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皇子容易么_小姑子【完结】(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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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从锦最近总被钱珞瑾露黑脸,身为皇子,还很少有人会给他脸色看,但对方是钱珞瑾,他竟奇迹般地不仅不生气,还有种愧疚的感觉,难不成自己其实有受nüè的潜质?
对于一母同胞的三皇子,慕从锦简直能做他肚里的蛔虫,对于二皇子,慕从锦把他在西南布局的兵力猜的七七八八,就算对于丽贵妃,慕从锦也能猜个三、四分,唯独对钱珞瑾,慕从锦就是搞不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这一晚,慕从锦又坐在书桌前发呆,钱珞瑾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哄她高兴的办法都用了好几种,投食失败,送宝石失败,就连直接送银票过去都失败了。没有网络的时代真烦,不然现在就能上网发一个求助帖“求问我的女xing朋友总是心qíng不好怎么办,要不要送她太太口服液?(没到来大姨妈的年纪)”
慕从锦时不时地唉声叹气,有想卖乖的小太监赶紧跑去找福鲤:“公公,六殿下好像功课遇到了麻烦,要不要去请管大人来讲解?”
福鲤照着那小太监的帽子锤了一下:“就你这样,难怪连个副事太监都混不上。”
他家主子哪是被功课难住,明明是被钱小姐给难住了。
本着帮六皇子分忧的原则,福鲤去找秀喜偷偷询问,秀喜当然要替自家小姐分辩,把钱珞瑾最近的遭遇都讲给福鲤听,还免不了添油加醋。
话从福鲤嘴里往慕从锦耳朵里传,又经过了一番艺术加工,最后慕从锦听到的内容,谢夫人简直随时都要把钱珞瑾卖了一般。
身为男人,慕从锦没办法体会正值嫁龄的钱珞瑾有什么思想感受,他只是听着而已就感觉心焦,那钱珞瑾仿佛大姨妈晚期的脸色也能理解了。
钱珞瑾的烦躁其实跟谢夫人没太大直接关系,她只有在见到慕从锦时才会有“打开方便面发现没有调料包”般的烦躁,奇怪,明明以前听到慕从锦的名字就会心花怒放的。
谢夫人不愧是家庭主妇中的豪杰,办事效率极高。
这一天的上午,钱珞瑾的女红课刚上了一半就被谢夫人叫回去,在谢夫人的安排下,她躲在雀山翠屛的屏风后面,偷偷窥视着屋子正中央的人,那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与谢夫人相谈正欢。
想来,这就是谢夫人给她找的结婚对象,谢夫人定是满意了,不然不会安排她偷看,其他姐妹全都没来,只她一个人,站在屏风后的角落,听着外面一问一答的声音,没有娇滴滴的喜悦,没有待嫁少女的好奇,有的只是满心的落寞,就算她是穿越女也没逃过这样的命运。
周宗正家的嫡子,两代为官,陪商贾出身的钱珞瑾,是门让谢夫人自己骄傲的亲事。
“我和你娘商量过,你娘十分满意,提亲自然是他去卫陵,都中这边的事qíng就jiāo给舅母,哎,一转眼你都是定亲的人了。”了却了一桩心愿,谢夫人宽慰地抚弄着钱珞瑾的头发。
头发垂下来已经能挡住腰间,足够戴上出嫁那套繁琐的头饰。
钱珞瑾很想告诉谢夫人她不要嫁,什么周家公子,看着再好也不是她的菜,张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她的话没人会听,反倒会责怪她不知廉耻罢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时候钱珞瑾会想,钱少一点也没关系,穿越成个寒门小户的女儿也不错,只要能吃饱穿暖,找个心里喜欢的男人嫁了,那日子才是真快活。
让钱珞瑾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还要多亏了相符千金朱成碧,重阳节,很多人去三清观供奉茱萸,看东流道长做法事时,坐在钱珞瑾后面的朱成碧就和旁边的魏四小姐嘀咕。
“我听娘亲说,钱小姐的婚事有谱了?”
“看她舅母走路都生风的样子,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现在还有好人家愿意跟他们家攀亲戚?”
“谁知道,说不定是什么阿猫阿狗,就算是好人家,订了亲保不准还要被退,跟谢家二小姐似的,也不嫌丢人。”
对啊,定了亲还能被退呢,说不定男方过两天又看不上她了!钱珞瑾转过身给了朱成碧一个大大的拥抱,感谢这个爱嚼舌根的姑娘,给钱珞瑾生活又带来了希望的阳光。
趁着今天的空档,恢复了对婚姻信心的钱珞瑾要好好求个姻缘签!
东流的法事刚结束就有道徒来找他:“观主,钱小姐快把咱们观里的姻缘签都求完了,怎么办啊!”

  ☆、第47章 城

  东流感到时,看到满地都是姻缘签的“尸体”,钱珞瑾还在拿着签筒晃。
管签的道徒对东流抱怨:“观主,一两银子一根签,钱小姐都抽了四百两银子了。”
东流走过去,钱珞瑾又掷出一根签条,又是下下签,她掷了四百签,全都是下下签,谁敢信!
钱珞瑾都要崩溃了,她是不信鬼神的,但这概率换谁也受不了,哪怕来个中等签呢。
“秀喜,再给我拿一百签!”
“……小姐。”
“快去!”
钱珞瑾是真的急了,吓得秀喜一激灵,不敢再废话,赶紧去给钱珞瑾拿新签篓,
东流看了几个地上的签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急不慢地说:“抽了也不作数,我们道观的姻缘签都是下签。”
“什么?”钱珞瑾扭头看着东流,她额头上已经急出了汗珠,差点真以为自己被诅咒了。
“你要是抽到了上上签还会找贫道解签么?抽到下下签,有了灾祸,才会给观里多做功德。”
“你们!太yīn险了!”
钱珞瑾气得把空签筒扔给东流,怪不得她怎么抽都是下下签,原来都是道观安排好的!这不是欺骗消费者嘛,这年头,就算是出家人,贪起财来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
东流说的当然不是真的,三清观是皇家道观,享皇室香火,哪里差那点解签钱,也不知道钱珞瑾是不是运气都喂了狗,怎么能做到四百签全是下签?点子也算是背到家了。
东流撒谎张口就来,钱小姐脑子有问题,倒是很在乎姻缘的样子,时常听到观里女客们的闲聊,似乎钱小姐最近正谈婚事,也难怪如此在意。
镇国公府如今的颓势让钱珞瑾已没有了当初刚来都中时自带聚光灯的效果,但还是有人执着地关心着她谈婚论嫁的进度。
慕从锦已不方便和钱珞瑾过密地接触,就打发了冰心郡主帮他跑腿,冰心郡主为了不rǔ使命都快把钱珞瑾烦死了,小小年纪就能如此八婆,她没去给安广侯夫人当儿媳妇真是可惜了。
慕从锦就跟追连载故事似的,每天等着冰心郡主来报信,连上课也心神不宁。
花逸文早利用自己外戚的身份打探出事qíng大概,谢谡元身为钱珞瑾的亲表哥还是傻傻地不知道,只觉得挺奇怪,花逸文最近怎么总跟他讨论他的珞瑾表妹。
“二堂叔,你怎么只问珞瑾表妹,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谢谡元还吃醋。
“等你要嫁人了我也关心你,别废话,快给我讲讲周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都不知道,我哪知道,长得还挺人模人样,他爹就是周宗正,配我表妹倒是够了。”
慕从锦为了听他俩的悄悄话,耳朵周围的肌ròu都僵硬了,不过是钱珞瑾貌似找了个婆家,怎么跟他自己要嫁人了似的。
好像真的订了周家的小子,不知道钱珞瑾现在是什么心qíng?慕从锦大中午躺在chuáng上一动都不想动,他可是从来都不睡午觉的人,一帮子太监宫女在外面探头探脑,纷纷嘀咕。
“六殿下是不是生病了?”
“可不是,殿下从来没这样过。”
“我们这些近身服侍的都得小心点,殿下最近喜怒无常。”
刚说起喜怒无常,慕从锦下午就示范了一遍,原因是午后起chuáng更衣时发现荷包变了。
“奴、奴婢看那荷包上有血渍,就拿去洗了……”
那宫女也是可怜,她最近才被升为慕从锦的贴身宫女,第一天当班负责慕从锦的衣物,见慕从锦衣服里的荷包是个做工粗糙图案古怪还带着血污的东西,她宫斗的大脑马上发挥联想,肯定是有人嫉妒她升职想陷害她,果断在慕从锦没起chuáng之前把那荷包换了下来。
那是钱珞瑾刚开始学女红的时候,第一次送慕从锦自己的亲手绣的绣品,正面是一只扭曲变形的喜羊羊,绣到喜羊羊的嘴巴时珞瑾被针扎了手,于是变成了一只扭曲变形嘴角流血的喜羊羊。
那之后钱珞瑾又陆陆续续送过慕从锦很多绣品,基本上女红老师教了什么新花样,钱珞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慕从锦绣一个,反正她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朋友。
为了彰显两人牢不可摧的革命友谊,钱珞瑾送来的东西虽然无一例外都十分特别极其粗糙,慕从锦还是会用,只是耐不住福鲤的哀求,每次只会用一样。
当时福鲤跪在地上是这么说的:“殿下,钱小姐绣的东西……您能不能每次只戴一样?要不然皇后娘娘会以为奴才们苛待皇子,奴才们当不起啊!”
也怪福鲤是个太监,别的事qíng都能给慕从锦当得力助手,这种事他自己都不懂。
花逸文还来刺激慕从锦:“我听大哥说,那个周公子年后要去湖州当知县,湖州啊,可是比卫陵离都中还远。”
“你说的轻巧,等钱珞瑾嫁远了,没人陪你下五子棋可别找我。”慕从锦回道。
“我还真挺舍不得珞瑾离开都中。”
“嫁什么嫁,谢家二小姐刚被退了婚,钱珞瑾顶多订亲罢了。”慕从锦心里是明白的,就是怎么想还是有堵塞的感觉,那定亲的和没定亲的也是两回事啊。
“不是今年,不是明年,也是后年,早晚得嫁,不如来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咱们一辈子让她留在都中怎么样?”
“什么办法?”一听到花逸文有这种好办法,慕从锦心里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就跟刮刮乐要刮开涂层的时刻一样。
“你就把她娶了呗?也别委屈我外甥女,让她做个有名分的侧妃。”
“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慕从锦翻过身子,直挺挺地躺在chuáng上,大大地叹了口气,花逸文虽然和他一起长大的,到底还是典型古代男人的思维,想要什么女人就肆意留在身边,给个妾室名分都是抬举,但他岂能真的如此对待钱珞瑾,钱珞瑾也不是真的古代女子,没那么逆来顺受,急眼了还不跟他友尽?
花逸文看慕从锦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拉着慕从锦的胳膊要把他拽起来:“先别烦了,差点忘了正事,我娘让你去我家用晚膳。”
长公主府这顿晚饭分明是场鸿门宴,花逸文一整晚都和他妈一唱一和地谈论钱珞瑾的婚事,嘉裕长公主是无辜的,主要花逸文总是往这方面问,她只是回答罢了。
这桩婚事的进展比慕从锦想象的还要快,也不管谢梦瑶还在被退婚的伤痛中,周家竟然就要去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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