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学部,二年级。
不同于法律部的严肃寂静,音乐部的高雅悠扬。
法医学部的同学们正为冰冷的解剖台那个从头到尾连内脏也不被放过的尸体君争吵得jī飞狗跳。
琳达:“霍迪尔,我希望你适当运用一下你的大脑,别让它只有看见A片的时候才会条件反she地运作!你倒是告诉我,你是怎样做到能说出从小腹腔下刀这样可怕的话?!”
霍迪尔:“琳达,不要以为你壮硕了我就怕你!”
吉姆:“真是够了你们两个蠢货!你们有没有考虑一下尸体的心qíng问过他的感受……嘿,琳达,不要霸着手术刀不放,你付钱买下来了吗?”
……
教授早就走了,这会可能已经坐在家里喝上了温热的咖啡。
遗留下的热爱学习的孩子们却还围着解剖台争得唾沫横飞,眼瞅着那位站在尸体标本头部旁边,那位名叫琳达的壮硕姑娘手中挥舞的手术刀就要失控地戳向霍迪尔的心脏——
“哐——”
教室的门被闯进的人用力推开了。
……
——“SHIT!”
——“谁啊~~!”
——“教养都喂狗了吗?!”
——“禁止推销!拒绝偷师!”
“啊,没什么,有人忽然闯进教室。”
众略带矫揉造作的怒骂与尖叫声中,远离腥风血雨的解剖台的教室某个小角落,一个少年从窗帘后面钻了出来,伸头看了眼外面的qíng况,不满地抿抿唇,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回电话上。
如果此刻有人在旁边,他们不难发现,少年并没有用意大利语在进行jiāo谈。熟练地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是一口流利正宗的中文。
少年眯眯暗沉蓝色的双眸,换了个姿势,慵懒地趴在开启的窗户边,橙红色的余晖照在他亚麻偏棕色的柔软头发上,呈现出一种十分柔和的颜色。
只是,明显是昨晚睡眠不好,眼圈上有一些微肿,jīng神不算太好的样子。
此时,他的双颊上浮着一丝淡淡的红晕,显然是因为电话那边的人而显得有些激动,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他安静地听电话对面的人说完,这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成分:“舅舅,你就来吧来吧来吧~~~爷爷和奶奶好不容易来罗马看咱们一次~~就一顿晚饭!我发誓就一顿——不不不,后妈才被我爸收拾过,绝对不敢造次……”
也许是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妥协,少年满意地笑了笑,甜蜜得天地失色,黏黏糊糊地说:“那就说定了啊,晚上不见不散嗷~~~拜、拜!”
嘴角带着笑挂了电话,少年这就准备回家做好迎接亲、爱、的、舅、舅的准备。可惜,手指还没碰到其实就在不远处的书包,就被一个迎面扑来的生物狠狠地撞到墙上。
少年一声痛呼,小身子骨就差点被压散架。
“亚拉尔亚拉尔亚拉尔——”压在少年身上的壮硕姑娘蹭啊蹭,兴奋得脸红脖子粗。
“我叫亚拉尔,不叫亚拉尔亚拉尔亚拉尔,谢谢,琳达壮士。”少年推开身上蹭来蹭去的姑娘,嗅嗅鼻子,随即嫌恶道,“恶~~血腥和福尔马林混合味……琳达,你洗手了吗?”
“洗了——不对,我忘记了,别这么看我伙计,我是太兴奋了,你不能理解一个少女期待恋爱的心。”琳达稍稍恢复了一点点的正常,将被自己蹂躏得死去活来的少年从墙上拉起来,按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了5岁跨级而来的漂亮孩子。
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呼唤:“亚拉尔同学。”
“我在,琳达壮士。”亚拉尔被按住动弹不得,不qíng不愿地哼哼唧唧。
“他终于又出现了。”
“谁?”
“他,我的他。”壮硕少女抱拳星星眼。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女qíng怀总是诗……
呃……
虽然也有可能是葬礼词。
“哟……很爱钱殿下出现了?”亚拉尔凉凉地问。
“玛门!玛门殿下!”琳达板起脸,“你再这么叫他我会生气的。”
“……他的名字确实很爱钱。好吧,那换一个,那个bào力狂殿下。”
“亚拉尔。”
“我在。”
“你不能因为爱恋我,却得不到我就迁怒玛门。”
“琳达,拿起你的手术刀,杀了我。谢谢。”
“……”
“HI,吉姆,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脸这么黑吗?”亚拉尔挑挑眉,笑眯眯地对着琳达后面的人说。
……
将书包里随身揣着的相机贡献出来给琳达,亚拉尔这才得以逃脱魔掌——看着好友兴高采烈地达到最终目的捧着相机夺门而出,少年不满地鼓鼓腮帮,吐舌做了个鬼脸,整张脸皱得像个包子,丑得要死。
关好教室的窗户,和剩下的同学随意打了声招呼,慢吞吞渡步出教室。
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摁了两下——
“伯尔?”电话接通了,亚拉尔先叫了声。
“是的,小少爷。”
“你还在学校门口等我吗?”
“是的,小少爷。”
亚拉尔皱眉:“你自己开车回去,我骑车。”
“小少爷,BOSS说——”
“伯尔——!!”亚拉尔一声哀嚎打断忠心管家的话,“舅舅今晚要来!!你知道他最讨厌黑手党的!!拜托!!今天就让我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回家吧!!啊啊?!”
“这——”
“父亲发飙后妈顶着。”见管家明显犹豫了,小孩迅速很没良心地胡乱夸下海口。
“……”伯尔看了看天,估计着要是小少爷从现在骑车,天黑之前还来得及到家,最终叹了口气妥协,“好的,小少爷,请您务必注意安全。”
“恩恩。”
“注意周遭,小心他人。”
“好好。”
“不要参与校园打架斗殴。”
“不参与绝对不参与。”
“不——”
“哎呀,电话没电了——”亚拉尔单手叉口袋,无语地对着电话假装惊讶语气地一叫,然后敏捷地挂断电话,关机,仰天叹息,“最近更年期的不仅仅是父亲一个人哟……啧啧,连伯尔都没幸免于难。”
拉耸着肩,提了提手中的包,一溜小跑往自行车停放处跑去。
平日里,少爷小姐们都是坐私家车上下学,愿意自己踩自行车的,不是心血来cháo就是刚新买了车。所以自行车停车的地方,按以往来说,总是冷清得可怕。
但是,今天貌似有些不同了。
亚拉尔远远就听见一声自行车被什么东西撞击然后翻到的巨响,刹住了脚步,双手cha口袋,踮起脚望了望停车室里面——
果然是他。
亚拉尔皱眉,望了望四周,没发现琳达和她的闪光灯——
好吧……
很爱钱的bào力狂王子殿下,请问,你们还要打多久?
-
一敌八,对方是外校体育系专业的三年级生。
在推挤中被推倒,玛门丝毫不慌神,当机立断就着躺地的姿势腰部一个使力凌空飞起双腿,狠狠地将要扑上来的那个人踹飞出几米远,趁着其他人躲避的空闲,飞快地跳起来,拳头挥向离他最近的那一个——
仿佛背后长了一双眼,抬脚给前面的高大男生下身要害毫无收拢的一脚,随即转身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个手持钢筋管悄悄靠近的人手中钢筋的另一端,快速一抽——
“啊啊啊——!!!!”
原本手持武器的人一声惨叫,握着手,顿时眼泪鼻涕一起留下——巨大的摩擦力以及尖锐的钢管边缘将那个人的手深深地划破,伤口因为玛门抽动钢管的速度从而加深到几乎能看见手掌骨。
相比起地上这些捂着肚子不知被伤到哪个内脏,或者是捂着下身惨叫个像杀猪似的,又或者是抓着鲜血直流地上已经积了一滩鲜血,面色清白得眼见就要晕过去的这群人的láng狈,玛门?雷古伊斯的qíng况看起来要好多了,出去眼角有些许清淤和大意被打掉了一颗牙齿,他最多只不过是校服扣子被扯掉了几颗,加上一次同时解决八个,有一些气喘罢了。
这确实不影响他迷惑契尔修斯学院各个专业大小姑娘们的心。
黑色的头发碎碎地遮住双眼,从发隙中隐约可见的如明亮珠宝一般深邃的黑眸。这明明是东方人具有的发色与眸色,但是他清晰而富有棱角的脸型以及异常高大的身材,无一不说明,这个男人同时拥有着别的什么国家混合而来的优质血统。
……
走进车库,首先看见的就是那个男人半弯着腰,静静地深呼吸的样子。
或许,这眼角带伤,身上沾着灰的láng狈德行,在以琳达为首的姑娘眼里,是“男人的狂野”也说不定。
……
嗤,得了吧,其实明明是láng人变身之前的特定姿势。……
亚拉尔讽刺地想,扶起自己遭殃的自行车。“痛得要死就不要憋着,小心憋成内伤。”
“……”
看样子传说中的“很爱钱殿下”没有打算要理他,亚拉尔自讨无趣地耸耸肩。也不急着走,蹲在车子旁边检查爱车——哎哟,连保险杠都不放过,这群该死的bào力狂……心疼地望着爱车某处被硬生生撇断的部位,亚拉尔呲牙裂嘴,扭脸,半调笑:“喂,我车很贵耶,要赔——”
无意间的一瞥,没有遗漏掉男人嘴边渐渐滴下的血液,亚拉尔这才惊讶地发现,眼前的人虽然保持着同他进来时候一个姿势,但是明显的僵硬不自然。
皱眉,低咒一声,把手中的自行车一推,走上扶住男人,不满地嘟囔:“你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点?打架伤到内脏就可以刚好遇见我这么个优秀的法医部学生……啧啧,别吐血了,不让你赔车就是了啊,竟然提钱就要让你吐血噢我都不忍心了……不过你果然是很爱钱啊……”
“……好吵,闭嘴。”
亚拉尔:“……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受伤的人面对医生不可以这么拽,否则医生会变身成shòu医哦~”
嘴里威胁着,手上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扶着以不会大幅度动作牵扯到身体内任何一个器官的姿势半躺半坐下,亚拉尔嘀嘀咕咕地觉得自己万分倒霉,边给男人做基本检查。
……
“有被踢到或者打到脾?”
“……”
“喂!说话。”白衣天使毛了,手下轻轻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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