾城睡梦之上身上总是容易泛起层层细汗,拿了帕子就给他擦拭。
鹤云霄推门进来,看着络思qíng手里的动作,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直径错步上来,可他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络思qíng随即便黑了脸色,拧眉看他:“你来做什么?”她现在对这个男人很没有好感。
垂下的眸,一直看着榻上的人,见他的睡颜眉宇轻拧,额头全是细汗,鹤云霄淡淡了眉,伸手弯腰就想要试他的温度,结果手才刚轻轻砰到这人的额头,结果这睡着的人却突然睁了双眸,鹤云霄微微一愣,收了手就这般立在窗前看他,也不说话。
剪影的眸,在睁开的刹那透着的全是疲倦和迷茫,可仅片刻,在看清楚那立在自己榻前的人后,眸色一冷,他却是抬手冷漠的扶开鹤云霄放在自己饿上的手,做起身来:“你来做什么?”
问出的话不是“你来了”抑或者是“怎么在这”而是……你来做什么,话中的qíng调冷淡的不掺杂半点感qíng。
项倾城的这个反应,鹤云霄似乎早已习惯,从洛城返回鹤城的这一路上,项倾城对他的态度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冷然得好似在面对着一个陌生似的。
他的这般反应,叫鹤云霄心口的郁结又积了一分,想要发作,可到底还是忍了下去。然而不等他开口说话,络思qíng便一副担忧的样子,询问起了项倾城的qíng况:“看你这虚弱疲倦的样子你要不要吃点东西,然后在沐浴一下?”他身上滚出来的汗渍,想必都已经黏糊了衣裳,看他长发湿漉的样子就知道。
项倾城并未立马作答,而是轻叹一声,这才抬眸冷然得朝鹤云霄看去:“我要沐浴,鹤将军是否应该回避一下?若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叫人将这院落监视起来,有任何风chuī糙动不也逃不过你的眼睛?”很显然,鹤云霄对监视他的事,当真是把项倾城给伤了。
不信任就算了,不借兵也算了,可是鹤云霄居然亲自监视自己,依项倾城的xing子来说,要当做没有发生,根本就不可能,更何况……就因为鹤云霄对他的猜忌,害得他连漠雪都没了……那是他父亲送给他的……
这话,让鹤云霄拧紧了眉,可他还来不及多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小兵禀报的声音:“项将军,元帅要你即刻前往大殿不得有误!”
“知道了”打发了前来传话的小兵,看着立在自己榻前项倾城的眉宇又紧了一份:“我要换衣服,鹤将军还请移驾!”
面对现在的项倾城,根本就不可能与他说些什么,最后鹤云霄也只是心里轻叹,转身错步而去。
他不介意自己在蜀军里面看到的是真是假。只要项倾城从现在起不再于那李穆有什么联系,他就什么都不介意……其实说到底他还是放不下。
确定鹤云霄走得远了,络思qíng关上房门,直径来到项倾城身边开口问他:“倾城,你感觉怎么样?这孩子他没有事吧?”
“不知道”少了那人的影子,项倾城长叹出声,那摸样好似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腹,项倾城蹩了眉宇:“攻打洛城那日,有些隐隐作痛,还会身子发软,这两日倒没什么异样”
听这话,络思qíng拧了拧眉:“医理上的事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怀孕期间的身子特别小气,嗑不得,碰不得,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往后的日子万再动不粗,这qíng况要是还有持续的话,会很危险的”危险的话,结果如何,络思qíng知道,项倾城自己也明白。
看他点头不语,又想着北堂傲天说要见他,络思qíng走到桌边端了一碗骨汤递到他的手里:“先喝点汤,我去给你找衣服”
“恩”端了汤碗递到嘴边,才刚喝下就听的络思qíng一边翻柜子一边道:“这汤还是荆溪昨晚上就给你熬得,看你睡得熟,也没gān吵你,就隔会来看你一次,见这些吃食冷了,又拿去重新热过,前前后后不知忙了多少次”
提到这个傻小子,项倾城的眸色也揉了许多:“大概……这里就只有他对我是真心的好……我想见他了”以前的时候不觉得,可这会子却突然好想这个傻小子……
拿了衣服来到chuáng边,络思qíng接过他手里的碗:“等你回来,我这就去叫他,来先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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