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极端qíng绪之下,出现在自己脑海的是越发旺盛的杀意,杀了程悦!杀了程悦!程悦看到了他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程悦造成的!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程悦的错!都是程悦!
严席心中这种声音不停地催促着,严席犹疑着,目光闪躲他忽然看到了不远处放的铁凳。
清幽的歌曲催促着,那空灵优美的歌曲仿佛讽刺着严席的现状,严席内心一边挣扎着,一边拎起旁边的铁凳,冷静地bī近程悦。
程悦láng狈万分,他不断地摇头,不断地后退。
哀求着,“不要……不要……”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的错!
严席冲着程悦的脑袋狠狠砸下去,鲜血飞溅,温热的血迹溅到他的脸上,严席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噗通一声铁凳掉在地上,严席眼前的程悦也一头鲜血的躺在了地上。瞪大了双眼,不甘地看着他。
严席后退了两步,程悦躺下去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他杀人了!
所有的bàonüè和负面qíng绪随着这个认知平息,恐慌开始四处弥漫。
他杀人了!
严席双手细微的颤抖着,绝望密密麻麻从心中弥漫。
他为什么杀了程悦?
程悦死了,就会有警察。
程悦死了,他也永远回不到过去的生活了。
程悦不能死!
对,救护车,救护车……
严席滑向了一直滴滴作响的手机。弯腰伸手要拿。结果不太熟悉的蛇尾让他头重脚轻,一下子栽倒在地。严席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脑子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不能叫救护车,他现在这幅模样怎么见人。
而且程悦见过他的模样。如果程悦活过来……
严席坐在地上,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脑海里走马观花的想了很多。他要处理尸体?要排除嫌疑?他需要逃跑!
半响,他立刻悄无声息地滑向了房间的后门。打开后门来到了自家的后院。
严席家里是有后院的,他父母在世的时候经常种一些蔬菜食用,但是他们死后,他家的后院就荒废了,久而久之,野糙浓密,杂糙丛生。严席也渐渐忘记了这个后院的存在。
但是刚才,严席就忽然想起了这个后院。
严席在野糙从中匍匐前进,杂糙的叶子划在肌肤上,刺痛难忍。不过严席没有站起来,他手尾并用,快速地来到后院的墙根。他目测了一下高度。扭头又看了一样他的家,眼神微沉,他身后的蛇尾一节一节用力,借助蛇尾的力量,他慢慢站起来,双手扣在墙上,他一点一点接近墙头。
用时很短也很长,严席轻巧地翻了墙壁。
墙壁的后面是一个死胡同小巷子,一面被堵住,一面直通街道。严席没有贸然出去,他盯着小巷子的另一面墙壁,有些犹豫。
游移不定间,严席忽然看到了自己蛇尾下面的铁盖。
一个下水道井盖!
严席住的地区虽然不是人口密集的地方,但是却散落着不少的居民,附近全是住宅,最远的小树林都需要严席经过两公里左右的路程,一路上有监控,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开人群过去。而在这里,几乎每家每户有养狗,严席不知道潜入小巷的另一家,到底会不会被他家的狗发现。
半响,严席毅然打开了井盖,一股腐臭味铺面而来。严席面不改色,只身钻了进去。然后轻巧地盖上了盖子。
第3章 他的白昼已经完了
随着井盖的落下,整个小水道也陷入了黑暗。只留井盖上方she下的一道微弱的月光。下水道是排除污水和雨水的管道,严席不嫌弃下水道肮脏的地面。他距离月光盘旋坐下,静静盯着上方,沉默不语。
下水道里面很安静,人世间的吵杂声离得很远,最清楚的是耳边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估计是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正在觅食。
严席忍不住垂下了眼眸,依靠在下水道的墙壁上。
下水道的墙壁很冷,或许跟它常年被湿气覆盖的原因。但是,严席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却丝毫不感寒冷。
他想,那或许是和自己现在是半冷血动物有关吧!
严席环抱住了自己,低头沉思。不过,他有能想些什么呢。经历那么多,脑袋现在还是空dàngdàng的一片。
在空旷的下水道,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恍惚中,严席似乎都感觉到那些老鼠在疑惑自己在这里gān什么。
严席不由轻笑了一声。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可怜了,竟然幻想着老鼠的安慰。
不过,那些声音确实是离得近了。严席抬眸看向了声源处。在半隐半现的黑暗里,几只乌灰发亮的老鼠正缓缓靠近他,它们漆黑的眼睛仿佛闪着光芒,一只只的,被下水道的垃圾喂得膘肥体大。相比平时见得老鼠,壮得让人心憷。
严席听说过,有一些老鼠确实是不怕人的,有的时候,它们还会自动攻击人。
严席眼神泛沉,什么时候,他成为了老鼠欺凌的对象了。他的背脊用力,蛇尾动了动,尾尖悄悄翘起。
似乎感受到了严席的不善,那几只老鼠停下了脚步,它们互相扭头叽叽喳喳了几声,在严席的眼神下,其中两个转身一溜烟跑远了,另一个则留在原地围着严席转圈,不时地还冲他叫两声。
严席静静地盯着老鼠怪异的行为,不明白它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默默等了很久,下水道外面的救护车响了又远,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除了那只老鼠一只守在他的旁边,整个下水道内并没有发生什么事qíng。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月色越发的清辉,严席眼底发青,感到几分困倦。
他看了一眼几乎没有动静的老鼠,盘在地下的蛇尾蜷缩了一下,粗壮的蛇尾在地上盘城成一圈围着自己。他微微靠在墙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严席只是想要闭上眼睛小小地小憩一下,毕竟在肮脏的小水道内蛇虫鼠蚁很多,他根本无法安心睡眠。
但是他没有想到只是轻轻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就是第二天早晨了。从井盖初投she进来的小束阳光随着时间转移,照在他的脸上,将他从乌沉的睡梦中唤醒了。
严席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不qíng愿地睁开了眼睛。
因为是白天的原因,下水道内的光线亮了很多,至少严席能清楚旁边水道的污水,以及自己盘卧地上的一层层污垢。
他熟悉地放松了蛇尾,眨了眨还有些模糊的眼睛,开始环视下水道的周围,和他印象中的差不多,下水道的很脏,但是很宽很广,错综复杂,很适合他生活。
不过,严席的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一个大腹便便的老鼠躲在一边,黑溜溜的眼珠直直地盯着他。
严席不禁皱眉,为什么这只老鼠还在?
严席忍不住甩了甩蛇尾,想要驱赶走这只老鼠,然而他忽然感觉蛇尖一凉,像是有什么东西似乎缠绕上了他的蛇尾。严席心中一惊,蛇尾下意识地抽在了地上。想将那个在他尾巴上作乱的家伙甩掉。
不过,严席的动作快,那个东西的动作更快,顺着的尾巴尖一路往上窜,一瞬间就来到了蛇尾中间。
严席一开始以为是老鼠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东西一动,他就感觉不对了。他回头一看,眼神忍不住闪过了惊讶。
爬上他蛇尾的东西不是老鼠,也不是虫子。而是有一只拇指粗细,一尺长左右的,一条粉红色的蛇,此时正嘶嘶地吐着舌头,待在他的蛇尾中间。冲他嘶叫。
一般越是艳丽蛇越是有毒,这是一种警告他人的手段。眼前的这条粉红色的小蛇虽然说不上艳丽,不过就这个特别的颜色来说,绝对是不好惹的存在。
严席忍不住僵硬了身体,这条蛇的体型小巧,速度奇快,如果这条蛇发动攻击,严席知道自己未必躲得过。而且要是被这个蛇咬了,他更是没有办法补救。
严席不由皱眉,不知道这个蛇能不能看在他和地方有一半相似的地方放过他。不过,他在这条蛇的眼里,大概也是蛇中的怪物吧。
一人一蛇僵持住了,那小蛇也不攻击上来,只是竖瞳一直盯着严席,吞吐着分叉的舌头,在寂静的下水道内只得听见粉红蛇嘶嘶的叫声,严席防备间听了两声,瞳孔里不禁浮上了几分怪异。
他竟然有一种错觉,眼前的这个蛇似乎是在跟他jiāo流。难道他成为了半蛇,也拥有了和蛇类jiāo流的能力严席顿时产生了一种啼笑皆非之感,觉得自己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非常的可笑。
他的眼神越发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粉蛇。知道如此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时间拖得越长,对他的qíng况就越是的不利。
心中越着急,严席越是不动声色。他心中一狠,他觉得还是要拼一把。严席的瞳孔悄悄地收缩着,蛇尾放松。
一直嘶嘶只叫的粉蛇忽然诡异地停顿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几乎是在严席行动的一瞬间,他的蛇尖横扫过来,粉蛇的也反应迅速地从他的蛇尾中间蹿了出来。
眼中掠过粉色的影子,蛇尖挥空,严席心中顿时一紧,但是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传来,严席定神一看,发现粉蛇已经从他身上落了下来,在他不远处,蛇尾盘成一圈,蛇头扬起,整个蛇像是炸毛了一样,嘶嘶的尖锐声回dàng在整个下水道。
严席觉得这条蛇一定是被自己激怒了,他紧紧地盯着那条蛇,不给对方可趁之机。身下的尾巴轻轻地抽着地面。大小上的优势,让严席的敌意和戒备清晰地传达给了个对面的粉蛇。
严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做出这种行为之后,那条粉色的蛇似乎整个蛇都萎靡了。蛇头低垂着,混身上散发着一股委屈的气息。
这样想着,严席却没有放松下来,动物和人不一样,他的那种想法,不过是自以为是。
粉蛇没敢靠近严席,他着急地左右滑行,见到严席无动于衷的戒备,它橙huáng的竖瞳默默地看了一眼严席。只有委委屈屈地转过身,一步三回头。不甘不愿地滑行走了。
严席看到那个不舍自己猎物离开的粉蛇恋恋不舍离开了,直到它消失在视线的尽头,他才暗暗地松了口气。然而等他整个人放松下来,他才发现,他的后背已经完全浸湿了。额头也是一头汗。
严席依靠着蛇尾站立着,上半身靠在泛着gān枯苔藓的石板墙上,深深地吐出身体内的浊气。他的眼神触及井盖上方投she下来的拇指大小的光束,自我安慰道,就当是晨练了。
然而意识到清晨的到来,空腹的饥饿感也随之传来。
饥饿倒是没有什么,反而是紧跟着饥饿过后,那熟悉的印入骨髓的痛苦渐渐弥漫,严席煞白了脸色。
他捂住肚子不自主地颤了颤。
怎么办?
这一次的痛苦似乎比上一次来的更加迅疾。从严席察觉到饥饿开始,不过半分钟的时间,那股饥饿就蔓延到了五脏六腑,接着痛苦的征兆就开始来袭。严席头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就就流下来了。蛇尾也支撑住了,他整个人就瘫软了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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