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返了回来的鹤云霄站在一旁,双手环胸的样子,看着那边的父子二人,脑子里面再一想到之前北堂傲天跟自己说的话,心里不由得失笑起来,他现在算是知道了,北堂傲天其实早就有了打算,只是联合儿子故意摆了自己一道……这家伙是个老狐狸啊。
错开的眸,看向一旁的人影中的鹤云霄,北堂傲天隐下了面上的笑意,又冷然道:“给过你蜀国机会,若你们当真愿意投降便作罢了,可偏偏你们却还有这么多的心思,看来不攻下蜀国,这战事就不会有完结之日了”其实一开始他就觉得,像蜀国这样的最爱没事找事的国家,是最欠抽的了,所以今晚上的庆功宴就是一个幌子,把蜀国刺客引来,然后证明这个蜀国完全就不能相信,这样就算要攻打蜀国,也更加名正言顺,虽然战场之事向来没有什么光明正大,但他就是想要给蜀国扣上一个背信弃义,反口复舌的罪名怎样?
好吧,这只能说明大元帅也是有小心眼的。
知道自己父亲在想些什么,北堂浩心里失笑,面上却不敢有半分异色:“将这三人的带下去,胡逸云你与王猛即可去追击蜀国使者,务必在他反复敌营之前将人拿下,天亮之后大军便攻打通州大城!”
“是!”
“是!”
站在一旁,项倾城蹩眉看着一旁的小兵错步上前,拖了这负伤的三人就给带下之后那两人抱了拳,一口应下的样子也不含糊相继离去,蹩了蹩眉得他,只觉得自己腰腹传来的疼痛越渐的厉害起来,不由得身体开始颤栗,伸了手,本想抓住自己身旁的冷心袔,可那指尖却连冷心袔的衣袖都还没有碰到,便耐不住这份疼意,双眼一黑,项倾城整个人咚的一声直接栽倒了地上。
冷心袔扭头一看,见那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人,突然就这么栽倒下去,心头一惊就忙蹲□来,将这地上的人扶起:“倾城!倾城!”喊了两声,项倾城都没有反应,那安静的样子就好像突然睡着了般。
众人听见冷心袔这担忧的声音,纷纷扭头看去,就瞧见那边的两人,一人昏迷不醒,一人神色有异。
蹩了蹩眉,北堂浩错步上前:“出什么事了?”
抬眸看了北堂浩一眼,冷心袔双眉拧得死紧,错眸看向一旁的司马萧逸,还没开口一旁的鹤云霄也错步走了过来,单膝在三人跟前蹲下:“怎么回事?倾城他怎么了?”刚才出去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压下自己想说的话,冷心袔只说了句:“该是受伤了才对,还是赶紧让军医给瞧瞧”说着,就想要自己逞qiáng将人抱起。
鹤云霄皱眉,看他这自己都有问题的样子,眉宇一拧,垂下的眸,见得那被他揽在怀里的人,忽而伸手,一把将人扯了过来,打横抱起就朝一边走去,同时还朝一旁的小兵吩咐:“即可去将韩子丹叫来”
“可是韩大夫现在不在军中”鹤云霄话音才落,那小兵立马开口,见鹤云霄皱眉朝自己看来,那小兵急忙解释:“今天一早韩大夫跟着军医院的几个兄弟都出去补给药材了,估计这一两天是回不来的,要不小的先将刘军医叫来?”
“快点!”
听的鹤云霄的口气带了不悦,小兵不再多话,转身就走。
见得鹤云霄将人带走,冷心袔站起身来,呼吸显得也有些沉重,北堂浩看他这样,眉宇轻拧,眸底透着担忧之色:“你也受伤了?”
“我没事,就是挨了一掌,我现在比较担心倾城”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一会在去看看倾城的qíng况”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知道北堂浩今晚上还有任务,冷心袔不敢麻烦他,而且自己虽受了一掌,但并不太严重,吃两帖药就没事了。
冷心袔是没什么事,但但项倾城就不一样了,当络思qíng看见他是被鹤云霄抱着送回来的时候,结结实实的给吓了一跳。
看着她对项倾城这担忧的样子,鹤云霄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并未过多解释,才刚将人送到榻上,刘军医也被人叫了过来,原本还算冷静几人,在看见刘军医把脉之后,那诧异的脸色,一个个的不由得将心提到了嗓子。
是什么样的qíng况,会让这经过风làng的老军医露出这般神色?
没人知道。
“刘老先生,我夫君他……他怎么样了?”站在榻边,络思qíng那一双柳眉拧的死紧,两手紧紧抓着身上的衣裳。
细细的把了脉,感受指腹之下传来的东向,刘军医眉宇拧得死紧:“他的脉象有些像是……”怎么说?指尖传来的脉象,像似脉来滑数有力,应指突跳如豆,但搏动的部位较滑脉短小,而切脉时,可触到脉跳流利而不涩滞,脉率似数飞数之动象,指下有“如盘走珠”之圆滑感觉,这……这到底该怎么算?
是喜脉,还是病脉?
“到底如何?”见刘军医这yù言又止的样子,鹤云霄也有些不耐,站在一旁,开口追问。
刘军医皱眉,放下项倾城的手腕,轻叹一声这才叹道:“他的脉象是我这些年第一次无法断定病根的脉象,现在我也不敢给他胡乱的用药,只能先以天葵子,石菖蒲和阿胶煎药让他服下”说着,再次看了一眼那躺在榻上没有醒来的人,想着自己诊出的脉象,刘军医还是走到桌边,拿了纸笔写了几味药材的名字,jiāo到络思qíng的手上:“项夫人,这药方您自己留着一份,等会我会人先煎了送来,这两日你可以照着这个药方给项将军抓药”
“多谢刘老先生”
接过药方,络思qíng看了一眼,便将药方折好放入腰间的衣带之中。
鹤云霄站在一旁,看着榻上的人,眉宇几不可见的微微轻拧,项倾城的身手,他再清楚不过,有谁能这般轻扬就将他打伤弄直昏迷?更为怪异的是,居然连这刘军医对他的脉象也如此小心翼翼?如此疑问,压在心里,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门边就听见吧虎的声音传来:“霄哥,元帅找你”
“嗯,知道了我这就去”北堂傲天找他,该是与天亮之后的战役有关,扭头看向那侧身坐在榻边,伸手给项倾城拉了被子的女人,鹤云霄又叮嘱一句:“煎药的话让怀竹去就行了,你还是留在这里看着他比较好”
“嗯,我知道了”
见的络思qíng点头,鹤云霄这才转身朝门外走了出去,心里却在想着项倾城的这病,是不是自己上次对他做的事,而造成的后遗症?
☆、第七十三章:破牌弩,攻通州
当破晓才刚来临之际,那一身墨色战衣之人,在北堂傲天的军令之下,点兵攻打通州大城,三千将士列型成阵赫然立在这通州城下,飞扬的锦旗被凛冽的晨风挂得猎猎作响,立于首排的小卒,一手拿着盾牌,一手拿着大刀,全都杀气腾腾的直看着前方那紧紧关着的城门,由林沛淇与夏侯西所带领的火骑兵,宛如那熊熊烈火般一字列开,跟随在阵型后方那鹤云霄的身后,金色的战甲在这破晓之下,被橘红的阳光包裹其中,越显其金灿之态,鼓声阵阵宛如天际的闷雷声响,一声一声和着那号角的声响,显得格外得震人耳膜激人心绪,
“攻城!”
马背之上,他一身墨红的深色战衣,恍如糙原之王,一身的凛冽霸气,高昂的声响比那鼓声更加憾人心跳,简短有力的两个字音落下,三千将士握着手里的兵刃,随着那声声喊杀之声,全都杀气四溢直朝着那通州大城攻去,那一股子的势如破竹,叫人不由得看着心惊胆颤。
城门上的守将,身的虎背熊腰,长满了胡须的下颚黑面杀神,就像百姓门板之上贴着的活门神似得,宛如牛瞳般的双眼,看着底下进攻的南晋士兵,他神色镇定不慌不忙,还未见得他有什么动静,城门上的左右两端就见得那箭矢发she,无数的箭影宛如下雨一般咻咻飞she而出,每一箭几乎都狠狠的she在那些南晋将士身上。
叫喊着进攻的人,眼看着即将bī近城下,未想到那从天而降的箭矢密麻如雨,冲于前端的人,一见得qíng势不对,纷纷举高了手里的盾牌,将自己与身边的战友藏于盾牌之下,而那些来不及措施之人,全都在一个眨眼之间,就被那箭矢穿了身体到底不起。
马背之上的鹤云霄见得敌军城门之上,百箭齐发的箭矢来势汹汹,密麻的叫人眼花缭乱,被那百箭改了空气密度,叫人不由得呼吸紧并,而那原本攻势凶猛的将士在那一瞬之间,不由得全都转身折返,只留下了那高举着盾牌的数百名小卒,全都相互依偎,紧紧靠在一起朝着前方小心行去。
东方易一身黑色的战衣,发髻高束的他整个人都透着一份淡淡的邪佞之气,此时见得对方城墙之上发she而出的箭矢,不由得双眉微拧,眸底显了严峻之色:“他们这是用的什么东西,这箭来的好生凶猛”
听得东方易的话,鹤云霄微微眯了双眼,见得前方的小卒被那些箭矢bī的难以前行,眉宇一拧,鹤云霄扬手一抬,随即又大声喝令:“撤兵!”一声令下,让那些勉qiáng前行的小卒,全都顶着盾牌又小心翼翼的撤了回去。
对方箭矢猛烈,qiáng行进攻,于他们不利。
营帐中,鹤云霄与东方易两人围在桌边,低头直看着桌上的地形图,面色不由得都沉了几分。
“千算万算,没想到这通州城居然还有一副这样万箭穿心的牌弩”想到方才的那一场战役,他们就是吃亏在这牌弩上面,心里就有些气恼,东方易的眉宇就拧成一团。
鹤云霄也是一副若有所思摸样,忽而淡淡勾了嘴角:“有了这样的牌弩,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百战百胜?”
“……”无语的看他一眼,很明显的,东方易完全就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若不能破了这牌弩,看来要攻下这通州大城没这么简单”
“不一定”东方易话音落下,鹤云霄忽而开口,碧蓝的眸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只要我们有人能接近这城门之下,司机攀城而上,破了他的牌弩,要攻进去就不是难事了”
“你说的简单,今日的那qíng况你也见了,想要接近城门底下谈何容易?”再者,谁有这样的身手,能避开那万箭穿心的qiáng弩,抵达城门底下?思及此,东方易眸色一亮,赫然拧眉看他:“难道你想自己去?”
得言,鹤云霄但笑不语,显然是认了东方易的猜测,见此,东方易脸色当即沉了下去:“胡闹!你身为主将,应该坐镇指挥,怎能去孤身犯险呢?”
不将东方易的愠怒看在眼中,鹤云霄只是淡淡勾了嘴角:“别太杞人忧天了,这里若我不去,就只有你能去了,其他人去了就是白白送死”万箭穿心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敛眸皱眉,想着鹤云霄为这次战役的主将,出不得马虎,东方易心里思索一番,最后开了口:“若是定要如此的话,那就让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