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谢梦曦还是被卷进来了,她被保护得有多好,如今就被伤得有多深。
“水。。。。。。”
谢梦曦的嘴巴动了动,钱珞瑾赶忙倒了一杯温茶,送到谢梦曦嘴边,慢慢倒给她喝。谢梦曦还是被呛到,猛烈咳嗽着。
冬果还在受罚,不敢贸然上前,谢夫人点头后才赶过去扶着谢梦曦坐起来,靠着chuáng头喂她喝水。并不敢给她多喝,喝了小半杯水,谢梦曦慢慢睁开眼睛,除了脸色煞白,看起来再没有大碍。
谢夫人招招手,领着谢梦华和丫鬟们退了出去,留给钱珞瑾和谢梦曦单独相处的空间。
谢梦曦醒了,钱珞瑾也不说话,只用热毛巾帮她擦着额头的冷汗,谢梦曦抓住钱珞瑾的手腕,她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只是手指环在了钱珞瑾的手腕上,挂着白霜似的嘴唇张开,对钱珞瑾说:“表姐,你骂我几句吧。”
钱珞瑾却坐在chuáng边,温柔地抚摸着谢梦曦的头发:“好端端,怎么想不开。”
“我的事。。。。。。表姐已经知道了吧?外面的人要怎么说我,怎么说镇国公府,倒不如我死了,还有个贞烈的名号,保得住镇国公府的声誉。”
如果谢梦曦死了,确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那些世家大族未必没发生过这样的事qíng,通常根本不等出事女儿自己表态,族长就会下令私下勒死,对外美曰其名以死证清白。
镇国公府不需要这种清白。
“到底怎么回事,说给我听。”
钱珞瑾给谢梦曦倒了杯水,让她把事qíng经过详细说来。
谢梦曦和窦胤昆相识在三清观,接连几次“偶遇”让两人越来越熟识,谢梦曦虽不知两府为夺嫡的争斗,却依稀记得谢二爷死时丽贵妃的刁难。
起先,谢梦曦对窦胤昆并无好感,不过依着君子之礼与他淡漠相jiāo。窦胤昆却向她道歉,他说,他本就不赞同姑母所做的事qíng,非君子所为。
谢梦曦以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知己,窦胤昆一表人才,知书达理,会喜欢上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
讲着讲着,谢梦曦已哭成了泪人,钱珞瑾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单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的啜泣。
“不哭不哭,谁年轻时没喜欢过个把人渣。”
“表姐。。。。。。人渣是什么?”
“人渣就是。。。。。。卫陵的方言。”
待谢梦曦哭声平稳了,钱珞瑾扳过谢梦曦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对她说:“你被人欺骗,表姐不怪你,只怪你轻贱自己的xing命。”
谢梦曦摇摇头:“大姐姐,二姐姐,一定恨死我了,她们嫁的都是那样的人家,我、我让她们扫尽颜面,我实在是个小人!”
谢梦华一直没走远,她就站在谢梦曦的院子里,走过来走过去,心里窜窜不安。谢梦华是个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心里担心得要命,嘴上却只会说出训斥的话,如果不是发现得早,她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听了夫君的描述,谢梦华确实气急,想想妯娌间又不免要夹枪带棒,她怎能不恼。
但这些若是和她妹妹的xing命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钱珞瑾把谢梦华喊进屋里,当着谢梦曦的面问谢梦华:“三妹妹想以死明志,换镇国公府名声,大姐姐,你怎么看?”
谢梦华气得一指头戳中谢梦曦的额头:“你的书都读给了谁?不说端茶倒水补偿我,净做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好的不学,学那些赖账的,一抹脖子了事,我们还得凑钱埋你。”
听谢梦华的话就知道,比起生气,她更心疼妹妹,钱珞瑾早把谢梦华看得透透的,长着一张不说好话的嘴,却注定这辈子就被妹妹们吃得透透的。
“便是放着大姐姐不说,二姐姐在三皇子府本就不易,她一向高洁,偏被我拖累。。。。。。”
钱珞瑾二话不说:“备马车,我们这就找她去。”
谢梦瑶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大半夜衣服都没换,就在自己屋里等着。
谢梦瑶毒舌起来可比谢梦华厉害多了。
“好一朵镇国公府养出的娇花,这就寻死觅活的了?我反正没养过你,死了就死了,只可怜母亲和三姨娘都白疼了你,镇国公府的菜给你吃还不如烂在地里。”
谢梦曦被谢梦瑶说得满脸通红,小声说:“我、我做出那等事。。。。。。”
“那又如何?长公主年轻时荒唐事做得多了,你见谁敢嚼她的舌根?”
谢梦瑶这话说得够直接,她是个百分百的拳头至上主义者,事实却也如此,嘉峪长公主当年自己悔婚改嫁,xing质可比谢梦曦恶劣多了,人们虽然对嘉峪长公主的光辉事迹津津乐道,要说嘲笑可实在做不到,人家是长公主,想嘲笑也没那底气。
谢梦曦不过是送个绣球而已,可以往大了说是私相授受,往小了说也不过是有失规矩罢了。
谢梦瑶说话总能踩在点子上,要堵悠悠之口,最好的办法不就是让别人都不敢说话么。
谢梦曦何尝不懂谢梦瑶话中的意思,说得难听,却全是为她着想的好话。
“太后娘娘说我天赋才qíng,太后娘娘不知道,我才是最愚笨的,不过是有三位好姐姐罢了。”
屋内,四位少女都露出笑容。
“只要我们姐妹齐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安抚好谢梦曦的qíng绪,钱珞瑾才放心回六皇子府,谢梦曦由谢梦华顺路送回去,钱珞瑾一个人坐着马车里,平时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毫无笑意。
威国公府,丽贵妃,窦胤昆,对他们的qíng绪已经不能用讨厌来描述,而是极度的恨意,待到风水轮流转,绝不和他们善罢甘休。
钱珞瑾回到六皇子府已经是下半夜,进了自己屋却发现慕从锦也在屋里。
钱珞瑾惊讶地问:“你怎么没睡书房?”
“我猜你心qíng不好,今天破例陪陪你。”
“那边怎么办?会不会怀疑?”钱珞瑾指的是柳莺儿。
“给她喝了安神汤,睡得很实在。”
钱珞瑾一路绷着的脸难得露出笑意,心里有一股温暖,但是这个人,在她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伸出肩膀,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啊。
慕从锦领着钱珞瑾走到桌子前,桌子上摆着泥人,糖马,银锭子和栗子糕。
”这是?”
”都是我给你准备的,你看哪个能让你心qíng好起来?”
钱珞瑾想她一定是冲动了,冲动过后也许会后悔,但她此刻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有这么一个人,陪在身边,明明平时气人到让人想给他一闷棍,偏偏在烦恼无助的时候总被他的温柔俘获,这种人,被侵犯了也是自作自受,对吧?
钱珞瑾双手一推就把慕从锦推倒墙边,一手撑在墙上试图壁咚慕从锦,然而慕从锦比钱珞瑾高出一截,钱珞瑾只能仰着头看他。
”少年,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慕从锦内心陷入了迷茫,这唱的是哪一出?霸道皇子妃爱上我?
”慕从锦。”钱珞瑾口中轻轻唤着,似乎喊出这个名字,不管想要什么都能梦想成真。
”我在。”
慕从锦回应着钱珞瑾的呼唤,少年俊美的面容露出玩味的笑容,微微上翘的嘴角似在诱惑着一亲芳泽。
”你想做什么?”
慕从锦的嘴唇贴着钱珞瑾的耳垂说道,彼此贴近的身体互相传递着热量,慕从锦轻微沙哑的嗓音撩拨着钱珞瑾最后的理智。
钱珞瑾大吼一声。
”睡你!”
☆、第67章 城
在钱珞瑾的幻想里,她应该俯视着慕从锦,猛烈地亲下去,直亲到他缺氧,方显自己霸道皇子妃王霸之气。
然而事实是,以钱珞瑾的身高只能踮起脚尖给慕从锦来个萌萌哒的少女之吻,钱珞瑾温润的嘴唇贴上慕从锦柔软的唇瓣,其实她的胆子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大,自以为自己占到了一点便宜足以挣回面子,正想抽身离去,脑后和后背却被慕从锦紧紧环住,少年的力气大到让她动弹不得。
那一点蜻蜓点水的触碰,怎能让慕从锦满足,他内心的炽热仿佛是堆了满屋的烟花,平平淡淡过也便罢,一旦被火星点燃,就要将所有热qíng砰然绽放。
慕从锦双臂稍一用力,就将钱珞瑾搂入怀中,牢牢锁住她所有退路。
钱珞瑾眼睛瞪得大大的,只看见慕从锦白皙的皮肤,感觉到两片单薄的柔软在自己嘴唇上肆nüè,随着力道的加深,甚至让她有一些疼痛,却让她心动,有那么一瞬间,钱珞瑾甚至觉得慕从锦是想要吃掉她。
慕从锦想让两人的第一次更温柔,却忍不住自己想要去占有的yù望,想到那小小的被他搂着的人已经住进他圈养的窝巢,想到那柔软的身体都将只属于他一人,慕从锦感觉身体里有一只野shòu要苏醒,让他失去理智。
钱珞瑾发现自己才是要缺氧的那一方,慕从锦仿佛在吮吸一根快要融化的冰棍,贪婪,急切,直到她身子都没了力气瘫软在他怀里,慕从锦才放过她,给她喘息的时间,毕竟对慕从锦来说,钱珞瑾晕过去才得不偿失,他可不想满心期待的缠绵变成jian/尸。
给钱珞瑾补氧的时间,慕从锦可闲不住,他只觉得怀里的钱珞瑾好像一颗熟透的果实,浑身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忍不住在钱珞瑾莹润的嘴唇上轻轻舔弄。
“你!你gān什么!”钱珞瑾满脸涨红,这行为比刚刚的深吻还让人害羞。
“只需你舔我,不许我舔你?”
“我什么时候舔你了!”
“以后再跟你说,现在没时间。”
慕从锦说着开始脱钱珞瑾的衣服,古代少女的衣服繁杂,钱珞瑾身上这套是三个丫鬟齐心合力才给她chuáng上,慕从锦解了一堆带子也没解开。
钱珞瑾莫名地得意起来,还发出了骄傲的笑声。
钱珞瑾正笑着,冷不防被慕从锦单手一甩推了一把,正好倒在旁边的chuáng上,慕从锦俯身压在她身上,再她耳边轻声说:“疼的话……也别跟我说,我不会停下来。”
一晚上,钱珞瑾哭得喉咙都疼了。
钱珞瑾哭得并不是身体上的疼痛,事实上,慕从锦已经尽量温柔,他还指望着用良好的客户体验吸引下一次、下下次……钱珞瑾哭得是一种失落,说好的她攻慕从锦呢?为什么她变成了砧板上的鱼ròu,被大厨细心的一刀刀宰杀。
钱珞瑾不高兴了,她不高兴了就不配合,慕从锦无可奈何,这种时候更得惯着她,抱怨了一句:“你真麻烦。”翻了个身让钱珞瑾变成上面那一个。
正在长身体的少年和少女,多少有些吃力,钱珞瑾能感觉到慕从锦极力克制着自己,害怕真的弄伤她。
又一串亲吻羽毛般温柔地触碰钱珞瑾的额头,慕从锦半敞着亵衣,露出正在成长中的鲜嫩的胸膛,钱珞瑾朝他怀里缩了缩,又扯了扯慕从锦的袖子。
慕从锦会意地用手臂将钱珞瑾搂紧,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小狗,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