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qíng瞒著我们?”一直回抱住释的手陡然一震,玉颜大惊失色。“你的身体
怎麽变得这麽冰冷?”
“可能是回来的时候赶得太急的缘故吧。”释面不改色地说道,一边不著痕
迹地将本要抚上那张容颜的手抽了回来,改而轻搭在纤腰上。
“释!”
“乖,我没事的。”他安抚著翯,带著一贯能抚慰人心的微笑。“我想借你
的观心池看一看好吗?”
“当然,那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翯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心,脸上的忧色
反而更甚,可恨自己却什麽也看不出来。
她隐隐感到,释去了一趟幻音之境,似乎有了改变,虽然她说不出所以然,
但这种感觉却愈发qiáng烈,而且带著不安的预感。
观心池畔。
清澈的池水微微起了涟漪,随即波动扩大,直至现出主人想要看到的景物。
翯讶异地看著眼前这一幕,转头方要问释,却发现他不知什麽时候脸色变得极度
难看,本来看不出的倦色在眉间浮现出来,整个人虚弱得几近透明,几乎让人以
为他下一刻便会消失。
“释!”翯惊恐地扑过去,狠狠抱住那个身体。“这究竟怎麽回事?”
释闭上眼,长长地吁了口气,再睁开,已恢复了原来的浅笑,刚才突如其来
的变化好象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释,这池中映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怎麽会有这麽妖异的美貌和这
麽……惨烈的景象,释遇到的事qíng到底又有多少是她所不知道的?
“他啊,是我想要保护的人。”释的头微微仰起,脸上的表qíng是她所从未见
过的温柔,温柔得让人心甘就此浸溺在其中。翯看得微微一痛,空虚和寂寞自心
底蔓延开来,令她想要竭尽全力地留下那个人。“不!”
“傻翯儿,你终究也会遇到一个愿意倾心相伴的人。”释用著以前所没有,
沈稳而温柔的口吻对她缓缓说道,“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小御的
处境真如观心池所现般,那麽他就算耗尽全力,也非得赶回去不可了。
“不要不要!”那决然的口气让她感到无比恐惧,仿佛他这一去,从此就不
会再回来。虽然释纵横五界,从没有什麽人什麽事物能困得住他,但这一次……
“翯,”释看出了她的心思,抿嘴一笑。“你的灵术大半是我教给你的,你
以为能留得下我?”
“为什麽要走,这里这麽好,还有这麽多喜欢你对你好的人?”翯终於忍不
住喊了起来,黑瞳漾著透明的薄雾,似落未落。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神界待了这麽久,也该换个环境,不然多闷。”释
轻柔地拭去她的泪水。“而且那个人,我是非救不可的啊,没有我,也不过是少
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如果神界最美的女子因此落了泪,从此幻颜不再,那
我的罪过可就大了。”释调侃著搂住怀中的人,内心为那人担忧的焦虑让他心急
如焚无法再耽搁片刻。“好好照顾自己,代我向启和衡说声抱歉,不要想我哟…
…”话未落音,身影已渐渐消逝在翯来不及抓住的手中。
翯愣愣地盯著自己空dàngdàng的手心,自出生便未曾落过的泪珠此刻成串地掉了
下来。怎麽会是无关紧要的人呢,你走了,我怎麽办,启怎麽办,衡怎麽办,少
了你的神界又还有什麽欢笑可言,这里,终究还是留不住你……
21释一步步地走进枢机殿,四周一片冷寂。原本在风中漾起涟漪的轻纱,雕
刻jīng细的圆柱,甚至是他的脚步所到之处,无不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让释的
身旁一直飘散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虽然不见尸体或伤者,然而那种诡异
恐怖的气氛实在令人闻之yù呕,释却仿若未见,直直朝殿内而去。
空旷的大殿,释的脚步声显得分外突兀。尽头,书案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的
身影让人看不清容貌,然而那熟悉的气息却让释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松了口气。他
从来都不是什么善人,也无暇去顾及这里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只要
小御平安,便心满意足了。“小御你没事吧?”边说着边走了上去,那人却突然
转过身,似乎因为听到了释的话,却令释生生顿住了脚步。“小御……”
依然是那样绝美的容颜,眼神却已回到初见时的冰冷。一身华丽的衮金黑袍
上沾了几块暗红,看起来如同血迹的gān涸液体。修长白皙的手微微向下垂着,指
尖却还在淌着血,一滴滴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发出诡谲而沉闷的细响。
“小御,你怎么……”震惊于眼前的异变,释伸出手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却
被迦罗一个反手抓住。“你看到了,我就是你们最不齿最厌恶的神魔结合所生下
来的孽种,现在你所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
“当然是你。”释打断了他的话,缓缓绽开笑容,一如之前灿烂。“小御从
来都是我心目中的小御,无论过去将来,从来都没有变过。”左手抚上那细致的
脸庞,轻轻摩挲,仿佛在安抚一只极宠爱的幼狮。
紫眸中的凶残和嗜血在良久温柔的凝视中渐渐褪却,眼看就要恢复常态,释
来不及庆幸,那其中的凶芒忽而大涨,qiáng大而邪佞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发出来,令
人窒息。“小御……”询问的话在下一刻被吞没在唇舌的肆nüè中。
那人紧紧抓住释的臂膀,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骨头捏碎,而为了防止释反抗甚
至还在瞬间下了qiáng大的禁制。释为了赶到这里,几乎耗尽了剩余的灵力,根本无
法对此作出任何反应。紫色如水晶的眸子在片刻间现出些许迷乱的疯狂,然而在
看到释微微挣扎的痛苦,却似乎感到十分愉悦。
那白皙得几近透明的颈项吸引了迦罗的视线,目光凝聚之处,禁不住缓缓低
下头,沿着那细致的线条上巡,先是用鼻子轻轻嗅着,仿佛在确定什么,继而伸
出舌头细细舔舐起来,释微微皱着眉头,闭上眼忍下体内紊乱气息冲撞下不堪的
痛苦,而脖子上传来的异样感又令他无法忽略。
那人忽而焦躁起来,神qíng愈发不耐烦,似乎眼前的已无法满足他,一把将释
推到圆柱上,过于用力的撞击让猝不及防的释吃痛地呻吟了一声。迦罗却全然不
顾,早已丧失了平日冷静的他狠狠撕开身下之人的前襟,眼前的一幕让他怔了一
怔,似乎略略清醒了一些。
薄衣掩映下,白皙平滑的胸膛呈现在眼前,劲瘦的腰身和极富弹xing的肌理让
迦罗的眼神很快回复狂乱。手着迷地在光滑的肌肤上游移,尔后缓缓加重了力道,
朝那两点嫣红狠狠咬下去,含吮撕扯,手继续向下而去,扯开释的腰带……
“住手……”释知道迦罗的神智已经完全被控制了,然而以他现在的状况,
与体内纷乱的黑暗气息抗衡尚且力有不逮,又无法忽略迦罗在他身上所做的一切。
俊雅的容颜上布满痛苦的扭曲,却夹杂着些许快感,密密麻麻的汗水自额头上缓
缓淌下,沁入长发。“小御……醒醒……”
一阵突如其来撕裂般的巨大痛楚令他的声音顿时中断,瞬间睁大的眼眸不可
置信地望着身上的人,手指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拼命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
能徒劳地放弃。身体仿佛要被撕开两半的痛苦让释不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早已
被汗水模糊了的视线开始看不清眼前事物,意识也渐渐混沌起来,然而那种刻骨
铭心的痛苦却依然残留在脑海中,那人每律动一下所带来的,便是一次巨大的折
磨。
那温暖的热度紧紧包裹住迦罗,让他禁不住舒服地叹息了一声,神智也随之
清醒不少。然而在看清楚身下人的容貌时,紫眸立时浮现出极度的震惊。“释…
…”他怎么会在这里,目光移到自己手上,心立刻狠狠地颤抖起来,这些鲜血又
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释的……
“小御你终于醒了……”释困难地扯起一抹笑容,意识因为抵受不住巨大的
压力而终于昏迷过去。惨白的脸色如同死人,若不是一息尚存,迦罗几乎要撕心
裂肺地嘶吼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是自己将释弄成这个样子的吗……
不祥的,你是不祥的……邪恶尖刻的笑声不知何时又在他的脑海中盘亘起来,
仿佛早已注定的预言,诅咒着他这个不祥的,人人唾弃的神魔之子。
自己一心要摆脱命运,摆脱旁人的鄙夷,实现自己的野心,终于来到现在这
个颠峰,本以为就这样可以嘲笑可以讽刺抛弃了自己的父母以及族人,还有之前
无数欺rǔ过自己的人,没想到,终于还是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这样的御楼。
迦罗……他冷冷一笑,手缓缓向自己的天灵伸去。
22你是不祥的……害死了你母亲……神魔之子,自古以来就是被诅咒的命运
……
什么叫命运?命运应该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应该是不为别人所cao控的,他
的野心,他的能力,将由此来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由什么神,由什么传说来
毁掉自己的一生。
目光落在那张惨白的俊颜上,紫眸里现出微微哀恸,手拨开那覆在额前,汗
湿了的长发。凝视着拥有如海般深邃蓝眸的主人沉沉昏睡,久久不语,qiáng大而温
暖的灵力自手中源源不断地传过去。
早就警告过你不要靠近我的,为什么不听,摆出那样一张灿若朝阳的笑颜是
想要魅惑谁呢,自己是断然不会承认的,然而那心却早已一点点地,陷落在一声
声温柔而赖皮的小御中,陷落在星空下那人拥着他说自己以后不会孤独一人。从
来没有人如此叫过他的名字,从来没有人会在他把手掐在脖子上的qíng形下还笑的
一脸真诚地说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自己,从来没有……
可笑,他,御楼。迦罗,翻云覆雨无所不能的魔帝,几曾会被人伤害过,只
是……为什么……自己终究还是伤了他,这双手么……
害死了你母亲,你这个孽子,报应……自绝吧……幽幽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
地底传来,蛊惑着那双手不自觉地往天灵盖拍去——“哈哈,够了,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